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桃红院,小包紧跑两步,拽住小段的袖子,伸进袖子里掏他的手,越急越掏不着,顿时满头薄汗,小段微微翘着嘴角,悄悄把他的手攥进手心,一步步走近他今夜的悲惨时光。
一整天,小包要不就莫名其妙地发呆傻笑,要不就贼头贼脑偷窥小段,小段再厚的脸皮也被他瞧红了,却仍不动声色,要知道小包是个最沉不住气的角色,还是让他傻乐一会,等他自己把谜底揭晓。
果不其然,刚吃完晚饭收拾干净,小段出去倒完水回来,就见他的衣服乱七八糟扔在床榻上,小家伙已经用被子裹成一团,只露出两只圆溜溜的大眼睛贼兮兮地转悠,那明显就是有求于他的架势。小段弯了弯嘴角,把爆笑的冲动强自压下,懒洋洋地抄起《兴亡警示录》,坐在烛旁的卧榻上,翘着腿慢慢地翻看起来。
“宝宝……”小包的声音拖得老长,隐隐有点流浪狗等食物的凄凉意味,小段头也没抬,“你先睡,我再看一会。”
话一出口,那个坏脾气的小家伙哼了一声,背过身去把头也缩进被子里,小段在心里开始数数,“一,二,三,四……”刚数到七,小家伙大口喘息着伸出头来,又开始哀唤,“宝宝……”
“什么事?”小段挑了挑眉毛,还是没挪窝。
小包眼睛滴溜溜转了转,把被子一掀,从床边抓起伤药就往他身上扑,“我瞧瞧你伤好没好。”
老天!小段惊得魂飞魄散,只见小包身上不着寸缕,那丝缎般的雪白肌肤在烛光下荧荧闪亮。也难怪他吓到,小家伙容易受寒,容易起疹子,除了洗澡,蚕衣终年不脱,没想到这会他色迷心窍,什么都不顾了。
小段终于认命,手忙脚乱为他把蚕衣穿上,又给他裹上狐裘,再也不敢反抗,乖乖地脱衣趴在床上,等待小色鬼的临幸。
小包扒开他臀缝细细瞧了瞧,咧嘴直笑,“宝宝,伤好了呢!”小段直翻白眼,要知道此药比金子还贵,包夫人怕小家伙磕碰到,伤药是二十两银子一瓶的天价从苗疆异人处所得,当然效果不同寻常。
小包又抹上一点,不住地吃吃笑着,还恶意地用手指头捅了捅。那冰凉的感觉让小段舒服得眯起眼睛,没留神甬道被捅了几下,身上又压下一个没几两重的身体,他捏捏他的臀,好好出了口恶气,顺手拉上被子。
小包一手抱着他的头,一手伸到枕下摸了摸,摸出两本书来,送到他眼皮底下,附在他耳边笑,“宝宝,我们学他们的样子弄好不好?”
小段看到书名,顿时哭笑不得,自己好比砧板上的肉,横竖就是这一刀,而且瞧瞧里面的花样,什么观音坐莲,老汉推车,哪种这个小家伙能承受,到时候别玩散了他这几两骨头。他在心里叹了又叹,捉住他的脸恨恨地吻下去。
小包被吻得全身酥软,脑子里晕乎乎的,连筹划了一天想干什么都忘了,只觉得有只粗糙的大手滑过自己的肌肤,在身上燃起熊熊大火,身下那物事也蠢蠢欲动,当被那只大手攥进手心时,竟自顾自地茁壮成长,添柴加薪,把火引成燎原之势。
看着正翻开那页两人面对面四肢纠缠的姿势,小包从混沌中挣扎出一丝清明,哼哼唧唧去拨弄他身体,小段见他眼睛直直盯着书上,暗骂一声,把书往床下一扔,大手一揽,把他压在身下。
此时两人的姿势怎么看怎么诡异,小包已经化成水般瘫在床上,在那滚烫的唇下低低喘息呻吟,他蚕衣大开,脖子胸膛淤痕遍布,身下那物事还在他手中上下搓弄,头顶拖着长长的银线,一直延伸到小段精壮的下腹。
“我……要……进去……”小包总算还记得自己的初衷,却已后继无力,身子一僵,闷哼一声,揽着他的脖子挺了挺身,把白浊的液体全数喷到他手里。小段看着他雾气氤氲的眼睛,情难自禁,把他身体一翻,托起他的臀把分身夹在腿间,奋力抽送几下,低吼着也尽数喷出。他只觉脑中紧绷的弦一松,朝旁边重重跌落,张着嘴大口喘息。
奇怪,身边这小家伙怎么抱着头在微微颤抖,小段悚然一惊,连忙把他捞进怀里,一看,顿时又好气又好笑,“别哭,下次再进去好不好,反正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以后日子还长着呢!”
小包捂着脸不敢看他,头在他胸膛蹭过来蹭过去,轻声道:“我还以为会很痛,会出血……我刚才好害怕,你家伙那么大……吓死我了……”
小段嘿嘿直笑,“那你怎么没拒绝,抱着头哭就不怕了吗?”
“笑什么笑!”小包不知生了什么气,扑上去就揪他耳朵,恶狠狠道:“是你自己不进去的,不能怪我,你不能去找别人,要找也只能找我,你是我的!”他仍觉得揪耳朵没有威慑力,又仿佛宣布了自己的所属权般,在他唇上狠狠咬了一口,见他目光呆滞,根本无反抗之意,顿时觉得今天大获全胜,喜滋滋地缩进他怀里绕手指头,没绕两下就和周公下棋去也。
清理好这片狼藉,看着自己怀里熟睡如猫的小家伙,小段真有些哭笑不得,早知道昨天晚上就狠下心拒绝,这下可好,这小家伙食髓知味,以后更没他的好日子过。
不过,他从不后悔自己的决定,如果要和他在一起,这一天总会到来,自己禁锢他卫护他这么久,也该让他接触不同的世界,尝试做男人的快乐。
他的回应却让他太过震惊,他感动莫名,原来并不是他一相情愿的付出,他接受了他,也对他付出同等的心意,宁可自己抱着头哭也不愿意拒绝他,他只觉得自己太幸运,得到这样纯净清澈的一颗心。
那一刻,他真的想放弃所有,像这样安静地陪伴他,直到头发斑白。
他轻轻把小家伙的头托上肩膀,可能是自己肩膀太硬,他总喜欢蜷在自己臂弯,睡起来像只懒猫儿,他微笑着在他唇上轻啄一口,他呼吸中嘴齿间总有淡淡的奶香,像孩童清甜的味道,这味道蛊惑了他的心神,让他一亲近就忍不住心潮汹涌。
他越吻越上瘾,小家伙的嘴被他亲得已经红肿,他不乐意美梦被人打断,嘤咛着张开双臂抱住他,他摸摸蚕衣下单薄的身子,心头又是一阵激情荡漾,小家伙的皮肤如上好的丝缎,滑腻趁手,色如春雪,在暖阳中烛光下还有着荧荧的光彩,可惜怕他得病,自己不能脱了这蚕衣贴着他睡,他有些不甘心,摸到他的臀,在上面小小掐了一把才解恨。
在他身边他总是这样欢喜,他突然觉得很满足,微笑着用手指细细描了一遍他的眉眼。正要闭上眼睛,窗外突然响起两声“布谷”,他轻手轻脚把他挪开,披衣而起,把门推开一看,门口跪着一个黑衣黑帽的高壮男子,男子一见他,高高拱手道:“公子,事情已有眉目!”
他心头一紧,冷冷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