旻蕴儿愕了一下,转头去看柴宁宇,柴宁宇笑道:“不怕,无非再痛一次,蕴儿,你去吧,去河边再帮我采些花来。”旻蕴儿知道她是怕自己看着心疼,故意支开自己,想了又想,最后还是轻叹着出去了。她已经用这药自己先试了一些日子,就涂在她脸颊上,这些日子来一边脸颊开始发痒,旧伤迸裂,不时流血,李月影看过后说是药起了效用,现在是去腐,就是清除以前伤口上的疤痕,活经行血,长出新肉,才会这样,旻蕴儿这才放下心来,准备让柴宁宇来用,不想柴宁宇却还要再受一番醉,自然心疼得不行。她从屋子里出来,缓缓踱到河边,心中担心柴宁宇,又拿来的闲心采花,就只在河边随步而行。河边却突然出现了两个穿着道服的年轻男子,旻蕴儿吃了一惊,随即比道:“叫你们不要跟着,为什么还来?”那两人急忙躬身道:“夫人,你已经离教两月有余,是该回去的时候了。”旻蕴儿有些气急,比划道:“我说过很多次了,等她一好起来我就回去,不要在催我了,我说的话,我自然记得清清楚楚,这样逼着我做什么?”那两人躬身不敢说话,旻蕴儿嗔怒的比道:“你们快走罢,别让别人看到了。”那两人齐齐说了声:“弟子告退。”随着话音,两人转瞬消失。旻蕴儿站在河边,回头看着不远处草地中的小屋,长长叹了一声。许久之后,李月影出来了,对旻蕴儿说道:“旻姑娘,我已经给她上了药了,这段时间她也不能动,你要仔细照顾才行,我还留了煎服的药,每日早晚煎服。”旻蕴儿急忙过去颌首示意知道了。李月影和胡伟德走了,旻蕴儿走进房间,看到柴宁宇静静躺在床上,手臂腿上都重新上了夹板,肩上亦然,人闭着双眼,显是痛昏过去了,只是旻蕴儿在外面自始至终也不曾听见她有所叫喊挣扎。旻蕴儿伏下头去,在她额上深吻了一下。柴宁宇醒来时,是在深夜,是旻蕴儿煎了药,把她小心翼翼弄醒的,她让柴宁宇靠在自己身上,轻轻吹凉药汁,给她喂在嘴里,一举一动间那种怜惜,那种心痛,纵然不说,柴宁宇也能深深感觉得出来,她喝了药柔声说:“我没事。”旻蕴儿听着她柔柔的话语,目中突然就流下泪来,柴宁宇不禁诧异,说道:“怎么了?”旻蕴儿急忙摇头,放下药碗比划道:“心疼你,吃过太多苦了。”柴宁宇听着便嬉笑道:“没事,你让我亲亲,我就不疼了。”谁知旻蕴儿眼中的泪水越发汹涌了,她怕柴宁宇多想,急忙擦干泪水,强颜欢笑,比划道:“你喝完药我就给你奖赏。”她哄着柴宁宇,把药都喝了,柴宁宇吧唧着嘴里的苦涩,说道:“奖赏呢。”旻蕴儿微微掀开一点面纱,低头深深吻住了她的唇,柴宁宇居然噙着她的唇,含混说道:“你就这样亲着我,我就不会疼得睡不着了。”柴宁宇说着,一滴泪却透过旻蕴儿的面纱,滴落在她的面颊上。作者有话要说:啧,这个晋江抽的吆。。。。。5959、旻蕴儿捧着一盆盛开的山茶花,来看李月影,来时李月影正在和秋嫣然在院里说话,李月影似是要去做什么,秋嫣然蔫蔫唧唧,一手挽着李月影的裙带不撒手。李月影笑嗔:“别淘气了。”秋嫣然却怨道:“昨天也不叫我做,做这种事,就该叫我去做,你不会是怕我下手重,故意给她苦头吃吧?”李月影掩嘴笑道:“难道你不会故意给她苦头吃?”秋嫣然不快道:“自然要让她多吃点苦头,你就该叫我去,让我亲手打断她的骨头,也算是出口恶气。”旻蕴儿这才明白两人是在说柴宁宇,想柴宁宇以前对李月影如何,又如何对秋嫣然赶尽杀绝?秋嫣然心中自然恨她恨得要死,不由心中惭愧,捧了花盆走过来,对秋嫣然轻轻一福。秋嫣然看到她,想来刚说的话都被她听见了,自然也有些尴尬,一时也没再说什么。旻蕴儿把花盆放在地上,比道:“宁宇以前确实混账,所作所为其实我也恼恨的很,只是始终不能放下她这个人,还帮她助纣为虐,对二位伤害不浅,现在宁宇遭遇坎坷,还能得二位出手相助,蕴儿实在感激不尽,她现在也是看透了,绝不会再像以前那般肆意妄为,两位对她还请多原谅些个。”李月影淡然一笑,说道:“这花是?”旻蕴儿急忙道:“这花是我特地养出来要送你们的,今日全开了,于是便拿了过来。”李月影看那茶花,雪白芬芳,花苞怒放,犹如一个个俏生生的美人一般娇艳,不仅看着赞不绝口,又道:“只是我也不会养茶花,这茶花养起来极是讲究,等你一走,只怕又糟蹋了。”旻蕴儿急忙说道:“不怕,我的小表妹不止从我这里学去了控兽之术,还学了怎样养茶花,反正她这几日也在这里陪着小公主,就叫她把这些教给小公主罢,养花其实也可算是修身养性,小公主年纪小,也正可练练性子。”李月影点头笑道:“那可好,这是这两个丫头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伤筋动骨一百日,柴宁宇又卧床休息了许久才拆了夹板,勉强可以下地走走,李月影又使了胡伟德来给她摸骨人这皮肤肌肉伤了,日后伤口长好,也难免会留下疤痕,骨头也是一样,即便长好以后,也有骨痂,只是骨痂看不到自然只能用摸的。皮肤肌肉复原的越好伤痕越是浅淡,骨痂其实也一样,要是恢复的极好,便什么也摸不到,只不过这样摸骨,自然只有老中医才摸得出来,别看这些许小事,连李月影也没甚把握,必要胡伟德来才行。于是胡伟德来后来后,叫柴宁宇挽起裤管袖管,捏着柴宁宇的大腿摸了半日,柴宁宇的腿上的伤是在大腿。胡伟德摸了半日,捏着胡子说道:“这药果是有奇效,她的伤已然是好了,旻姑娘,这药还有用剩的么?有剩的留给我罢。”旻蕴儿不禁皱眉,比道:“有剩的,等我不用时,我拿去给李姑娘,你要去做什么?”胡伟德腆脸笑道:“这药可是千金难求。”“滚!”躺在床上的柴宁宇听他语气便不耐,喝了一声滚,胡伟德听她的喝声,尴尬起来,转身走了。旻蕴儿也是不耐,酸溜溜比道:“这个东西,我看李姑娘也很是不待见他,只是看他医术好罢了,摸你摸了半日,居然还好意思要药?”柴宁宇此时已经整好了衣服,闻言疑惑,道:“摸我怎就不好意思要药了?”“你便宜都被他占尽了。”“哈,只要正常些的男人就不可能对我有兴致,他心无杂念,多摸两把也不算占便宜了。”“你怎知道他没兴致,你到底还是女人。”柴宁宇却厚颜道:“啧,就我这般威风凛凛,那些男人见了我也硬不起来。”旻蕴儿听着不禁羞涩,娇嗔的比道:“你讨厌!这么没脸没皮的,忘了那个你抓下腰带穗子的男人了?忘了帖木儿了?你能不能别这么没自觉?到底是女人,该防的时候还是要防着,别把自己还当男人看好不好,何况男人长得俊还少不了被别的男人占便宜呢。”柴宁宇歪在床边,一手托腮,看眼前翩飞的雪白的手指,调笑道:“我长得俊么?”旻蕴儿认真点头:“所以你要更提防一点才对。”她手指比划着,却看到柴宁宇似笑非笑的只管望着自己,于是道:“到底有没有看进去我说的话?”柴宁宇却答非所问道:“你好美。”她看旻蕴儿说话时手指翻飞,犹如舞动一般,又如翩然飞舞的白蝴蝶,一如以前轻盈明快,柴宁宇看着出神,她说什么一句也没看进去,只顾逗她一直说。旻蕴儿看她心不在焉,恼火起来,跺脚转身便要走,柴宁宇急忙一把拉住了她,顺手便将她纳进怀里,跟她亲呢。旻蕴儿却又紧张,偎在柴宁宇的怀里不敢乱动,柴宁宇在她耳边说道:“你究竟要怎样才能信?我真的不在意你是不是毁容了,难道真要我禁欲上十年半载,等你容貌重新长好了么?”旻蕴儿被她抱着,也无法拒绝,慌的心里小鹿乱跳,推着柴宁宇还不不肯让她掀自己的面纱,因为毁容,她现在对两人的亲密关系非常抗拒。还好柴宁宇明知这个傻女人心中只有一个自己,对自己生生死死不离不弃,否则真要怀疑旻蕴儿是不是不爱自己了。柴宁宇自然是不会理解女人对容貌的重视,她从和旻蕴儿在一起以后,一边因为身体关系一直在养伤中,一边也为了照顾旻蕴儿的心情,不敢勉强她跟自己亲热,到现在两人在一起也有大半年了,柴宁宇竟连一口肉没尝到,自然憋的心焦,现在这伤又好了许多,手脚也开始有点力气了,就开始抱着旻蕴儿纠缠不休,旻蕴儿还是抗拒,却又不敢对她用蛮力,怕伤着她。两个人纠缠着,柴宁宇缠的紧了,不想旻蕴儿却眼角却滴下泪来,柴宁宇见状,只好松了手,叹道:“你现在这么烦我?”旻蕴儿垂首含泪,不敢去看柴宁宇,轻轻说道:“你留着我以前的样子在你心里,不是很好么?”柴宁宇看她珠泪不断,只好说道:“在我心里你一直是最美的样子,你若不愿,我在不勉强你了,别哭了好不好?”她嘴里这样说着,听着旻蕴儿的话却别有含义般,心中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