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湄的独立睿智,无疑是构成她人格魅力的最重要的部分之一,深深吸引着东方炙炎的何尝不是这些东西,但是也是这点让东方炙炎深深不安,因为蓝湄对她来说是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她对蓝湄却是可有可无的。不管是薛妈被东方炙炎的诚意打动了,还是真考虑到女儿醒来后难以接受的问题,终于还是同意了让蓝湄转院。而且蓝湄的情况也经不起耽误了,现在只能是借助那些先进的仪器吊着命。很快办好了转院手续,薛妈执意要跟着一起去,东方炙炎本来想劝说她留下来在大连照顾淼渺,但她执意要去,这边周怀寰又极不放心东方炙炎,怕她压力太大又会发病,到时候无论伤人伤己,只怕又悲剧上加悲剧了,但是他自己又太忙,抽不开身,于是和徐玉丽商量,让徐玉丽陪着一起去,到了北京随时给他电话。东方炙炎本没想到这样的安排,她忽然发觉自己其实还真的很不成熟,起码连她自己的父亲都在担心她承受力有限,情绪随时会失去控制。她觉得自己必须要马上成熟起来,一个成熟的人,因该能禁得起风浪,承受得起任何打击,在这一点上,蓝湄比她强的太多了,但是现在,她是蓝湄最坚强的依靠了,她不能在这种时候还困扰在自己的情绪里,这样非但于事无补,反而还要增添别人的负担。八百多公里路,每一个人都悬着心看着救护车上的仪器显示着蓝湄的心跳频率,跟着的护士也不敢有丝毫的大意,随时留意着蓝湄的情况,东方炙炎就在蓝湄身边,握着她的手,眼睁睁的看着蓝湄的心跳,似乎蓝湄的心跳一下,也会牵动她的心跟着跳一下。东方炙炎忽然觉得,此时此刻两人才真真的合二为一了,生也好,死也罢,无非都是人生必经的过程,幸运的是她们可以共同经历这些。因为救护车出发的时间是在下午,到北京医院时,已经是第二天凌晨了,万幸这一路上有惊无险,蓝湄安然被送进了医院里。徐玉丽和薛妈是另外坐车过来的,不过到北京的时间也差不多,东方炙炎她们前脚到,她们后面就来了。蓝湄进了医院,很快就先被安排进了重症监护室,那位专家级的主治医生,没多久也来了,是个半秃顶戴着眼镜的老先生,他看了蓝湄的情况,准备早上手术,他一边看蓝湄的情况,一边告诉护士需要做的准备,然后看到了蓝湄右边脸颊上的那道伤口,伤口已经缝合了,之前缝合的医生算是已经很用心,尽可能的让疤痕看上去没那么难看了,主治大夫还是皱眉了,说:“这伤口都是怎么缝的,明知道是个年轻姑娘,留这道伤不是毁人嘛。”护士说:“那怎么办?”主治大夫头也不抬的说:“拆线,把伤口打开,准备重新缝合。”重症监护室外面,徐玉丽欣慰的叹口气,对身边的东方炙炎和薛妈说:“好了好了,蓝湄运气好,这大夫看起来是个挺用心的大夫,我看成功率还能加二十,你们都不要太担心了,该吃饭吃饭,该休息休息,别把自己弄垮了。”她这当然是宽慰的话,实际上东方炙炎和薛妈都没有心思吃饭,一直守在外面,从蓝湄上路到送进这边医院开始,到进了手术室,一直到下午四点多两个人都水米未进,一直守在手术室外面。真是每一分每一秒都过的万般煎熬,终于大概四点半的时候,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了,主治大夫一边往外走,一边脱下了口罩。薛妈急忙赶上去问:“大夫,我女儿怎么样了?”主治大夫微微点头,随口说:”不错,还不错。”薛妈懵了,没明白什么意思,急忙追上去想问清楚,一边的主治大夫的助手拉着她,说:“大妈,手术效果不错,病人的情况还算乐观,到底是年轻人,身体底子好。”薛妈急忙说:“大夫说不错就是能好?”护士无奈笑了笑,说:“只能说情况比较乐观,不过你要知道你女儿的情况很严重,尹大夫说不错,是说手术效果不错,但是也不敢说她一定会好,要是等麻药退了,这两天你女儿就能醒,基本就算成功,要是这两天内醒不了,恐怕还是不好说。”这话说得薛妈又喜又忧,东方炙炎也是脸色阴晴不定,看着蓝湄被护士从手术室里推出来,又送进了重症监护室,她站在窗户外面,看着躺在床上的蓝湄,忧心忡忡的叹了口气。蓝湄醒来时是在第二天的傍晚了,正好东方炙炎不在,她去食堂给薛妈和徐玉丽打晚饭,打了饭来,自己就在食堂草草吃了,都不知道滋味如何。她这里端了饭菜,无精打采回来就看重症监护室的门开着,徐玉丽刚从里面出来,看到她,便说:“东方啊,蓝湄醒了。”东方炙炎愕了一下,随手就把手里的餐盘放在一边椅子上,急急忙忙跑去,房间里,蓝湄果然醒了,护士把上半截床摇起来一点,让蓝湄靠在哪里,薛妈拉着蓝湄的手坐在床边抹眼泪。东方炙炎急急忙忙进去,匆忙间膝盖撞在了一边的椅子上,撞的膝盖生痛,却也顾不上太多,一手抚着膝盖,一瘸一拐走到床边,望着蓝湄不禁笑了起来。蓝湄蜡黄着一张脸,看起来还是非常虚弱,看到东方炙炎也不禁笑笑,却见她半弯着腰一手还揉着自己膝盖,也不说话,只在那里望着自己傻笑,不禁忍俊不禁,说:“你这是干嘛呢?”东方炙炎笑着,笑着却禁不住眼泪从眼眶里流了下来,也说不出话来,垂头挨在了蓝湄肩上,低声饮泣,倒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蓝湄吃力的抬起一只扎着管子的手,拍拍她的后背,说:“你看你,怎么还是这样呢?”蓝湄说着,又看着一直望着自己和东方炙炎的薛妈,不禁顽皮的冲她吐吐舌头。护士来给蓝湄做了全面的检查,取了数据。蓝湄眼下的情况不错,完全有望恢复。之后蓝湄还得再重症监护室里观察两天,看她精神头好的时候,护士容许东方炙炎和薛妈进去看看她,和她说说话,闲聊的时候,蓝湄这才从薛妈嘴里知道,是东方炙炎坚持转院,才把她送到北京来治,如果当时就在大连的医院进行保守治疗,蓝湄残废无疑。说起这个,蓝湄便不由的动动自己的腿,虽然腿还完全没有力气,但是起码可以动,蓝湄不禁为自己叹口气,这次真是死里逃生,倘若是真残废了,那她还不如从此就醒不过来了,想着便忍不住探头过去在东方炙炎脸上亲了一下。东方炙炎看着坐在一边的薛妈,马上尴尬的脸涨得通红,低着头也不敢说什么。薛妈倒也什么也没说,蓝湄的手指却触到她衣服口袋里似乎有个瓶子,于是直接伸手把瓶子掏了出来,却是东方炙炎常备的药。蓝湄说:“你又吃药了?”东方炙炎看着药瓶有两份心虚,说:“我怕耽误事。”蓝湄笑了起来,举手把药瓶扔了出去,那药瓶不偏不斜正好掉进了门口的垃圾桶里,东方炙炎不禁疑惑,望着她说:“你这是干什么?”蓝湄说:“我就是你的药,现在我醒了,还留着那些药干什么?”说闲话的时候,蓝湄手不妨就摸到了自己脸颊上抱着的纱布,马上皱了眉说:“我是不是毁容了”东方炙炎急忙摇头,蓝湄说:”那镜子给我看。“薛妈不禁插嘴,说:“包着纱布呢,你看也看不到。”蓝湄不禁郁闷,说:“说到底还是毁容了。”东方炙炎说:“大夫说不会留疤的,等拆了纱布你看,给你做手术的这个老大夫很用心的。”蓝湄狐疑的撅着嘴,望着她,说:“真的?”东方炙炎急忙点头。蓝湄还是狐疑,关于这点,她还是怀疑东方炙炎哄她,伸手推着她,说:“你出去吧。”东方炙炎意外的说:“干嘛赶我?“蓝湄说:“我想解手,你出去。”东方炙炎急忙起身扶她,说:“我帮你。”蓝湄大皱齐眉,说:“我让你出去!”东方炙炎疑惑松了手,看着她,蓝湄把喊妈妈过来,扶着她想要起身,东方炙炎来搭把手,蓝湄索性恼火起来,说:“我叫你出去,我让妈妈帮我就可以了。”东方炙炎怏怏的缩手,说:“你妈妈都可以帮你,我帮你怎么了?”蓝湄看她不走,伸手去拧她,恼火的说:“那是我妈!你是谁啊?你在这我解不出来!”东方炙炎吃痛,躲在一边偷笑,说:“这有什么?”蓝湄更恼火了,拍着床说:“你到底走不走?”东方炙炎便闪远一点,站在门边,还是不出去,说:“我这次不帮你,看着你就好,让你适应一下,下次让我帮你。”蓝湄气的无话可说,想打又打不到她,气的拍床,说:“妈,你看她。。。你赶她出去!”薛妈嗔怪的轻轻拍她一下,扶她下了床说:“看你矫情的,这些天你昏着的时候好多事都是她帮着做的,你现在动都动不了,谁帮不是帮?这会有什么可矫情的?”蓝湄更加恼火,看着东方炙炎郁闷的说:“我解不出来。”东方炙炎居然笑着说:“那是没憋急了。”蓝湄真是被气得欲哭无泪,东方炙炎却又说:”你妈妈说的对哦,你矫情。“《那一场鸡飞狗跳的情事(gl)》无人领取 v一百一十九v最新更新:2011-05-1823:17: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