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赏心悦目之余,难免黯然神伤,有这二位在,什么黑衣杀手倒是都不用怕了,可是同时,什么个人隐私都甭想有了。
至于萧莫豫,则更加黯然越发神伤一些,保不齐,还会有些身伤内伤啥啥的……
比如现在,华采幽倒转的静脉逆流的血液已经齐齐归位,失去的力气也全都回来了,于是萧莫豫好不容易酝酿出奸情气氛来的压倒大计,被直接踢飞去了九天之外,只能万分郁闷地灌下一壶凉茶顺便又去洗浴了一回,只是这次用的是冷水……
回屋后,华采幽已经躺在了床上,呼吸轻缓像是已经熟睡。萧莫豫只能无声叹息,走到书桌边坐下,将琉璃灯的亮度调暗,提笔写了几封信,待到墨渍晾干一一装好封口。随即像是无事可做,微微蹙起眉,以两指轻轻揉搓纸张的拐角。
这是他每逢遇到难解之事时,便会无意识做的一个小动作,怕是连他自己都未曾发现过。
然而,华采幽却早已知晓。
“小墨鱼……”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萧莫豫的手忍不住一抖,一小片碎纸被扯下,望着残缺不全的信纸,涩然一笑,旋即迅速团成一团丢弃,轻松道:“原来你没睡着啊?”
“嗯。我们什么时候启程?”
“不是说了么,等此间事了。”
“大概还要多久?我……也好跟他们说。”
“可以暂时先不忙着提,再过几日待我安排妥当后,与你一起同几位管事的商榷。如果有可能的话,我想抽调一部分资金投入‘销金楼’。”
华采幽大感意外,坐起身来:“萧家从来不涉及这个行当的,你怎么……”
“因为你喜欢这里,而且你毕竟曾是这里的老板,即便离开,我也希望你能以另一种方式维系与此处的关联。”萧莫豫以手撑额,歪头瞧着愣怔的华采幽:“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销金楼’非常赚钱。还记得裘先生之前说的话吧?我是个商人,从不做亏本的买卖。”
他竟连这个,也为她考虑到了……
华采幽揉揉有些发酸的眼睛,光脚下地,跑到萧莫豫身边,在他的侧脸轻轻啄了一口,然后又一溜烟窜了回去。
萧莫豫摸了摸湿润之感犹在的地方,眉眼轻弯,起身拿过一条方巾,走到床前,将华采幽的两只玉白小脚从被中掏出,拭去足底所沾灰渍:“这么大的人了,还是这么冒冒失失的。地上不仅凉而且脏,居然就这么到处跑又钻进被窝,真是个不懂得照顾自己的小脏猫!”
华采幽护痒,一直想往回缩,却被他牢牢握住脚踝,动弹不得。
他的手指修长,虽常年执笔,但并不似书生那般无力。干燥稳定,触感温凉,带着自信和霸气。
遂,停止了挣扎,静静看着他认真的表情,体味着他一举一动中所散发的宠溺。
于是她发现,自己贪恋上了他的温柔,爱上了这种被人捧在手心里的感觉。
于是她确定,为了这个,宁愿,眼盲心瞎。
萧莫豫抬眼,正对上两道水样目光,心中顿时一荡。然而看看不知何时就会冒出什么魑魅魍魉的窗外,只能强自按捺住了某种原始的冲动。
为她盖好薄被,转身离开:“准备一下,过两日,我带你去城外狩猎。”声音里似乎有烈焰焚烧之下,冒着滚滚青烟的隐忍。
华采幽将头蒙在被子里,笑得几乎内伤。
的确是该出去解决一下了,她可不想自己的男人被憋出个好歹来,这可是她一辈子的性福所在呀!
结果,第二天他们就结伴出去了,不过不是去狩猎,而是去赴魏留所办的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