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
是一个安全套。
脑中有那么一瞬突然闪过个名叫“今天我来攻”的天籁之音,可是抬头却看见李梓封手里也拿着一个。
“不想让乘务员帮你收拾就快点。”
虽是高级软卧,但卫生设备依旧是公用的,为了尽量减少善后的麻烦,两人都用上一个不啻为最好的解决办法。
列车在广阔的平原上以160的时速疾驰着,每个几秒钟便会有节奏地传来钢轨衔接处的震动感。那种遥远的节奏,呼应着此刻正在自己体内律动的节奏,连成了一种渐飘渐远的思绪之线。
丁翔还在回味着方才那瞬间的感觉,自己真的还应该提什么个人的尊严么??他已经几乎忘记了,自己也是一个男人,也许会被人笑称为一个男孩……但是为什么,他竟然会舍弃了身为男人的自尊而如此心甘情愿的区域另一个男人的身下呢?
是因为爱啊,他对自己说。这是爱的牺牲,他安慰自己。
付出了真心和尊严,得到的东西,一定是爱了吧?
不然的话……他将什么,都不剩下。
是谁说春天是动物的发情期的?
这话并不完全,除了动物,发情的人类也不少。譬如……李梓封。
也许是这种特异的环境让他有一种禁忌的乐趣,在由黄昏变成深夜的这8个小时里,李梓封就压了丁翔3次,他发觉自己爱上了门外有贩售车经过时,丁翔脸上出现的惊慌表情,他知道怀中的这个人,虽然是不折不扣的gay,但是却害怕被别人发现自己的秘密。但他是害怕,自己能够得到的快感就越巨大。尤其是当差票的乘警过来敲门的时候,丁翔浑身的细胞似乎都痉挛了起来,连带着让梓封感受到一阵前所未有的紧窒快意。
“呵……宝贝,真不错……”
在高潮中连连亲吻着爱人的身体,等到那种耸入云端的感觉稍稍消退了之后,李梓封又变换出那种专业的嗓音大声对着外面等待的人说:“啊,对不起,我们是电视台的,正在开会,等一回我们把票给你送过去。”
又是传媒的特权了。
终于感觉不出门外有人的动静,李梓封低下头来去看丁翔。
光洁的裸背被一堆凌乱的被褥簇拥着,只显出一侧的优美曲线来。连续几个小时的激情让苍白的皮肤上挂满了晶莹的汗珠,但是无论是脊背还是汗珠都是静态的,俯卧着的男孩此刻没有任何的动静……就像那天一样。
“怎么了……又。”
李梓封伸出手去触丁翔的背,还没有碰到就被触电似的躲了开去。
迅速地坐起身来,忙着低头穿好自己的衣服,收拾散乱的废弃物,虽然脸上满部着难以掩饰的疲态,但是丁翔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在李梓封想要靠近他的时候,微微地颤抖了一下。
抗拒。
已经很累了。
看见这种情形,李梓封愣了一愣,伸出的手在半空中停了停,最终没有继续坚持下去。
自那以后,丁翔便没有再躺下来,坐在另一张床的角落里捧着新买的书啃着。上次帮忙写串联词时,导演曾经抱怨他文笔不行,这点丁翔自己也明白,小时候他就最头痛作文,长大以后依旧没变,虽然有着较为细密的心思,但由于性格内向,所以也并不善于表达交流,然而现在为了工作的需要,不得不硬着头皮认真学习,着实让丁翔有些头大。
不过真正沉下心来又发现,其实写作也是件颇有乐趣的事。
丁翔一页一页看着,遇到重要的地方还会提笔记录一下,夜深了,人也在疲倦中不知不觉地保持着坐姿睡了过去。
十点半,软卧的灯准时熄灭。纯粹却不沉寂的黑暗中,那个原本侧身躺卧在另一张床上的人影起身,靠近,然后轻轻的将另一个人抱起,平放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