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玉闻言,随口说:“我只是看看今年的流行趋势。”她这个同事又说:“看了能干吗呀,还想引领时尚潮流呢?还不如脚踏实地干好自己的工作呢。”君子玉越听越不对味,说:“怎么?我自己的本职工作我没做好吗?”同事撇撇嘴,转身走了,君子玉心情有些不好起来,看着视频发呆。财务室的灯还亮着,财务也还没有下班,看样子是在加班,君子玉起身去休息间,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然后再回来,刚刚落座,她忽然就听到财务大呼小叫的声音:“公司里有贼,有贼进来了!”君子玉疑惑的转身看去,就看到财务从财务室里冲了出来,带着惊慌失措的表情,一眼看到君子玉,她马上说:“你不要走,不要走,我要报警!”潘篱其实是在跟那个女孩子一起吃饭,女孩子很想知道胡卫东的老婆都干了些什么,所以把潘篱约出去了,饭才吃一半,她的手机忽然响了气来,却是君子玉打过来的,说:“大篱,你能过来一下吗?我这边出了点事。”“怎么了?”“公司丢了一笔钱,财务一口咬定是我偷走了,我现在有嘴也说不清楚了,怎么办?”“怎么会呢?抓贼也要先拿证据啊。”“因为警察从我的包里找到了钱。”“我马上过去。”潘篱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马上挂了电话,就赶过去了。☆、75潘篱过去时,警方早已经赶到了,现场都被封了,君子玉被带到了旁边的办公室问话,潘篱到的时候,正好听见君子玉有些愤怒的声音说:“我刚倒了咖啡回来,我都没打算走,如果是我偷的钱,我为什么还要停留?不是第一时间拿钱走人嘛?”就被一个警员拦住不让进去,潘篱向里面看看,发现来的是重案组的,现场几个人都是她之前在警察局里见过的,带队的就是郝大鹏,潘篱急忙喊:“组长,组长,让我进去一下。”郝大鹏看到是她,有些意外,于是示意拦着潘篱的警员放行,潘篱急忙进去,说:“查的怎么样了?子玉不可能偷别人钱的。”郝大鹏却说:“你怎么就突然出现了?你不是在国外嘛?”潘篱说:“我回来已经很久了。”“可是你不是跟一个女的在荷兰结婚定居了嘛?怎么又回来了?”郝大鹏这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向潘篱看了过来,认识的不认识的,知道情况的不知道情况的,都看着潘篱,就像再看一个从没见过的新奇事物。潘篱心里尴尬,但是面上还是坦然自若,说:“这就是我的个人私事了,说来话长,我只是想知道子玉现在什么情况,看你们来,这个案子小不了吧?”郝大鹏说:“涉案金额一百多万,的确小不了。”潘篱急忙说:“子玉不可能干这种事。”郝大鹏看着她说:“你失忆是真把所有事情都给忘了?当时现场除了财务就是她了,钱也是从她的包里找出来的,她是第一嫌疑人。”“能不能让我看看现场。”潘篱恳求郝大鹏,希望能把情况搞清楚,郝大鹏皱起了眉头,为难的叹口气,说:“你现在不是警察了,不能干涉办案。”潘篱厚着脸皮缠着他不放:“求你了,让我进去看看,我请你喝茅台。”郝大鹏斜了她一眼,什么也没有说,但是意思已经很明白是在表示:“你够了。”潘篱却不依不饶,继续祈求他:“求你了,让我进去看看,让我献身都行。”郝大鹏无语的看了她一眼,既是无奈的说:“你赢了,给你三分钟,多一秒都不行。”“谢谢。”潘篱赶忙进了财务室,财务室不大,房间里靠墙放着文件柜,文件柜旁边就是办公桌,办公桌后面是保险柜,办公桌上摆满了各种账目,还放着一个计算器,和一杯茶,财务说,当时她正在核对现金,为了方便所以一时没有把现金放进保险柜里,而是放在了抽屉里,等她对好账目,需要核对现金的时候,才发现现金不见了。问过现场勘查的警员,没有任何结果,潘篱闭上了眼睛,大脑中立刻重新建构了财务室中的一切,,并且迅速回车,财务说她一下午都在这里核对账目,呆在办公室里两个小时,连屁股也没挪一下,一直到账目算清楚,准备要核对现金的时候,猛然发现现金不见了,当时她就吓慌了,如果这笔钱就这么丢了,肯定是她的责任。于是她跑出办公室,看到君子玉,立刻就怀疑是君子玉干的,于是她马上报了警,并且看着君子玉不许她做任何事情,也不许她离开,警方到达之后,从君子玉的包里找到了那一大捆现金。潘篱眼前就像是在放电影,播放着财务在这个过程中的一举一动,现金是财务自己从保险柜里拿出来放在抽屉里的,财务在办公室里整整两个小时没挪屁股,那么钱财失窃肯定是在她开始工作之前,也就是在两个小时以前,在工作开始之前,财务会很清楚,他接下类要干什么,又要干多久,而他还要一边工作一边喝茶,那他肯定在落座前把自己该解决的问题都解决掉,比如先去解个手,那么在这过程中一定发生了什么。如果有人要栽赃君子玉,而这个人不是财务自己的话,她会怎么做?潘篱把自己带入了这个角色,她在脑海中把自己摆到了财务室的各个角落里,就当自己是哪个贼,紧张的寻找下手机会。财务把现金取出来,放进了抽屉里,然后泡杯茶,准备开始工作,然后想想,该先去解个手,那时是下午三点,公司里的人还都在。财务锁好门,然后去了厕所,五分钟后回来,潘篱必须在这五分钟内想办法进入财务室,毫无疑问从窗户中进入是最省时最便捷的方法了,那这个人必然有很好的身手。财务打开了门,潘篱听到门响,一惊,她向四周看去,发现身边最佳躲藏的地方就是财务的办公桌下面,她钻进了办公桌下面,财务走过来,接近了她,她急忙的轻轻的移出,从办公桌下面,移到了办公桌旁边,然后此时她想该出去了,可是她怕被财务看见,于是抬起头,向上看去,想看看财务有没有看到她,可是抬起头以后,潘篱发现自己只能看到桌子的边沿。她的思路在这里卡住了,耳边忽然传来郝大鹏的声音说:“你想到什么了?”潘篱睁开了眼睛,她刚刚在脑海中完成了现场模拟,她看看郝大鹏,然后走到了办过桌旁边,趴下去,要来现场勘查的手电,向桌子下面的那一层面上看去,仔仔细细的看去,她看到了几个细小的半弧形的,非常非常浅的印子。潘篱说:“罪犯在这里藏身过,当时她非常非常紧张,她背靠着桌子坐在这里,因为紧张,她下意识的抓住了桌子边缘,留下了她的指甲印,所依因该也有她的指纹。”郝大鹏将信将疑的看着她,示意现场勘查马上采指纹,勘察趴下去,小心翼翼的把指纹粉吹上了底下那层表面,然后贴上透明胶带揭下来,果然取到了四枚指纹。郝大鹏看着四枚指纹,冲着潘篱似乎很震惊,有时很欣赏,又很疑惑的说:“行啊你,你不是失忆了嘛?怎么专业还是记得挺清楚的?”“专业?”潘篱有些疑惑,郝大鹏说:“你专业学的就是痕迹追踪。”“哦。”潘篱反应过来说:“这跟我记不记得专业没关系,我只是一开始就做无罪推定,不像你,一开始做的就是有罪推定。”潘篱的意思是,她相信君子玉不会做这种事情,所以她一开始就怀疑有第三方在场,这个第三方就是最放,而郝大鹏他们一开始就认为君子玉是罪犯,而从这个角度梳理案情,很容易的就走错了路子。郝大鹏有些不满说:“这就来教训我了?”不过他还是有些遗憾,说:“你还真是神了,这么隐蔽的地方,你怎么就能想得到?我一直觉的你对案子上的直觉是非常准的,可惜现在辞职了。”潘篱想了想,说:“可是我的思路也卡住了。”她说着走过去坐在了办公桌旁边,说:“如果我是那个罪犯,现在财务坐在办公桌后,我藏在这里,有任何行动都会轻易的被财务发现,所以我在逃离之前,必须得观察财务在干什么,好寻找可乘之机,可是在这个角度,我完全看不到财务,在这种情况下从财务的眼皮子下逃出去,还不被发现,更本就是悖论,除非她还有同伙,替她观察清楚一切情况。”“得,越搞越复杂了。”郝大鹏头疼起来。然而君子玉的嫌疑还不能完全被排除,即便看着再怎么破绽百出的案子,没有实打实的证据,谁也不敢下结论,不过有了潘篱发现的指纹,就有了第二嫌疑人,君子玉被暂时释放了,但是必须得随叫随到。潘篱带着君子玉回家,君子玉有些疲惫,说:“你说这什么事呢?莫名其妙就成了贼,我估计就算真找出这个贼了,我也在这个公司呆不下去了。”潘篱安慰她说:“不用这么丧气的,警察也不都是吃干饭的,一定能查出真相来的。”君子玉沉默不语,靠在沙发上,似乎是在沉思什么。潘篱以为她又被打击到了,于是过去拍拍她的肩膀,说:“想开些啦,人生浮沉本来就是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