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田甜忽然又想起白杨告诉她的那个先祖,叫珈蓝樱烨,珈蓝在印度语中就是守护者的意思,田甜想到这里忽然意识到,这个珈蓝可能并不是名字而是白杨先祖的身份的称呼,很可能是那个时代的某个职务的名称,想到这个,新的疑问又出来了,如果职务的名称就叫守护者,那么这个职务究竟是怎样的职务?巫师?祭祀?还是武士?要守护的又是什么?是繁茂广深的领土,还是统治者的安然?康妮听说田甜把白杨带回来了,立刻就要见见这个和田甜命运紧密相连的人,田甜拗不过她,又觉得把白杨带出来散散心也不错,于是和康妮约好,晚上回去带白杨一起出来吃饭。白杨不愿意出门,田甜好说歹说,死拉活拽的把她拉出去逛逛,到了吃饭的地方,和康妮坐下,因为田甜事先打过招呼,所以康妮看到白杨死气沉沉也不奇怪,关照的说:“你喜欢吃什么菜?”白杨什么也没说,田甜说:“我来点吧,她喜欢吃什么,我大致还是知道的。”于是康妮把菜单递给了田甜,然后一把抓起白杨的手先看了起来,白杨及不自在,想把手缩回来,康妮却说:“你别动,让我看看。”她捧着着白杨的手看了半响,田甜问她看出什么来了么?康妮皱眉说:“她怎么连掌纹都这么神奇,我没看明白,我奶奶要在是在就好了。”田甜有些失望,不过没说什么,菜点齐了,三个人一边吃饭一边聊天,田甜看着白杨没什么胃口,于是夹菜给她,说:“你来北京我都没带你吃过北京的小吃呢,今天你可要给面子多吃一点。”白杨还是不说什么,田甜忧心的叹了口气,对她关切有加,一直照顾她,希望她能开心一点,开始白杨始终还是郁郁寡欢,吃完饭,三个人散了,田甜带着白杨回去,这边闹市上人头攒动,此时正是人最多的时候,田甜本意想带着白杨走走逛逛,但是白杨兴致缺缺,两个人走着,白杨却突然停了脚步,向人群中张望,田甜疑惑了一下说:“你看到什么了?”白杨说:“没什么,我们回去吧。”田甜兀自疑惑着,但是她看过去,也没看到什么,于是带着白杨回去了。回去时,田甜的外公外婆都已经睡了,田甜安顿白杨睡下,自己也在外面的客厅里睡了,因为这些天一直很累,晚上又逛的比较晚,田甜睡下以后,很快就睡着了,等她睡熟后,白杨悄然从房间里出来了,看看已经睡熟了的田甜,白杨推开窗户,身影一动,消失在了黑夜里。白杨又回到了街头,在四周寻找着什么,就在她张望的时候,一条身影突然出现,飞快的向远处跑去,白杨马上追了上去,两条身影在黑夜中迅速前进,兔起鹘落之间,已经飞奔出了很远,白杨跟着前面的身影,一直追到一个地下停车场内。深夜里,停车场里没有任何人,也没有灯光,黑漆漆的空间中,白杨停住了脚步,说:“哥哥,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前面的身影也早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却是白杨的哥哥朱泰诫。朱泰诫看着白杨,说:“因为我知道你想找我。”“我有许多事情想问你。”“问吧。”朱泰诫从始至终都很淡定,淡定的目光看着白杨,让白杨的内心深处开始不安起来。白杨说:“你之前说,那些事情都是我让你做的,为什么会这么说?”朱泰诫笑了笑,说:“那些事情,的确都是你让我干的,是你让我带着禅缘离开。”白杨立刻说:“我什么时候说过,为什么完全不记得。”“你的确不记得,所以我才要来提醒你。”“提醒什么?”“五神镇五行,日月无光华,天地合一,乾坤倒转,魂兮必归。”“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什么意思,只有你自己去找答案了,那个外国女人,你打算怎么安置她的骨灰?”白杨目光一寒,盯着朱泰诫说:“你知道她死了?你是不是也跟那个俄国男人有什么关系,你还知道什么?”“我知道她死了,是因为我一直在你什么,我跟那个俄国男人没有关系,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你该做些什么。”“我该做些什么?”“你不想复仇嘛?不想找出真相嘛?”白杨沉默不语,但是朱泰诫很清楚,他说的正是白杨的真实想法,只是现在的白杨对她有戒心,她也学会了隐藏自己的想法。朱泰诫凝视着她,说:“禅缘能被你拿回去,是因为我有意让你拿走的,因为它已经完成了它的使命,剩下的事情,需要你来做。”“什么事情?”“你跟我走,就知道了。”☆、沉睡中的田甜被闹铃声惊醒了,她急忙翻身起来,按掉闹铃,看看时间,早上七点整,她翻身起来,梳洗了一下,去准备早餐了,她早上弄了点面条,是给白杨吃的,白杨习惯吃面条。做好早饭,她自己先吃了,然后准备把饭端去给白杨放在床边的床头柜上,端过去时,却发现卧室门是开着的,田甜疑惑了一下,急忙进去,看到床上空无一人。田甜有些懵了,急忙放下碗,在房间里找了找,发现白杨带走了自己的东西,以及丹尼斯和她女儿的骨灰,床头柜上,放着一张纸,纸上用宋体工整的写着几行字,田甜急忙拿起来一看,看到上面写着:“姑娘待我一直如亲人一般,白杨感激在心,请不要再挂念与我,一生珍重。”落款写着白杨两个字,田甜脑袋嗡一声响,白杨又走了,这次还算有点心,还给田甜留了字,可是她究竟去哪里了?军委会的会议室里,周围鸦雀无声,只从里面传来低沉而严厉的声音:“你不是说不用任何强制性措施,你也能控制住她嘛?现在她人呢?”会议室里,军委会副主席敲着桌子说着这些,田甜立正站在会议桌的另一头,大声说:“我一定会把她找回来的。”“你知道她去哪里了?”“我觉得她因该是去俄国了,她在美国认识的一个朋友死在了哪里,我觉得她会回去复仇,而且我觉得这是一个良好的切入点,如果我能帮她复仇的话,她会更信任我。”副主席眯缝着眼睛,看着田甜说:“帮她报仇?你要知道你现在代表的是国家,这个问题要是介入进去,会引发国际纷争,导致中国在国际上的声誉受损。”田甜急忙说:“我知道,我会谨慎处理这件事的,让这件事就像从来没发生过一样。”副主席对田甜的话不置可否,在沉默着用考量的眼光看了一阵田甜后,突然转移了话题,说:“现在的研究进展怎么样了?”“我现在正在和朱家族长沟通中,希望能看到他们的族谱,我相信更多的秘密就藏在族谱中,如果能取得白杨的信任,同时也能获得朱家的信任的话,研究马上就可以展开了。”副主席眯着眼睛看着田甜,说:“好,尽快找到她,否则我很怀疑你有没有成为一个领导人的能力,会重新考虑负责这项研究的人选,因为你得搞清楚,你从市警局到公安部,再到单独负责一个核心部门,就是因为她信任你,明白了嘛?”田甜急忙说:“明白了!”田甜把副主席的不置可否理解为默许,回想一下自己做出的承诺,她有些发寒,那样说的时候,她是热血上脑,努力想争取为白杨做些什么才说出口的,说出来之后,她才开始真真的去考虑这个问题,当她说会让这件事像从来没发生过一样的时候,她就知道这样的处置方式充满了权谋斗争,牺牲和被牺牲,利益置于尊严之上,做别人的棋子或者把别人做棋子。晚上田甜回到家里,看着空空的卧室,有些失落,回想白杨的一颦一笑,越想月落落寡欢,一时想,白杨其实并不喜欢自己,自己何苦一门心思往上贴呢?处处替她想,操碎了心也不一定有结果,可是她对白杨的事情大包大揽的时候,哪里想得起来这个茬呢?田甜整理了一下房间,又找到出了当时从衣服口袋里翻出的丹尼斯的那张照片,她就是依靠这张照片找到白杨的,田甜看着照片,突然想起白杨把所有关于丹尼斯的东西都带走了,可是没带走这张照片,看起来她因该是不知道这张照片的存在,说明这张照片很可能是丹尼斯放在衣服口袋里的。想到这一层,田甜意识到这张照片丹尼斯留给她就是为了让她去救白杨的,丹尼斯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所以事先就留下了线索。不知道白杨现在去了哪里,因为田甜还没有想到是朱泰诫带走了白杨。白杨是会先去美国安葬丹尼斯还是会先去俄国找克罗夫斯基,田甜不敢下结论,海关查出入境记录是不用想了,谁知道她会不会再钻在起落架舱里偷渡出去?所以田甜先跟情报部门联系过,同时在俄美分开调查白杨的踪迹,她自己又跑去了白杨的老家里,把最近发生的许多事情如实告诉了白杨的家人,只是略过了白杨和丹尼斯的恋情,一方面因为她觉的现在白杨失踪的事情瞒也瞒不下去了,另一方面她希望能得到白杨家族的帮助,并且最好是能取得白杨父母的信任,进而得以看到白家的族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