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帐中传出两人的对话,陈默的声音温柔的说道:”宝贝,放松些好吗?”“小默……我……我……不习惯”这是李秀宁的声音”没关系的,放松……很快就会习惯的”“别……啊……不要……”,李秀宁的声音颤抖,似乎是在推拒,却又半推半就”对……就这样……这才乖嘛……不要咬着嘴唇……忍的不难受吗?”暖帐中传出李秀宁娇柔的呻吟,伴随着陈默充满了鼓惑意味的话语:”不要压制自己,知道你现在有多美吗?我好想清楚的知道你有多需要我!””告诉我,你爱我吗?”依旧是陈默的声音李秀宁似乎又咬住了嘴唇,陈默低柔的声音继续问道:”告诉我,你爱我吗?’’“我……爱你”,李秀宁终于投降,后面两个字说的充满了羞涩许久,暖帐中终于完全安静下来,陈默侧身抱着红潮未退的李秀宁,两人身上都挂满了汗珠-----在这并不是很暖和的冬天里的屋子里,得需要消耗多大的能量呢?陈默把脑袋放在李秀宁的胸口,一只手轻轻的抚摩着胸口上那一圈烙印说道:”能跟我说说这些伤痕后面的故事吗?”李秀宁慢慢平静下来,一手捂上了那圈烙印说道:”这是我刚刚起事时留下的,那时我身边士兵不满千人,一次被隋兵围剿,我带了几十名亲兵,掩护队伍撤退,寡不敌众,落在了那些人的手里,他们逼我写信给我大哥和三弟他们求救,我不肯,他们就给我用刑,用沾了盐水的皮鞭抽,后背的伤痕就是那次留下的,他们看我还不肯屈服,便用烧红的烙铁烙上了这个印子”此时的她说起这些语气淡然,似乎曾经承受过这些非人的折磨的不是她一般但是听在陈默的耳中却砸进了心上,砸的她生疼,在李秀宁淡然的诉说中湿了眼眶她低声问道:”我知道中国古代有所谓的鲸刑,可那不是烙在脸上吗?”,李秀宁依旧用淡然的语气说道:”他们在胸口烙上这个无非就是为了要羞辱我,说起来,我还是幸运的”陈默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压抑着声音问道:”为什么这么说?”李秀宁说道:”那些人都是些坏事做尽的的暴徒,想占我的便宜,因为忌惮我的武功,不敢太过猖獗,于是便撕了衣服将烙印留在了这里他们大约觉得留在胸上比留在脸上更能羞辱我还好这样,如果当时给我留在脸上,我大约自卑的连见都不要见你了”眼泪终于沿着陈默的眼眶流了出来,滴落在李秀宁的胸口上,李秀宁感觉到那滚烫的泪水,柔声说道:”傻丫头,这都是过去的事了,伤早就好了”,陈默抱紧了她越发哭的厉害,李秀宁怜惜的抚着她的头发说道:”我不说吧,你肯定要追着问,我说了吧,你又哭成这样”陈默抽泣着说道:”秀宁,我以后一定要好好保护你,不会在让你受到一点伤害了!”,李秀宁温柔的笑了起来,说道:’我还想把你纳在怀里,小心保护着呢,你这么一个可人,要是弄成我这样,可不是要我心疼死吗?”陈默手指下滑,用指尖点这那道长长的伤痕问道:”这个呢?”李秀宁握了她的手说道:”不说了,说点别的吧”,陈默倔强的道:”要说,一定要说!”以前的秀宁是怎样过来的她不知道,所以她渴望知道这些经历,李秀宁拗不过她,慢慢诉说道:”记得周至的何潘仁吧?这道伤就是他留给我的”“啊?”陈默有些惊讶的问道:”怎么会是他?”,李秀宁说道:’那时他还是称霸一方的贼匪,我想要收服他,在一次交手时一个人对他和他的几名亲兵,被他一刀斩在这里”,陈默心疼的说道:”这一刀差点要了你的命吧”李秀宁说道:”还不至于,只是修养了好长时间”陈默道:”那后来呢?”李秀宁说道:’我带伤打倒了他的亲兵,生擒了他,也就是那次后,他甘愿投诚,带了他的一万多人马来”陈默默然无语,细细的用手抚着李秀宁的身体,一个女人在这乱世之中想要做出些业绩来,势必要比男人更加的坚毅,更加能吃苦!时间一点点过去,陈默千不舍万不舍的催促李秀宁赶快回去,她恨不得能跟李秀宁多待一会,可是又怕被别人察觉什么,真要那样,她自己倒无所谓,大不了拍屁股走人就是但是李秀宁不一样,她身为万军的主帅,威望是一件很重要的东西,陈默不愿意看到她的威望受到半点损害李秀宁却抱着她耍起了无赖,只说在待一会,却不只不觉的待了无数个一会,眼看天都要快亮了才依依不舍的穿了衣服,准备回去陈默却又拉住了她,下床拿了那天李秀宁给她的羔羊皮的大氅,和自己的一双鞋子,让她穿上,生怕她受凉李秀宁拗不过她,外面也确实很冷,便穿了陈默的大氅和鞋子恋恋不舍的走了陈默却一个人爬在床上陷入了沉思毫无疑问李秀宁今晚的举动让她塌实了不少,她终于清楚的知道,李秀宁是真心实意爱她的但同时陈默也意识到了一点,那个柴邵也确实是真心实意的爱着李秀宁,而且爱的不见得比她陈默浅薄,因为陈默可以从他白天看着李秀宁的热切的眼神中读到怜惜和爱护她甚至可以想象到柴邵在看到李秀宁一身的伤痕时,必然如同她一般心疼痛惜这些想法让陈默感到些须内疚,她觉得自己扮演了一个很可耻的角色-------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柴邵纳闷今天怎么睡到这么晚才醒来,习武之人,惯于早起,可是今天睡的实在过头了李秀宁大约是出去了,屋子里只有他一人他起身来到外面大厅,裳儿正在那里擦拭桌子见他出来,说道:”姑爷您醒了?我去给你打洗脸水来”说着出去不一会端来了水盆面巾,柴邵接过面巾就手洗了起来,洗着却不小心将水洒到了衣服上,他皱着眉头看了看衣服,对裳儿吩咐道:”你给我在找件衣服来”,裳儿搁了水盆,正要进里间去,柴邵却又叫住她说道:”算了,还是我自己去,你可能找不见”说着他进了里间,来到衣柜前拉开了门子,从中间一层拿出了他随身带来的衣服包裹,顺眼一瞥,却看到柜子上层叠放着一件大氅,他看着有些眼熟,随手打开,是黑色缎面羔羊皮做里子的大氅,他记得前两天还看到陈默穿着这件衣服怎么大清早莫名其妙的跑到了李秀宁的衣柜中?他有些纳闷的放回大氅,关了柜门,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扔在了床上,一边穿着拿出的衣服,眼角一瞥,又看到一双皮靴放在床下,不像是李秀宁惯穿的鞋子,上面水嗒嗒的似乎是粘了雪,消融了柴邵穿着衣服陷入了思索中承诺陈默在演练场中,带着士兵一对一的指点实战技巧,她此时正握着一名士兵的手臂,捏着他的手臂曲肌说道:”这样反推出去的时候,要用这里,这块肌肉发力”,那名士兵低了头望着握着他手臂的纤手呲着嘴傻笑着没有反应,陈默见状抬手给了他一个暴栗,说道:”你想什么呢,我是在指教你,不是在吃你豆腐”周围的士兵们发出一阵暴笑声,陈默头疼的望着他们,以她随和的性格来说要镇住这些士兵,实在不是一件易事,此时想要训斥他们几句,也想不出什么词来,只好咬牙道:”笑!笑!到了战场上就嫌学的少了!”周围又传来一阵笑声,陈默气的推开眼前那人,说道:”自己练练去,好好找找感觉,再来一个”人从中走出一名士兵,脸上还带着残留的笑容,可是突然之间他一下变的严肃认真起来陈默纳闷的望着他,转眼却看到李秀宁站在不远的地方含笑望着这里陈默威胁性的对着众人点了点指头,招手叫李秀宁过来李秀宁走了过来,含笑问道:”这几天怎么样?”,陈默说道:”你的这些兵可真难对付,压根就没把我放在眼里”,李秀宁抬眼望去,那些人已经齐齐整整的站作几排,她笑问道:”是这样吗?’士兵从里穿出一个低低的声音说道:”不是……”陈默立刻接上口说道:’听听,这会都敢犟嘴”,那神情好象一个找家长告状的孩子李秀宁忍着笑说道:’刚刚是谁”,众人没有回应,李秀宁板起面孔说道:’以后谁再敢嘻嘻哈哈,不认真练习,安军法处置”陈默在旁边露出得意的笑容说道:’看到了吧,我可是有人撑腰,看你们还敢不听话”话一出口,士兵从中传来压不住的低笑声,在别人眼里,陈默好似一个硬充大人的小孩,李秀宁也忍不住笑,伸手戳了一下她的脑袋说道:”你自己都不认真,还指望他们认真,可能吗”陈默无限委屈的抚着被李秀宁戳过的地方说道:”谁不认真了,他们现在可是比以前长进的多了,不信你试试”李秀宁笑道:’我信,谁说不信了?这会就让他们自己练吧,你陪我走走”说着拉着陈默转身走去,陈默回头恶狠狠的说道:”都认真点,不要偷懒”,士兵们又发出一阵低低的笑声,陈默在士兵们的笑声中无限郁闷,她想不明白,怎么李秀宁只需要站着望一眼,就能让他们都乖乖的,自己在怎么凶神恶煞也没有人怕呢?李秀宁拉着她来到鄂县北门的城头上,指着远处说道:”那边是武功县,屈突通的人马现在就驻扎在那里”,陈默望着她没有说话,李秀宁又转过头来说道:”大约四月底,我二哥李世民就要过来了,我想在这之前,把那里拿下来”陈默望着她,晨风中,李秀宁如刀削一般凛然的背影充满了刚毅,这个满腹雄才大略的女子,此时是那样自信傲然,回想起昨晚那个自卑不安的小女人,陈默嘴角挑出一抹笑意,这个女人,大约只在自己面前才会表现出那样的一面来李秀宁见她心不在焉的望着自己,拽了拽她说道:’你在想什么呢”,陈默醒悟过来说道:”没什么,怎么这么快就要来了,是他带的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