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疑惑了一阵说:“我怎么在这?”少女回头看看她,说:“我把你拖回来的。”“可是……”“可是昨晚那些人还在追我们,所以我拖着你躲进了垃圾桶里,他们没找到。”“当然是真的,对了,你叫什么?”女人沉默了一会,似乎在思考什么,在一番思考之后才说:“我叫梓雨。”她没有问少女的名姓,她没有任何一句多余的话,只是说:“我该走了。”少女马上说:“我也要走了,下一站去桂林,不如同行吧。”“同行?”“是啊,我放暑假,自己出来玩,一直都是一个人,有个旅伴也不错嘛。”“可是…”梓雨没说完话,她就被女孩打断了:“而且你受伤了,需要人照顾哦。”“我会给你带来麻烦的。”“可你也会保护我嘛。”女孩微笑起来:“我姓梅,叫梅立,你叫我小立吧。”作者有话要说:小立是女主,子灵当然也还是女主,当然她还会继续跟林老师纠结的141梓雨和梅立一起踏上了旅途,她们背着包,走走停停,停停走走,走累了才搭车,看到风景好的地方就停下,梅立没什么目的,她是真来玩的,走到哪里算哪里梓雨的伤其实不重,只是腰部肌肉被拉开一条两寸长,半厘米深的血口,在那晚梅立遇上她的时候,她就已经受伤了,后来动手的时候又给挣开了。两天后她就活动自如了,不过梅立照顾她,所有的行囊都是梅立自己背着的,所以她只是走走路而已,是不会走死人的。梅立很活泼,而且话唠,走在路上她一直叽叽喳喳个不停,梓雨问她多大,梅立说:“十八岁,刚高考完,出来放松心情。”“才十八岁?你家里人也放心你一个出来玩?”“有什么好不放心的?我是成年人了。”“呵呵。”梓雨终于带出一笑来,但是这个笑似乎也带着淡淡的忧伤,梅立看着她的笑,便出神起来,梓雨有些疑惑,说:“有问题么?”梅立说:“你好像一个人。”“谁?”“我妈妈。”“你妈妈?”“对啊,她笑起来的时候跟你一样,眼底里总是带着忧郁。”梓雨没有在说话,梅立也没有再讨论她的妈妈。这几天她们在一起过的很开心,晚上一起在天空下看星星,一起在水边打水花。梓雨问起过梅立为什么这么大胆,敢邀请一个来路不明的危险分子同游,梅立嘿嘿笑着说:“我妈妈比你还危险,我一样长大了。”梓雨莫名,于是说:“你妈妈?”梅立却讳莫如深。梅立问梓雨为什么会在雨天坐在西湖边,梓雨也讳莫如深,于是谁也不再问对方的事情了,不过梅立不同于其他的小女孩,这个梓雨还是能看出来的,就好像在小吃街梅立递过来的防晒衣一样,那间防晒衣不是用来御寒的,而是用来伪装的,这个女孩的心思是很慎密的。夕阳下的阳台下,梅立看到梓雨伏在栏杆边似乎在沉思什么,她轻轻走过去,站在她身边问她:“想什么呢?”梓雨惊了一下,醒过神来,看着身边的梅立说:“我是想,我该走了。”“可你伤还没好呢。”“我………”梓雨看着梅立的眼睛,看她期望的眼神,迟疑了一阵,说:“是啊,伤还没好。”其实她的伤口已经结痂拆了绷带了。梅立笑了起来,伸手拉了梓雨的手,把她拉过来,然后轻盈的在她身边转了一圈,说:“一起跳舞。”房间里传来华尔兹轻柔的舞曲,梓雨却紧张起来,说:“我不会跳舞。”“我教你。”梅立一手拉起梓雨的手,放在自己腰上,然后她把自己的手搭在了梓雨的肩上,另外一只手握了梓雨的手,说:“跟我走,一,二,三……对,就这样。”舞步滑动,梅立的腿贴着梓雨的腿,用触感来引导梓雨的腿如何前进后退,两个人贴的很近,近的梓雨能闻到少女身上那丝丝缕缕的清香,这香气让她闻的有些心猿意马了,她忍不住问:“你用的什么香水?”梅立笑起来说:“我不用香水的,我妈妈说我这是婴儿香,我乳臭未干呢。”梓雨闻言,也笑了起来,梅立却看着她的笑容轻轻叹了口气,说:“你还是不笑的好,笑容看着更让人心疼。”夜幕慢慢的淹没了两人的身影,音乐还在继续,梓雨却沉默着放开了手。又一夜的好梦过去,梅立打着哈欠起身,穿着一件宽松的大t,去隔壁房间找梓雨,房间里却没有人,床铺叠放的整整齐齐,似乎没有人睡过,梅立有些失落,看着空空如也的房间,看到床头上放着一样东西,梅立疑惑的走过去,拿起来看看。那是一串楠木珠,每颗珠子上都刻着一尊弥勒佛,男戴观音女戴佛,这串珠子因该是梓雨的护身符。八月底,天气还是一样的酷热,梅立也玩够了,决定回家了,她家不在城市里,而是在距离南京一百多公里的乡下小镇,从这里开车到南京至少要一个多小时。梅立回到家里时,梅子灵正在院子里修剪花草,梅立像归巢的雏鸟一样尖叫着扑了过去:“妈妈~~~~~~”梅子灵戴着草帽,手上戴着手套,手里还握着一把大铁剪,听到声音起身看去时,梅立已经扑进了她的怀里,把脸埋在她的胸口,紧紧抱着她说:“妈妈我好想你。”梅子灵笑说:“你终于知道回家了,不容易,累不累?先去洗个澡休息一下吧。”梅立却兴奋的说:‘我给你带礼物了,快来看看,喜不喜欢。”她说着拉着梅子灵进了屋,把包里的东西一样样往外掏:“这是我在武当山给你求的护身符,这个是在大连买的珍珠,还有这件衣服,还有………”“行了行了,你买的我都喜欢,你快去洗澡换衣服吧。”梅立撅着嘴过来吧唧在她脸上亲一口,说:“晚上我要吃你煮的面条。”看着上楼去的梅立,梅子灵笑了起来,这么多年了她会做的饭还是只有面条,只不过她学会了做很多种口味的面。外面的大铁门里,此时却走进了一个人,女人戴着墨镜,穿着一身黑色的套装,向屋子里的走了过来,梅子灵听到脚步声,转眼看去,就见一个女人满脸笑容的走过来,梅子灵脸色马上板了起来,随即走过去,一伸手关起了屋门。外面传来女人的声音说:“又来,你还是给我开门吧,反正到最后你还是得让我进门。”她说着从另外一边的窗户边探出了头,梅子灵走过去,一言不发的把窗户也关上了,梅立听到声音,从二楼上探头下来问:“妈妈,是不是林妈妈来了?”“是我。”女人有从另一边窗户探出了头,正是林芳菲,林芳菲依旧打着短发,面容也开始沧桑了,九年了,梅立都要上大学了,梅子灵和林芳菲也逐日老去了,但是林芳菲看似比梅子灵衰败的还要彻底一些,她比梅子灵小五岁,但是现在眼角的碎纹比梅子灵多,嘴角预示着生活沧桑的法令纹也比梅子灵深,只是她的眼睛还是明亮而灵动的,姿容虽不复当年,气韵去更甚一筹。梅子灵却走过去,把另外一边的窗户也关上了,关上后阴沉着脸,上楼去了。梅立站在二楼还在看着楼下,林芳菲的脑袋却又从二楼窗口露了出来,对梅立说:“小立,你把门打开让我进去好不好?”她是爬着梯子上来的,梅立看着沉着脸的梅子灵,有些犹豫不决,为难的说:“妈妈就是想跟你和好,你跟她和好不就行了吗。”正说着,梅子灵走了过来,伸手就要把这扇窗户也关上,林芳菲急忙推住了窗户,笑说:“你让我进去嘛。”梅子灵冷声说:“我为什么要让你进来?你既不肯跟我和好还总想着爬我的床,这算什么?你想清楚了再来找我!”林芳菲讪笑:“你怎么这么说呢?小立在这呢。”梅子灵无动于衷,说:“你不跟我和好,就别再上我的床!该干嘛干嘛去吧。”林芳菲继续笑着,说:“你越来越小女人了哦,‘别在上我的床’,是娇嗔嘛”林芳菲学着梅子灵说话的强调,梅子灵愤然把这扇窗户也关上了,不多时,下面大门上又传来一阵阵的敲门声,梅子灵转身走了,梅立只好装作没听见,自己去洗澡了,敲门声还在继续,梅立听着忍不下去,裹了浴巾出来,隔着门说:“你跟她说句我们和好啦会死人么?干嘛总这么折腾呢?折腾来折腾去的我会被你们折腾死的。”门外林芳菲听到,急忙说:“小立,你帮我打开门好不好。”“我妈妈会骂我的。”“骂你几句又死不了人。”“她说我敢开门,就连我一起赶出去。”“怎么可能,她就是那么说说而已。”梅立惆然长叹:“真是败给你了。”她说着打开了门,林芳菲进来,急忙就上楼去找梅子灵了,她身后跟着的那两人便站在客厅里看着只裹着浴巾的梅立,梅立瞪他们一眼:“看什么看?小心把你们眼珠子挖出来,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