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却只是漫不经心的看了看她,似乎并不认识她,吴风立刻回过神来,也变得漫不经心起来,好像她也不认识这个女孩,其实,她不止认识这个女孩,而且早已把她深深刻在了骨子里。那个女孩是王莉旎,王莉旎坐在了吴风对面,她似乎很累了,靠在车壁上闭上了眼睛,车厢里依旧静静的,押送的武警依旧没有半点松懈,只是他们并没有把太多的注意力放在身为刑警的王莉旎身上。这条旧公路路况不是很好,车子在行驶中有些颠簸,突然间,车身猛的晃了一下,随即停了下来,带队的武警立刻通过耳麦询问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情,驾驶室里的人说:“轮胎陷住了,这里怎么又一个水坑”。水坑从司机的角度来看,并不显眼,因为水坑里有浮土,看上去并不像一个能陷住轮胎的坑,但是轮胎碾压上去后,浮土压进了水里,成了烂泥,轮胎便陷在了这个坑里。司机重新上车发动了车,试图强行开出来,试了好几次也没有成功,副驾驶找出一个备用的小铁锹,跳下车去,从路边铲来一些沙土填在轮胎下,但是车子依旧开不出来。司机无奈起来,对副驾驶说:“你去后面叫个人下来,从后面推一下试试”。副驾驶点着头去了,车厢里面的王莉旎听说了情况,立刻自告奋勇的说:“我去吧,你们职责在身呢”,她脸上带着微笑,看上去毫无城府。车子再次启动了,王莉旎和副驾驶用力推着后车厢的车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还是不行,轮胎被卡的很死,副驾驶喘息着说:“八成是有人做的手脚”,王莉旎也喘息着,看着他说:“这押的什么人啊?重刑犯?”副驾驶有些急躁,打算再叫个人下来。站在一边的王莉旎无奈的揉了揉鼻子,看着对自己并无防备的副驾驶,说:“会有办法的“,她说着话,突然出手从后面死死勒住了副驾驶的脖子,副驾驶立刻无法呼吸,也发不出来声音,他企图用脚去踢车门告警,却被王莉旎压倒在了地上。不过半分钟,手脚拼命挣动的副驾驶就窒息了,很快陷入了昏迷中,车厢里的人豪无所觉,王莉旎扔下了副驾驶,走到了车头前,对司机说:“有没有撬棍啊,撬一下试试呗”。司机皱着眉头,闻言说:“有,我给你拿”,说着他打开车门跳下车,从驾驶座下拿出一个大约一米长的钢棍,递给了王莉旎,他并没有对王莉旎有太多的防备,因为王莉旎也是一个警察。王莉旎接过了钢棍,转身向轮胎陷住的那边走去,司机也打算跳上车,这时王莉旎突然回身,手臂挥出,钢棍敲在了司机的后脑上,司机哼了一声,瘫软的趴在了座位上,对讲里,传来了后车厢的武警警觉的询问声。王莉旎从司机身上搜出自己的那把枪,以及司机身上的枪,站在车厢外,对着天空开了一枪,响亮的枪声传进了车厢里,四名武警立刻严阵以待,一个人打开了车厢门出去查看,车厢门本来有两道锁,一道在外面,钥匙在副驾驶手里,一道在里面,钥匙自然在里面的武警手里。而此时外面的锁子因为刚才让王莉旎出去而打开了,还没有锁上,那名武警从里面带开了车门,跳下车去查看情况,车厢外的地上,躺着副驾驶,司机也已经昏迷了,而王莉旎却不见了踪影。那名武警警惕的观察着四周,又看了车子地盘下面,并没有看到王莉旎,然而王莉旎此时确实在车子地盘下面,只不过,她用两手抠住车底的钢板,贴在底盘上,移动到了车厢门边,腾出一只手,摸出藏在身上的一颗手雷,扔进了车厢深处。手雷冒着白烟在车厢底上打旋,眼看就要爆炸,带队的武警看着手雷喊了一声:“弃车”,坐在吴风身边的两名武警立刻左右架住吴风跳下了车,队长随后跳了下去,随手关上了车门,王莉旎此时也才松了手,掉落在地上。一声沉闷的爆炸声传来,整个车身都猛烈震动了一下,就在这震动的一瞬,武警队长发现了车下的王莉旎,他立刻意识到动手脚的就是王莉旎,他不假思索的向王莉旎举枪射击。王莉旎向里面滚了进去,子弹打在了她原来躺着的地方,她从车底举枪瞄准,枪声响起,一颗子弹打穿了那名武警的小腿肌肉,武警痛呼一声跪倒在地,却还是咬牙再次向车底下的王莉旎开枪。与此同时,先前下来的那名武警也发现了王莉旎,也伏倒向她开枪,王莉旎从车底下滚了出去,滚到了另一边,一名武警立刻绕过车厢追了过来,王莉旎却已经敏捷的爬上了车顶。吴风被另外两名武警压着站在离车子七八步远的地方,王莉旎翻上车顶,助跑了两步,猛地一跃而起,扑向押着吴风的两人,那两人举起了枪,向王莉旎射击,王莉旎的身体在空中一个灵活的翻转,干扰了两名武警的准头,枪声响起,王莉旎肩头中枪,但是避开了致命处。在子弹的冲力下,王莉旎摔在了地上,但她在落地的一瞬,握枪的手举了起来,一枪打在了吴风脚上的铐子上,脚铐被子弹打断了,在这一瞬,吴风迅捷的一击弹腿踢出,踢在了一人的下身,那人顿时疼的全身无力,枪也掉在了地上,捂着□跪在了地上。这些事情的发生不过一瞬,此时王莉旎身后的两名武警已经掉转了枪口,向王莉旎瞄准,吴风脚尖一勾,挑起了跪在地上的那名武警扔下的半自动步枪,单手握着,扣动了扳机,一串子弹逼退了那两名武警。而王莉旎此时已经和吴风身边的那名武警近距离交手了,她一手抓住了对方的步枪,一手握着手枪向那人太阳穴上砸去,却被那人一手抓住了手腕,两个人一时较上了手劲,僵持着。吴风手上还戴着手铐,她看着逼退了那两名警察,双手握着步枪,狠狠砸在了和王莉旎僵持着的那人的后颈上,那人立刻也昏了过去,王莉旎立刻托住那人,掩护在自己身前,一手拉过了吴风,掩在自己身后。那两名武警看到战友在王莉旎手里,不敢开枪,缓缓移了过来,企图靠近她们,王莉旎举手一枪打断了吴风手上的手铐,对吴风说:“我们走”,说着托着昏迷的武警,向路边的山洼里退去。借着人质的掩护,两人退进了山洼里,王莉旎扔下了昏迷的人质,带着吴风向北面走去,那两名武警此时却从另一边追了上来,出现在山洼上面,向她们举起了枪,吴风看着枪口,不假思索的举起抢来的步枪,扣动了扳机,一名武警随着枪声,倒了下去,王莉旎一把拉住了吴风,躲进了凹陷的山壁下,吴风转头去看她,却发现先看到的是乌黑的枪口。王莉旎手颤抖着,眼神里带着极其复杂的情绪,她喘息着对吴风说:“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敢伤害别人,我先一枪打死你”,吴风愣愣的怔了一会,看着王莉旎的眼睛。王莉旎乌黑的眸子里映着她的面容,里面包含了太多的太复杂的情绪,吴风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推开了眼前的枪口,说:“阿旎,你是不是很害怕?”王莉旎放下了枪,大口喘息着,没有说话,她也不清楚自己究竟在做什么,她一直忠于警察的职责,却是在这个时候劫囚车救了吴风。她也对吴风没有足够的信心能让她改邪归正,她的心情充满了矛盾,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做究竟是对是错,但是已经做了,在没有回头路了,王莉旎拿过了她手里的步枪扔下,拿出一把手枪,退掉了子弹,递给吴风说:“你用这个,你的命,交给我”。吴风并没有说什么,太多的复杂情绪,太多的话语让她想不起来究竟该说什么。她默默收起了枪,说:“我一定会让你觉得,你做得很值“。王莉旎一语不发,转身向山洼里走去,吴风跟在她身后说:“阿旎,你刚才往车厢里扔炸弹,就不怕把我炸死吗?“王莉旎头也不回的说:”他们会救你的“,吴风撅了一下嘴,说:”万一他们撇下我不管怎么办?”王莉旎依旧没有回头,声音有些冷冷的说:“他们不会撇下你不管,在把你送上法庭之前,保护你的安全,也是他们的责任,你能明白吗?”吴风看着她的背影,静默了。终究还是踏上了逃亡之途,这一天似乎是必然的。警方很快发下了a级追捕令,在全国通缉两人,她们除了逃亡,在没有出路。夕阳西下,吴风看着身边望着夕阳发呆的王莉旎说:“现在我们该去哪里?“王莉旎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晚风中一阵旋律轻快的口琴声传来,吴风有些诧异的仔细听去,这曲子,竟是那样熟悉。欢快的旋律勾起了吴风儿时的回忆,她不由自主的向口琴声传来的方向找去,一个人影慢慢出现在夕阳余晖中,吴风听着口琴声,轻声自语说:“原来是他?“出现的是面具杀手,吴风诧异的却并不是突然出现的杀手,而是她终于知道为什么会觉得杀手看上去那样面熟。那个时侯,她十岁,还要毕恭毕敬的叫身为总警司的赵义为伯父,那个时侯,赵义时常会到吴家走走,有时吴天野也会去赵义家里坐坐,大多数时候吴风都会在吴天野身边,因此常常能见到赵义的独生子,赵文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