他一把抓住我的双手,五指几乎勒进我的肉里,“你说什么,你胆敢说这种话!”
我胸膛燃起熊熊火焰:“我就敢说,你别指望我给你生孩子,我要弄掉他!”
“啪!”
一个巴掌落到我脸上,我舔舔唇角的鲜血,疯狂地笑道:“你有种杀了我,从此一了百了,你永远见不到我就不会心烦了,我告诉你,我活在这世上一天就恨你一天,恨到我断气那刻为止!”
“啪!”
又一个巴掌落下来,我踉踉跄跄后退几步,跌坐到地上。
他逼到我眼前,把我从地上提起来,唰地撕下我的纱衣,我吃吃笑着:“你只有用这种卑劣的手段了么?你杀了这么多人,他们没有哪个违抗过你,我一次次骂你,一次次打你,一次次反抗你,你怎么不连我也杀了,你不是很会杀人吗?”
他眼中一片赤红,抿着嘴不发一言,把我赤裸的身体打横抱起,顺手塞进旁边的椅子,又找来银链,把我的手缚住。自始至终我都在大笑。
难道不好笑吗,这个其乐无穷的人间!
公孙麟
父皇曾说:“这个世上会有一人,让你爱得最浓,也痛得最深。”他告诉我,“不要把自己的心交到某个女人手中,太容易得到的东西,从来没有人会珍惜。”
我当然相信他的话,因为他用自己的生命证明了这个真理。
他最爱的女人,割开了他的喉咙。
我只是没有想到,我也逃不脱命运残酷的愚弄。
听到何则跌跌撞撞跑来报告,我欣喜若狂,大叫道:“诸位,今天双喜临门,皇后有喜,招相,传旨大赦天下,新妇产子皆可到衙门领赏银十两!”
群臣雷动,三呼万岁,我来不及再跟他们细说,脚下一点飞奔至寝宫。
可是,她没有半点喜色,反而怒斥我,竟然发狠说要弄掉这个孩子。
此言一出,我气得脑袋嗡嗡作响,狠狠打了她,停手的时候却立刻后悔,惩罚她有什么用呢,还不是次次痛在我心里。
我恨不能让自己和她合而为一,我的血肉和她的血肉连在一起,只有死,才能使我们分离,她却避之不及,这无望的不公平的爱,多么悲哀。
可是,渐渐地她停止狂笑,目光空洞地看着窗前的红灯笼,唇边的血迹已经干了,她的脸全都肿起来,如果不是紫色的斑斑指痕,我恍然以为她如初见时那般圆润。
我颓然跪倒,心里的痛一丝丝向外发散,缠绕着我的身体,几乎让我不能呼吸。
我们两个,到底为何会到今天这一步!
我把她从椅子上解下,轻轻抱到床上,吻去她唇边的血迹,沿着她曼妙的曲线而下,我突然想起,已经许久未睡过好觉了。
为了准备今天的大典,我已经心力交瘁。
不过,总算是有惊无险把大典办完,我的皇后正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我松了一口气,眼睛迷蒙起来,刚一闭眼,似乎有人在我耳边叫道:“小公主跑了!”顿时一个激灵就醒了,发现怀中的人儿已沉沉睡去。
她自己也折腾坏了吧,我长叹一声,看着她沉静的睡颜,心中奇异地安定下来,微笑着把她揽入怀中,扯过一床薄被为我俩盖上,很快进入梦乡。
第二天一早,我被窗外啾啾的鸟鸣吵醒,一睁眼,发现她睡得正香,两只手紧紧抓着我的手,脸贴在我胸膛,我被一阵久违的温暖包围,久久地注视着她,轻轻吻在她额上。
她好似被吵醒了,眯缝着眼睛瞧着我的胸膛,迷迷糊糊嘟哝道:“哥哥,不要吵我睡觉!”
一转身,她又睡着了,头枕在我手臂上,两只手把我的手抱在胸前。我全身的感觉似乎从睡梦中惊醒,一波波的热情传到我身体的每个角落。
我有一种奇妙的感觉,我的身体好似在云端漂浮,全身被一只温柔的手抚摸着,有个声音在我耳边轻唤:“土土,不要乱跑,不要和哥哥们打架……”
原来,我只是孤独太久。
我紧紧贴在她身后,深深呼吸着她的芬芳,她的味道有丝丝甜意,那甜沁入我的心脾,渗入我的鲜血,散布到我身体的每个角落里,我在心里暗叹:“轻尘,你是不是对我下了蛊,让我如此欲罢不能!”
她嘤咛一声,嘟哝着:“好热。”我抱得更紧,把头埋在她颈窝,她突然松开我的手,挣扎着要起来,却被我死死圈住,她挣脱不出,闷声咬在我手臂,牙齿陷进我的肉里,我疼痛难忍,一把扳住她下颚,她松了口,突然吃吃笑起来:“原来你还是个人,原来你也怕痛!”
我恨不得又甩她一个巴掌,看着她仍青肿的脸,抬起的手还是收了回来,她瞪着我,指着自己的腹部冷笑道:“你打呀,你朝这里打,你先把孩子打没了,再把我打死,你会武功不是吗,我肯定经不住你一拳的,你要不要试试!”
我无话可说,只知道再继续和她待下去真的会掐死她,飞快地穿上衣服,撇下她向书房走去。
洗漱后,我胡乱塞了些点心,想起那个让我很感兴趣的金少,便派人叫他过来探探他的深浅,看他有没有做官的打算,一边想着现在有什么地方缺人手,让这人为我所用,尽其所长。
金少还是昨天那套锦衣,不过衣服上有些酒渍,果然是长袖善舞的人物,见人就是三分熟,一见我就笑眯眯道:“皇上恕罪,昨天皇上的酒太好喝,草民贪杯喝多了,晕乎乎地随便找个地方就睡了,到现在头还在痛呢!”
与拘谨的朝臣相处久了,他的无拘无束倒也让人如沐春风,我点头笑道:“天上人间真是不错,连朕时常都会多喝两杯,那种轻飘飘的感觉真是好。对了,朕昨天见你在席上和苍梧国的使者相谈甚欢,你们都是说什么啊?”
他眼中闪过一丝尴尬之色,笑道:“回皇上,说出来不怕笑话,皇上知道草民是开妓院的,妓院并不是所有女子都心甘情愿接客,草民听说他们那有种蛊术,只要女子被下了这种蛊,她就会对你言听计从,你就是要她去死她都是笑眯眯的,绝没有半点反抗的念头,草民于是想跟他们学如何下这种蛊。”
我心头一动,霍地站起来,“你说的是真的,世间真有这种东西?”
他连连点头:“当然是真的,草民以前就去过苍梧,亲眼看过有些男子给凶悍的妻子下蛊,结果妻子乖顺得如同绵羊。其实以前草民也学过如何下这种蛊,可是效果总有些不佳,那些女子偶尔会醒过来,所以跟苍梧使者打听如何完善之法……”
他猛地跪倒,惶恐地拜道:“皇上请恕罪,草民不是逼良为娼,只是那些女子实在难调教,草民又不想用暴力逼迫她们,皇上,草民也是没有办法……”
一瞬间,我只觉所有阴霾顿时一扫而光,我把他扶起,笑眯眯拍着他的肩膀道:“朕感激你还来不及,怎么会怪罪你呢!对了,朕还想请教,这种蛊对胎儿有无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