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虎吃过晚饭,想着明天有活,打算早点睡觉。可人刚躺下,就听到大门被敲得砰砰响。
听这敲门声还非常着急,他立马翻身下床,拉开门看到是沈阔,不由一愣。
沈阔是他近两年才合作的人,虽说是乡里的,话也不多,但做起事来非常利索,但也非常谨慎,除非有活,不然他绝对不会贸然来找自己。
两人对视了一眼,谁都没有说话,然后默契进屋。
等把门关上,陈虎才问“找我有事?”
想起林霜还在医院等自己,沈阔也不磨叽,直接道“能不能借我5o块?”
护士说林霜情况特殊,得先交2o块押金,他担心别的地方要花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家一趟,想多借一点傍身。
5o块在这个年代并不是小钱,县城里的普通工人,一个月的工资也没有这么多,农村家庭穷点的,掏空家底也掏不出这个数。
“生什么事了?”陈虎不是计较的人,但得问清楚,而且他不相信沈阔没有这个钱。
“我朋友昏迷不醒,医生说脑子里可能有瘀血,正在县医院。我出门急忘了带钱,这会儿等着交押金,医院才肯给吊水。”沈阔担心他不借,末了加上一句,“这钱等我有空回家就还给你。”
“行了,咱们这么久了,我还怕你跑了我不成?”陈虎二话不说,进了房间,一会儿就拿着五张大团结出来,然后递了过去。
沈阔把钱接了过来,刚想道谢,就听到陈虎说“你这个朋友对你很重要?脑子有瘀血这事不好说,你这钱很有可能打水漂了。”
脑瘀这事很危险,特别是人已经昏迷不醒。他不是冷血到见死不救,但也得考虑现实。
沈阔抬头看着陈虎,声音不大但很坚决,“非常重要。”
陈虎虽然年近三十还没成家,但该懂的事情他都懂,他笑了笑,“这人怕是个女人吧,还真是难得,我以为你这小子不食人间烟火呢。”
知道沈阔着急,陈虎揶揄了他两句,就放他走了。
回到医院,沈阔立刻把钱交了,护士跟他一起把林霜转到普通病房,然后去配药。
很快,护士就配好针水,拿着吊瓶过来给林霜扎针。
沈阔想起她上次住在他家,他晚上睡柴房,她一顿说教,说睡柴房如何辛苦如何惨,一听就是个娇气的女人,现在扎针,她肯定也很怕痛。
他有些担忧地看着她的脸,就在护士扎下去的那一刻,他好像看到她的眉头皱了皱。
这个现让他有些兴奋,难道她是要醒过来了吗?
“护士,你看看她是不是要醒了?”沈阔不住地问。
护士闻声也抬头看向林霜的脸,可安安静静地,哪里有苏醒的迹象,她摇了摇头,“没看出来。”
沈阔也认真盯了林霜半晌,看她一动不动的,心里忍不住失落,“可能是我看花眼了。”
护士本想给他打个预防针,毕竟林霜这情况希望渺茫,但看他情深的模样,又不忍心开口,最后只吩咐他看着针水,要没了就喊她来拔针。
“我知道了,谢谢你。”要说平时,沈阔可没这么有礼貌,但现在林霜得仰仗护士照顾,他的姿态不得不放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