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席之沐微笑着瞪大眼睛手腕又拧了二十度,李孝培真怕自己的耳朵会被拧掉,赶紧一把抱住席之沐,四肢全部缠到她身上,脸庞压在柔软胸间一边蹭一边哭丧着脸扯嗓子干嚎:“木木木木,我只是在食堂吃饭啊!她就端着盘子过来了啊!要是你介意我今后饿死也不在食堂吃饭好不好?你是没见过她啊!看背影急煞千军万马,转过头吓退百万雄狮啊!她要是朵鲜花,牛都不敢拉屎了啊!我能有那品味看上她你也不能要我了不是?你打我踢我都可以,可你不能贬低了自己的眼光啊!木木木木,我耳朵不怕捏,但你千万别崴着手腕子,你辛苦打了我这么久,我心疼”“你的话,我连标点符号都不信。再说,我有什么眼光?我要有眼光能跟你躺一张床上?”话虽这么说,席之沐还是就此放过了李孝培的耳朵,“今后给我离那帮子是非远远的,嗯听、听见没有?”李孝培密密层层的浅吻很快从胸口攀到耳后,舌尖慢而有力地在席之沐的后耳窝里顶动,手也一下就潜进了席之沐腿间,席之沐受性难移,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挺起腰来,那狡猾的指尖立刻不失时机地挑开内裤边缘潜了进去。要害落入贼手,席之沐羞是不羞,就是有些恼,一巴掌拍到李孝培肩上,唇间却开始喘出温热异常的气息,“你呃你轻点儿”李孝培连声应好,从被窝里腾出一只手来,拉灯。一对床头打架床头合床尾打架床尾合在哪儿打架在哪儿合的情侣这就毫不犹豫迫不及待急不可耐地把节操都喂了狗,管他三七二十一,先合体再说。作者有话要说:霸王叔是会被叔诅咒一个夏天瘦八十斤的!☆、不问接到华端竹的电话时,李孝培正在手洗床单被罩——再怎么流氓毕竟也是医生,洁癖多多少少免不了,床单被罩内衣裤之类贴身的东西,她坚持手洗,最后还要用消毒水泡过再放进干衣机里高温烘干。席之沐在旁督工,昨夜没泄完的愤犹在心头,她对着菜谱,一边研究第二天午饭的菜色,一边还要空出手来时不时捶打一下李孝培。李孝培洗得正欢咔里咔嚓满手满脸都是泡沫,花花水声和拳打脚踢声中,自然听不见异响。席之沐却是在嘈杂工作环境里待习惯了的,对手机铃声之类特别敏感,卷起菜谱狠狠抡到李孝培的屁股上,维持了一整天的阴阳怪气到现在也没有好一点,“你手机响,还不赶紧去看看,是不是小姑娘找你吃吃宵夜喝喝小酒开开房。”“不接!破手机三更半夜的响毛响,挑拨离间的货,等会儿我摔了它去!”床单上有一小方滑腻,李孝培自然晓得那是什么,得意之余,洗得格外精心而猥琐,“我家木木长大了。”这么长须短叹,不外乎是因为在席之沐“长大”的这个过程中,她功不可没。至于席之沐跟师烨裳的那一段,就本心而言,她觉得完全可以忽略不计:她的木木,上了人家,总好过被人家上。换另外任何一个谁,都不如师烨裳这么没有侵占欲好吗?她是有多幸运!席之沐傲娇归傲娇,除了热爱殴打李孝培之外其实是个挺通情达理的人。李孝培的手机分分钟关系到人命,她才不管李孝培又要开什么黄腔,照着李孝培的小腿踢一脚,转身回屋将手机拿了出来,“赶紧接,是端竹。”说着,也不用李孝培磨蹭,席之沐全当自己手机一样熟练地按下接听键打开公放。谁都晓得华端竹不是个爱打电话跟人扯闲篇儿问近况的主,一贫如洗时不,富贵等身了也不,这么晚打电话过来,肯定是有急事的。中间事略过不表。李孝培开着她的王八车一路狂飙到郝家时,华端竹已经跟个贼一样等候在郝家院门口,在她身后就是林林而立的森严岗哨。“这是郝君裔的朋友李孝培女士,请登记放行。”华端竹坐上王八车之前淡淡叮嘱门岗道,姿态、语调、神情都已经隐隐有了些当权在位者的威仪,看起来与她年龄不甚相符,但她一向少年持重,如今把架子一端,李孝培原本还敢对她逗逗弄弄,士别三日,这会儿就不自觉的谨慎了几分。“李医生,不好意思,这么晚还让您跑一趟。”简单的寒暄过后,三言两语,华端竹把郝君裔的情况陈述完毕,“无论诊断结果如何,她暂时都还不希望被人知道,所以剩下的事情就麻烦您了。”李孝培曾经接过郝君袭的急诊,对那个年纪轻轻便罹患糖尿病的患者还有点儿印象。当时医院里就给她施加了保密压力,后来从席之沐口中得知郝家如此这般的背景,心中已基本有数,所以这趟来之前,她就做好了守口如瓶的思想准备,出诊物料的置备也更具有针对性。“她每年的例行体检报告一会儿你找了给我,尤其把她拍过的片子找齐。”再见到郝君裔,李孝培有点儿认不出来的感觉。她面朝椅背蜷着身子缩在沙发上,欧美名模般线条流畅的长手长腿错落交叠着,姿势毫无疑问是性感诱惑的,但她不单失去了初见时那种沉着稳重睥睨天下的气势,就连活人应有的生气儿都没剩多少了。烟灰色的丝绸睡袍松垮地覆在她日渐白皙的身体上,袍摆垂下来,色彩惨淡得就像一条裹尸布。站在沙发前,李孝培轻轻喊了一声。“郝董?”华端竹见郝君裔没反应,急忙将手探到她的脖颈上,几秒后,转头看着李孝培,认真道:“睡着了。”李孝培踏着风火轮而来,还以为是什么样人命关天的急诊,待得听到这三个字,这个心啊,顿时就碎得跟饺子馅儿似的,“她到底是有多难受难受得都睡了,这样?”无论郝君裔做出再怎样出人意表的事情,华端竹都见怪不怪,反倒觉得郝君裔能睡着挺好的——睡得着就说明并不是很难受,只要郝君裔不受罪,她就觉得安心。但为安全着想,她还是在把睡美人哄得悠悠转醒后一把从沙发上抱起,绕过茶几轻手轻脚放到了床上。“郝君裔,李医生来了,你哪里不舒服,她能帮你的。”平日里,华端竹说话声音虽细,但里外都透着一股不冷不热不愿与周围融合的疏离,就像一只从小被打骂关闭着的小狼狗,总有种一边乖乖讨着众人的好,一边暗暗呲牙咧嘴随时准备咬人的劲儿,不怪连林森柏这种空心菜都几次三番地说她养不熟——也就只有在跟郝君裔对话时,她会把自己释放出来,卑躬屈膝得那么真实自愿,似乎把外界都隔绝在考虑之外。“李医生是去年接诊郝君袭的急诊大夫,你见过。她的女友是”“我认得。席之沐。李孝培。”郝君裔回到床上就像鱼回到水里,寻求安慰似地抱过一只趴趴熊,睡得雾蒙蒙的眸子慢慢转向李孝培,“李医生,我暂时没事了。如果您不介意的话,还请留宿一晚,明天我会让人到您单位去替您告一个公差,世界各地任您选,连假期在内,十天够吗?如果不”李孝培料想她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打算就此敷衍了事,但看她面色铁灰一片,不等她说完赶紧打断,“郝董,告诉我,你刚才到底是哪里不舒服。胸闷?”定定望着李孝培几秒,郝君裔突然聚拢了失焦的视线,毫无预兆地勾起嘴角,抿出一抹极迷人的浅笑,“没有,头有点儿疼而已,可能是缺氧的缘故。只有一会儿,是我大惊小怪了,真是抱歉。”李孝培仍不放心,又问了几个问题,郝君裔均是答得不遮不掩,落落大方,无懈可击。华端竹心知有诈,却因摸不清郝君裔意图,唯有冷眼旁观,默不作声地观察着郝君裔的神色,然而直到这番短暂诡异的医患会面结束,郝君裔愣是没让她这个已经略有声名的小特务瞧出丝毫端倪。“起来,我陪你去仁爱路。只要我不说,那儿的私人诊所没人认识你。”安顿好李孝培,华端竹立刻回到房中,一把揭开郝君裔身上的被子,说是让郝君裔起来,其实无论郝君裔肯不肯起来都已经被她抱坐进了怀里,“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接受李医生,我也没有必要知道,但你要敢不去,我就马上把你的情况一竿子全捅到老爷爷那儿。”废话到此结束,郝君裔的睡袍系带被她拉散,襟领从衣架子般匀称的两肩滑开垂落,怀中这几近赤裸的身体却犹如一尊冰凉的雕塑,就这么一动不动地任由她折腾。洗完澡出来时,华端竹随手披了件郝君裔的例装衬衫,适才是为了图方便,这会儿更方便,从自己身上脱下来就能往郝君裔身上套。“懂得不刨根问底,是成熟的标志之一。”郝君裔虚瞑着双目把脑袋靠在华端竹肩上,偶尔瞧一眼低头在她胸前认真替她扣扣子的华端竹,“但是你这样威胁我真的好吗?怎么说我也是你养母呢。”华端竹从鼻腔中嗤出一息恶气——按言情小说的习惯性描述,这里本来应该跟着一个魅惑狷狂的冷笑,无奈是这个动作她还没学会,或者说,在郝君裔面前,对应着“冷笑”这个外在表现的心理动作“不屑”她还没资格了解,所以她严肃地抬起下巴,认真纠正道:“监护人。可惜明年就不是了。”说话间,她的手也不知是不是不小心地碰到了郝君裔胸前敏感之处,郝君裔应激,身子条件反射地往后一退,若非她眼明手快赶紧拦住,郝君裔十有八九得把尾椎骨摔裂,“好好坐着别乱动,你左脑全是水,右脑全是面粉,不动便罢了,一动全是浆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