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视线当然不是看他的，或者说不是主要为了看他，而是看顾时卿。
一般学生跟老师谈话，旁边的老师可能没那么八卦，但这个学生换成顾时卿，青虹学院屈一指的人气王，随便听到点什么都能拿去作为谈资，而且保证听众们捧场，这些除了办公教学，生活其实蛮无聊的老师们，当然不介意偷听点什么。
两人没有在外面走廊停步，而是直接下了楼，走在宽阔的校园马路上。
现在正是午休时间，学生们在室外活动，声音多而杂，两人的对话被掩盖其中，自然传不出去多远，而且也没人敢明目张胆来偷听。
顾时卿没有直接走正题，而是好奇道“周老师看起来精神好像不太好，教书是一件很累的事吗？”
周任霖笑意复杂地摇了摇头，“教书倒不累，而且和学生们互动挺有趣的。就是……”
他在犹豫有些事到底要不要跟顾时卿这样一个学生说的好。
顾时卿看出了他的疑虑，笑道“不用把我当成普通学生，没关系，尽管讲，我也不会到处去乱说。”
周任霖道“我相信你。”
他叹了口气，“像我们这种混过娱乐圈的，都知道其中有不少肮脏污秽，只是没想到我来当了教师，这个行业也没我想象中那么干净。”
顾时卿问道“生了什么吗？”
周任霖道“我看到的倒是没什么，毕竟我只是一个普通的音乐老师，有些东西我想见也见不到。只是很多老师聊天的时候，他们自然就传开了。比如有的家长希望老师给他孩子换个好位置，然后就塞包袱，那老师不拒绝不说，甚至还要抬价。还有比如有的老师想当班主任，班主任的工资肯定比普通老师高很多的，但是光靠教学水平肯定当不了，即使有那个实力，也必须要给上面的孝敬才行……多的我就不跟你说了，你自己应该也想象得到。”
周任霖最后说道“虽然这些事没生在我身上，我也没能力去改变什么，可是听到了心里还是觉得不是滋味。”
说完，他就沉默了下来。
顾时卿陪他一起沉默。
周任霖有些自责把话题带得沉重了，于是玩笑道“不过你就不用担心这种事了，哪个老师遇到你这样的学生不把你当个宝？肯定什么事都顺你心意来。”
顾时卿闻言不由自嘲地笑了起来，谭老师对他确实不错，可某些方面也半点不留情面，譬如让他一个人坐在最后一排……
顾时卿道“其实我来找周老师就是想问一下，市区内你有没有好的录音室推荐一下，最好是离学校近的。”
周任霖想了想，道“我确实知道一些，离咱们学校最近的应该是音浪录音棚吧，你问这个做什么？”
顾时卿解释道“制作音乐这方面我不会停止，不管是为我自己还是女团。毕竟我不能每次都回家去录，太远，在市区内方便些。而且我现在正准备录制《Rough》。”
周任霖点了点头，“好，我可以带你去看，直到你满意再确定。”
顾时卿露出感激的笑容，“谢谢周老师，那我们放学后再见？”
“说什么谢，放学后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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