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的口腔被血腥充满,他停下来喘着粗气,伴随着我的惊叫,他把我打横抱起,三步并作两步走进如玉宫,他的臂弯缝隙中,宫人密密麻麻跪倒在如玉宫的大殿外。
径直走进里面那间,他把我扔到那雕凤的大床,那黑色深潭激起千重波澜,泛着一片惊心动魄的水光,身体的疼痛仿佛刚刚苏醒,我脑中顿时清醒,突然明白他的意图,哀号着想躲避他压下来的身体。就在我缩到床边准备逃走,他一手拦住我,一手从后面撕开我的丝衣,我拼命推着他的手,被他拦腰搂住,随着另外一声沉闷的撕裂声,我身上便只剩一件抹胸。
我狼狈地缩成一团,他一拉腰带,迅速把袍服脱下,我哭叫着撑住他的胸膛,想阻挡他侵略下来的身体,他眼中似乎燃着熊熊烈焰,一把把抹胸扯下,扣着我的后颈,那掠夺般的吻铺天盖地而来。
我几乎不能呼吸,脑中一阵晕眩,只感到他滚烫的手伸到我的腿间,下意识间,我把双腿交叠,不让他的手有机会肆虐,他皱了皱眉,停止了这个吻,竖直身体,我还来不及庆幸唇终于得到解放,他双手一拉,把我的腿拉成一个羞耻的形状,然后把我往后拖到他腿边。当他俯身下来时,一阵被刺穿般的疼痛让我再一次哭叫起来:“哥哥,不要……”
他浑身一震,眼中的火焰渐渐褪去,却生成更浓烈的颜色,他停在我身体里,几乎咬牙切齿地说:“你不是要跑吗,我倒看看你成了我的人还能跑到哪里去!”
他狠狠吻住我已经血淋淋的唇,身体开始急速地律动,我的眼前渐渐迷蒙,终于在他最后的冲刺里昏了过去。
最后的意识中,头顶上有双明亮的眼睛,冰冷中有一丝悲悯。
公孙麟
我把她们押回如玉宫的时候,前一刻还在喧哗着的臣子们立刻安静下来,火很快被扑灭,空气中弥漫着呛人的烟味,大殿上杯盘狼藉,大家在外面围成一堆,眼睁睁看着我把低垂着头的那个女子拉回来。
我一挥手,侍卫们上来把木兰拉走了,小家伙着急了,开始哭喊着要跟她一起,我死死扣住她的腰,大喝一声:“来人,撤席!”
所有的人都感觉到我的震怒,连平时最大胆的副相也噤若寒蝉。
副相和招之平看起来非常着急,可是两个大眼瞪小眼瞪了半天,硬是没人敢来替她们求情。公孙其一杯接一杯地灌酒,我相信他心头一定跟我一样怒火熊熊,根本不能相信,刚刚还和他言笑晏晏的人,下一刻竟然包袱款款逃跑。
难道我们对她还不够好,她怎么可以把我们战战兢兢交出的真心弃如敝屣,我好恨!
宫人们埋着头,连看都不敢看我一眼,迅速把案几撤走。撤到公孙其那桌,他霍然而起,踉踉跄跄奔到她面前,目色一片赤红,瓮声瓮气道:“妹妹,你为什么逃走?”
“哥哥!”她尖叫起来,“哥哥,救救木兰,是我要木兰逃跑的,木兰平时都顺着我,她不想的……”
她挣扎不休,我又气又恨,扯下一根丝带将她捆起来,狠狠扣在臂弯。她泪眼朦胧,仍奋力张开双眼,死死盯着公孙其,似盯住救命的浮木。
公孙其的痛苦,我深有体会,看着他摇摇欲坠的身形,我眼风一扫,立刻有两个宫人上前搀住。他挣开两人,顺势扑到她面前,轻柔道:“妹妹,你告诉哥哥,你为什么想逃跑,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
她微微一怔,忙不迭点头,我不怒反笑,“逍遥侯,你觉得朕舍得让她受委屈?”
他默然不语,满脸颓败。
“哥哥,求求你救救木兰,都是我的错,木兰是无辜的……”她仍然在哀哀低嚎,我一阵心烦,命人把公孙其送回府,公孙其衣摆一掀,直直跪了下来,正色道:“皇上,小公主和木兰吃了多年的苦,还请网开一面!”
我烦不胜烦,手一挥,命人把他拖了出去,回头冷笑道:“招之平,你说宫人逃跑要如何处罚?”
招之平惊恐地看着我,又扫了一眼我怀中的小家伙,跪下答道:“臣明白,臣马上就去处理,可是小公主年少无知,还请从轻处理!”
副相脸上的红色早就褪去,在灯火中隐隐透出煞白,他跪倒在招之平旁边:“皇上,招相言之有理,小公主只是淘气,皇上请不要责罚她!”
我看着面前的泪人儿,恨不得敲开她的脑袋看看她在想什么,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声音:“招之平,木兰交给你,你照以前的例子处理,至于小公主,那不是你们能管的事,你们给朕退下!”
招之平又开始啰嗦:“皇上,臣马上派人来修如玉宫,小公主要安排在哪里?”
我再也忍不住了,大吼道:“滚!”
很快,如玉宫恢复了以前的模样,空空荡荡的大殿上仍留着天上人间的味道,我深深呼吸,果然是好酒,仍有奇妙的香在唇齿间流连,可惜,我可能再也不会想尝试。
宫人在大殿外跪得满满的,满殿的红灯笼高高挂着,仿佛在嘲笑我的愚蠢,竟然会被一个小家伙骗得团团转。我把她摔到地上,她停止哭泣,咬着下唇瞪着我,好像要在我身上烧出个洞来,我蹲下来捏住她小小的下巴,捏到手上青筋暴跳,她的脸色发白,仍是倔强地瞪着我,我冷笑道:“你以为自己多聪明么,你还不是同所有人一样只是我手中的一只小蚂蚁,我要捏死你实在太容易,逃也没有用!”
我看着她脸上的泪痕,心中如刺进万根银针,疼得想大声嘶吼,扭头站起来,背对着她长叹道:“你为什么要骗我呢,我真的想给你幸福,真的想补偿你,你为什么要让我失望呢,我今天真的以为自己是世上最快乐的人,可是,竟然是假的,什么都是假的……”
我转身恶狠狠地盯着她:“从今天起,你休想出如玉宫半步!”
她哼了一声,头撇到一边,我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出大殿,对外面的宫人大声说:“从此刻起,如果小公主踏出这个门半步,朕会让你们试试站枷的滋味,听到了没有?”
她见我真的要走,冲过来拖住我的手:“皇上,都是我的错,跟木兰无关,求求你放过她,你要怎么处置我都行,真的,是我撺掇她逃走的,是我……”
是谁已经不重要了,我忍住掐死她的冲动,甩开她的手,转身离开。
公孙其不知发了什么疯,屡次三番求见,要我放掉木兰,被我哄赶出去两次后,竟然直挺挺跪在乌冰宫外。我气闷不已,他在政务上一贯支持我,即使我杖毙多嘴多舌的朝臣也不发一言,如今为一个无足轻重的侍女,用得着这么大费周章么,难道非要跟我反目不成,真是可恶!
我抑制住自己汹涌的感情,仍然像平时一样上朝,像平时一样和妃子调笑,我的四个妃子都出身名门,有很好的教养,我分别冠以她们贤良淑德的称号,贤妃和我同岁,她进宫最早,我十七岁那年她就为我添了一个皇子,很快十六岁的良妃也进宫了,我十九岁那年为我添了一个小公主。在第一个皇子出世时,我着实高兴了一阵,看着自己的血脉延续真的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到了淑妃的皇子出世的时候,这种兴奋慢慢淡了,到了德妃的公主出世,我听到宫人的报喜,只回答一声知道了,然后派人送了些东西过去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