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贞又说:“很明显这篇文章就是因为在国内发不出去,所以才会出现在外媒体上,然后通过网络来扩散到内地,但是我根本想不通发布这个新闻的人是什么目的?”梅子灵也陷入了沉思中,说:“难道是国外的敌对势力干的?关键是这件事情是怎么流出去的,而且还有现场照。”司马贞说:“往好了想,也许是有知情人士为你抱不平,想借助媒体施压,让你得到公平的审判,对了,你的案子现在怎么样了?”林芳菲接口说:“已经提起上诉了。”她说着有些焦虑的坐了下来,双手十指交叉在一起,砥着自己的额头在想什么,梅子灵忍不住问:“菲菲你在想什么?”林芳菲惊了一下,说:“这也太巧了,你刚上诉没多久,这件事就被曝光了。”司马贞说:“所以我觉得有人替梅姐抱不平的可能性比较大一点。”林芳菲却摇了摇头,说:“通过舆论施压让法院又一个公平的判决,这不是不可能,但我们是在中国,这样倒是很有可能适得其反。”司马贞闻言说:“怎么会?毕竟还有法律。”林芳菲闻言冷笑了一下,说:“法律?中国根本就不是个法治社会,法律可信嘛?这件事被公之于天下很有可能引发最糟糕的结果,那就是政府为了证明自己清白,那就会把罪责全部推给子灵,所以他们必须判子灵有罪,中国是个人情社会,不管你喜不喜欢,它就是这个样子,如果没有曝光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尤其是这件事,如果曝光只会把复杂的事件扭成生硬的错误。”梅子灵闻言,沉默了下去,司马贞不禁说:“这只是你的猜想,事情没那么糟糕吧?”林芳菲和梅子灵却都默默的,不再发一言。二十一辆车在茂密的热带雨林边缘停了下来,车门打开,梅立和李冷亦带着冬藤林从车上下来,冬藤林的私人医生也下车了,指着远处,说:“前面就是瑞丽了,从缅甸进入中国是很简单的,到了这里,你们可以放了他了吧?”梅立看过去,终于看到了远处那个鼎鼎有名的一寨两国的地方,而这里还有一条驰名的中缅友谊街,从这里离开缅甸进入中国,的确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在这里,只要混进人群中,很容易混出国境。梅立说:“好吧,我们放了他,你们可以走了。”她说着把冬藤林推了过去,冬藤林转身要走过去,哪知梅立一抬手,就把冬藤林打晕了,私人医生急忙扶住冬藤林,就觉得头部剧痛,也栽倒在了地上,李冷亦把他打晕过去,说:“走吧,等他们醒来,我们应该已经到中国境内了。”两个人背着行装,没有再耽误,徒步向不远处的寨子走去,他们两人都打扮成了游客的模样,背着行囊,李冷亦因为有身高的优势,所以化装成男性,和梅立扮成情侣,但是两人到达边卡的时候发现这里还是要查护照的,只不过边卡检查真的是非常松散,边卡旁边就有一个明晃晃的偷渡用“狗洞”,竟然也没有人理会,只是大白天不会有人从哪里钻过去罢了,梅立和李冷亦也不好钻过去,于是决定绕路,寨子里有着四通八达的小路。于是两人在街边找了个地方吃饭,只是个小吃摊,要了两份当地特色,一边吃着,一边用手机查卫星导航,梅立的手机是专配的手机,和她的平板电脑是一套系统,可以直接连接北斗系统实景地图,导航非常便捷。李冷亦却已经开吃了,一边一边说:“北斗才上马多久,不知道多少bug没来及补,我一直就觉得它超不靠谱。”梅立嗤笑说:“不管是什么都要给它一个发展时间嘛,只要它别把我们忽悠了就行,我们现在用的只是它的基本功能而已,这个应该不会有bug。”两个人一边吐槽北斗的导航系统,一边吃饭,李冷亦忽然说:“你身后有个人,在十分钟内已经被我看见两次了。”梅立警觉,说:“你的意思是我们被盯梢了?”李冷亦点点头说:“还是要谨慎,不要再逗留了,这就走吧。”梅立点了点头,两人留下钞票,重新出发了,沿着导航出了寨子,上了小路,小路两边有很多稻田。当清风吹过时,禾苗就会轻轻的摆动起来,发出沙沙的声音。禾苗正好半人高,如果有人蹲下去,就能完全掩藏起来,梅立下意识的把手放在了腰部,李冷亦看到她细微的动作,轻轻问了一声:“怎么了?”梅立说:“你看前面。”李冷亦看过去,看到一丛禾苗歪歪斜斜的半倒着。梅立继续说:“应该不止一个人,准备。”李冷亦轻轻点了点头,在岛上长达半年的训练,已经将两人培养出了很好的默契,在梅立说准备的时候,李冷亦已经知道她的意思了,她的手也放在了腰部,衣服下襟下,是她的手枪。梅立突然拔枪,枪口对准了那从歪倒的禾苗,扣动了扳机,而在这一瞬间李冷亦也立刻拔枪转身,枪口朝向身后,在梅立手中的枪枪声响起的一瞬,她们身后的稻田中也出现了人影,李冷亦迅速开枪,在人影出现的一刹那间,子弹已经钻透了空气,似乎带着嘶鸣声一般迅速将刚出显的两条身影击倒。她们肩对着肩,两幅肩膀紧紧靠在一起,面孔朝向不同的方向,谁也看不到对方的举动,但是靠在一起的肩膀能让她们彼此感受到对方哪怕是最细微的动作,然后长期训练出来的默契马上就能从这细微的举动中判断出对方面临的是什么,而她又需要怎样的帮助和配合,而在这种短兵相接的情况下完全靠的是她们反应的迅速程度和准确度。枪声接二连三的响起,李冷亦看到梅立身侧突显一个人影,她轻轻一抵梅立,调换了角度,与此同时扣动了扳机,一颗子弹擦肩而过,而那条身影也倒在了李冷亦的枪口下,两人彼此互相掩护前进,风声和子弹同时在耳边掠过,两人的目光却依旧冷静而敏锐。但是现在的情况很明显,她们陷入了包围中,必须要先突围才行,梅立转过头,递给她一个眼色,李冷亦马上明白,在这一瞬迅速蹲了下去,梅立立刻向后翻出潜伏在了她的身后,把前面的战场留给了李冷亦,随即在击倒了身后突然出现的人影后,伸手拖住李冷亦,李冷亦在她的借力下,跃入了身边的稻田中隐藏,而在隐藏的一瞬,她也同时开枪掩护了梅立,梅立也在她的掩护下,进入了稻田中,迅速隐蔽进了稻田深处。两个人几乎配合的天衣无缝,在隐蔽好之后,同时拔出了藏在靴中的匕首,蹲着潜行,身边禾苗轻动,梅立想也不想一刀挥了出去,随着一声惨呼,一个人倒了下来,李冷亦随即按住了这个人,把匕首放在他的颈上,低声喝问:“你们有多少人?”那人什么没有张口,梅立说:“不要浪费时间,撤。”李冷亦于是扔下人,和梅立一起向稻田深处潜去,当她们潜行了很久后,以为自己终于脱出了包围圈的时候,她们看到身边的稻田外是一条土路,两人再一次回到了路上,却看到路上不远处停着一辆敞篷越野车,桑尼亚正坐在车里懒洋洋的晒太阳。她穿着一身迷彩军装,戴着一副眼镜大墨镜,头发拢到脑后梳了个发髻,双腿架在车门上,整个人都慵懒而闲散,就连身上那身迷彩服在她身上都显的异常风骚,而车上架着一挺转轮机关枪,枪口正对着她们,而除了她以外,车上全是全副武装的雇佣兵。梅立和李冷亦无奈了,梅立说:“我就说就该把这女人一枪打死。”李冷亦也无奈,说:“没人拦着你打死她啊,你不是没开枪嘛。”桑尼亚却闲散的说:“这枪配的是穿甲弹,你们就算穿两层防弹衣也没用。”而梅立和李冷亦连一层防弹衣也没穿,所以她们只能站在那里,桑尼亚从车上跳了下来,说:“那批名单呢?”梅立闻言,说:“原来你也想要名单?它在你情人手里十几年,为什么你到现在才想起要它。”桑尼亚说:“因为以前我不知道这批名单在他那里,而且我也不能肯定杜央真的死了。”“我妈妈死不死,有什么关系嘛?”梅立冷淡的回了她一句,桑尼亚冷笑了一下,说:“当然有,我知道她有一个情报网,名单泄露冬藤林就完了,这不是我想看到的。”“可他把这么大一个秘密瞒了你这么多年,别告诉我你还是信任他。”李冷亦看着桑尼亚说出了这句话。桑尼亚又笑了笑,目光带着欣赏,看着李冷亦,说:“真聪明,马上就能临场发挥用反间计了,可惜我们都是什么人,大家心里清楚,他有秘密,我也有,我从来不觉得有了什么关系就该向对方公开一切,你说是不是?”李冷亦没有在说话,梅立却忍不住问:“你不也一样是奥杜古斯的杀手吗?为什么我妈妈可以有这些名单,你没有?”桑尼亚看一眼梅立,说:“因为她是邦德斯的亲信啊,能掌握第一手信息的除了邦德斯,只有她,现在你可以把名单给我了。”梅立没有反应,桑尼亚走过来,一把抢走了梅立的背包,打开背包,把背包里的东西全部倒了出来,除了梅立的东西外,里面还掉出一个三十厘米见方的小皮箱,桑尼亚伸手就把小皮箱拿了起来,梅立立刻说:“我设置了自毁装置,你最好别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