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总会亮,安炜民知道挽回已经不会有结果。他轻轻挣开高扬的怀抱,自顾自的穿衣服。高扬一愣,安炜民只是淡淡说:“我看,我还是回公司去吧。”匆匆洗漱了一下,他走到门口,只是停下,却没有回头:“再见。”安炜民走出酒店,努力笑着,天气不错,可他的未来,已经注定是一片黑暗,好在如果男人也有第一次的话,他的第一次,是高扬的。作者有话要说:小白兔被捉奸在床,高扬gg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于是无赖荣可怜的被忽视了,还在医院木有吃饭囧亲们啊,不要因为情节的问题给我负分好吗?我也不可能只写欢喜情节啊,事情发展到哪一步就只能按理发展下去,因为这种原因给负分我会伤心的诶20危难后也不安宁难得正经等高扬一边叹气一边慢吞吞收拾好,已经是早上九点多了,现在的姜启荣怎么样了呢?自己一夜不归,没什么能补偿的,就多带点儿吃的吧。还没进病房就被护士给拦了下来,口气很不善:“你是姜启荣的家属吗?”高扬心里咯噔一下,一般问这种问题,下一句就是“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暗笑自己的胡思乱想,点了点头,“我是,怎么了?”“你这家属怎么这样啊?病人刚做完手术连陪人都没有,他从昨天晚上到现在都没吃饭,也不配合医生!”年轻的女护士一脸鄙夷和不满,转身走了。高扬也没太在意,毕竟的确是他不对,却没想到,姜启荣竟然一晚上都不肯吃饭。手放在门把手上,深吸一口气,准备好了才敢走进去。他以为迎接他的将是一顿暴躁的臭骂,可是……总之一切都太出乎意料了。姜启荣安静的平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脸色苍白,没有了平时趾高气昂的模样,高扬突然怪怪的,好像是自己欠了他。故意露出笑容,把大大的食品袋放在桌上,他知道,姜启荣根本就没睡着。“你饿了吧?起来看看想吃什么?粥我就买了好多种,都很有营养,肯定有你喜欢的。”高扬努力把语气调整的轻松,其实现在的他,还蛮紧张的。无论如何,他可不想背上欺负病人的罪名。姜启荣躺着没动,就在高扬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却说:“你真是费心,熬了一夜整整十五个小时的粥,想没营养都难。”姜启荣仍然闭着眼睛,摆明了就是我不想看见你的意思。当面被讽刺,高扬不接受也不行,目光闪烁,说:“昨天蔡家突然有急事,非让我过去不可,我没来得及跟你打招呼,不好意思啊,你先吃点儿东西吧,本来胃就不好。”姜启荣这才把眼睛睁开,冷笑一声:这么容易被拆穿的谎言你也敢说?身上穿的还是我的衣服,如果回了蔡家,你会不洗澡不换衣服?如果蔡家真的有急事,你现在哪会有时间过来?他知道高扬其实没把他当成特别的存在,扯个谎骗骗自己,还知道道歉,已经是恩典了吧。恐怕也只有那个叫安什么的小白脸,才是他真正在意的人。然后他乖乖的吃了饭,高扬很惊讶,还以为他不生气了,其实,他只是把什么都看透了而已。“等下陪我去外面走走吧,呆在病房里闷得厉害。”姜启荣今天看起来很正经,话也少,喝粥的间隙猛地冒出一句,高扬本能的就点了头。怕牵动伤口,姜启荣最终被高扬用轮椅推了出去,虽然一开始很不适应,但没过多久,他就开始习惯并且喜欢上随意指挥高扬的乐趣。医院里没什么风景可看,最后在草坪的一角停下来,两个人就那么静静地呆着,各自想各自的事情,也不知道脑海中会不会有交集。过了许久,姜启荣突然开口:“其实你昨天晚上是去找你那个小白脸姘头了吧?”高扬脸色一变,“你说话能不能好听点儿?”“承认了?”姜启荣哂笑。“你”高扬突然被堵得说不出话来,“我见谁需要跟你汇报吗?”“呵,我又没说”姜启荣笑得闲适,好像一切尽在掌握,“不是说蔡家有急事找你回去吗?”高扬懵了,原来,他是故意将他的军啊!“为什么要骗我?怕我知道了会生气?”姜启荣继续说,这是一个很不舒服的问题,无论怎么回答,都会让高扬很被动。高扬知道他的意图,不慌不忙,顿了顿说:“我的私事,没必要跟不相干的人说。”姜启荣一愣,继而又笑了,高扬果然是高扬,只要他反击,往往就是最狠的。“好跟我无关,好,原来你一直都把我当成无关紧要的人,可惜我还是得继续自作多情下去。”似乎是在赌气的声音,让高扬有些后悔,自己那样说话,是不是太伤他了?谈话再次陷入了沉默,姜启荣这个人实在太多面了,时而嬉皮笑脸,时而成熟深邃,时而忧伤文艺,让人根本捉摸不清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也正是因为这样,才一直都对付不了。过了几分钟,他又一次开口:“高扬,借我样东西可以吗?”高扬一愣,这人也太跳跃了,“什么东西?”“你。”“嗯?”“把你借给我,一辈子。”高扬尚未从他的花言巧语里走出来,就听他接着说:“你觉得我不是真心是不是?那你要怎样才相信我?只要你说,我一定做得到。”意料中的没有反应,姜启荣再进一步,“以前我以为你是直的,所以一直用迂回战术,现在既然你我都是同类,那就直白一点儿吧,男人之间,几句话的事情,没什么不能说的。如果”姜启荣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有些无力:“如果你已经跟你的姘头和好了,那就当我没说。”“没有,”高扬这次倒回答的干脆,“我跟他,大概已经没有再在一起的可能了。”“那”“但是我觉得我跟你不合适,而且,我已经找不到那样的感觉了。”“呵不过只谈了一次恋爱就说出这种话,你当你是七八十岁的老头子,笑死了。”姜启荣面上是不屑,心里却早已想到了这个答案,他面对的,是一颗坚冰一样的心啊。“可笑吗?我就是这样。你以为你的想法就很对吗?真的喜欢一个人,需要设计那么多圈套引他上钩,步步为营想方设法让他跟自己在一起吗?我不认同,我们俩对太多的东西认识都不一样,我跟小炜好像也是,已经有失败过一次的经验,所以我说我跟你不合适。”“没试过你怎么知道?”“我不想试。”姜启荣一怔,叹了口气:“你在害怕?”“是。”“挺直言不讳的,不过我还是那句话,我不着急,终究有一天我会让你相信我的。”高扬也笑了,笑得无奈,“你为什么就这么执着呢?你应该能找到更多更好的人。”“是啊,我身边是不乏人来人往,可是,你是唯一一个让我动了真心的。”第二次沉默,再次打破沉默的还是姜启荣。“我今天的话你可以当做都没听见,你以后也不会再听见,好话不说二遍。但我还是会缠在你身边,无论怎么样都不放,你要做好时时刻刻应付我的心理准备。”可想而知,让无赖变正经有多难。姜启荣看看天空,心中开阔的同时,也在想自己羁绊于这些情感之中是不是太没出息了,可既然已经陷下来,不得到的话,岂不太亏?想法虽然功利,终究还是想要他那颗遥不可及的心。怎么会突然,就失去了自我呢?危难后也不安宁姜启荣渐渐好了,除了坚持贯彻骚扰高扬的方针,还开始关注起安炜民来,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娱乐圈瞬息万变,他时不时跟高扬说几句,对方丝毫没兴趣,就连听到安炜民被公司雪藏也没有该有的反应——因为原因他再清楚不过了,不就是不久前的那次闯入和暴打吗?他有些自责,安炜民是因为自己受了连累,可那种情况,就是再给他一百次机会,他都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很想找个时间跟他谈谈,无奈实在太忙,蔡氏正处于改朝换代的紧要关头,各方势力蠢蠢欲动,牵一发而动全身。蔡锦添的压力很大,羽翼未丰,却必须凭着一己之力保证蔡氏的平稳过渡,将那些对他颇为不满,又趁着蔡舜病重伺机行动的“开国功臣”们纷纷压制住。高扬作为死硬的“太子党”,又是蔡锦添手下最信任的得力干将,很多秘密行动都由他负责或参与,私事也只好先放一放。祸不单行大概就是蔡锦添最近的写照。那天他差点儿失去了萧沐,紧接着就听到消息,蔡舜病危,当晚就去了。那一夜,高扬陪着动了胎气的萧沐在病房里挂吊针,走廊里突然响起蔡锦添的嘶喊,再看时,只有护士们推着蒙着白色床单的病床走远。蔡锦添很小就失去母亲,如今又没了父亲,那一刻,他不再掩饰自己任何的痛苦和伤悲,也是那一次,他跟萧沐的关系,终于有了些缓和。此后,庞大的蔡氏集团,就只有他一个人撑着。他在父亲墓前立誓,他一定会将蔡氏越做越好;他对自己说,从今以后,他最亲的人,就只有萧沐和他肚子里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