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个钟头,我就在小区旁边的超市里烧了几百大洋,在小区后面的童装店里又烧了几百大洋,加在一起就是一千五百多大洋,干掉了我一半的年终奖。
心疼!肉疼!!浑身脑袋疼!!!
幸亏苍梧那张可爱到令人蛋疼的小脸秒杀了童装店的老板娘,给我打了八折,稍稍缓解了我的痛苦。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家伙一路上没少招人眼球也没少被大姐大妈调戏,甚至还被一个三四岁的小姑娘给强吻了,但他居然自始至终都没有翻脸,而且还一直保持着礼貌乃至于堪称慈祥的笑容。
其非比寻常的忍耐力与亲和力,又跟小说里常常出现的那些极度藐视人类被随便碰一下就像是被强行圈叉了的冰山酷哥们截然不同。
对于我的这个疑惑,苍梧忽闪着长长的睫毛赏给我一记大大的白眼,小鼻子里喷出两股螺旋状的热气,奶声奶气言简意赅扔给我四个字,就屁颠屁颠跑进了电梯——
“神爱世人!”
我拎着大包小包连呼带喘跟在他后面:“喂!那你倒是给我点爱心,帮忙拿几袋呀!”
“你又不是人。”
“你才不是人,你全家不是人!”
“对啊,我们是老虎嘛!”
“…………”
擦!以后岂不是少了很多乐趣?比如不能骂他是禽兽,因为丫本来就是……
一进家门放下东西,我便迫不及待让苍梧把几套衣服都挨个儿试了一遍,真是人长得可爱就算披层麻袋都萌翻。这种路边外贸小店买来的便宜货,居然生生让他穿出了贵死算球的名牌味道,实在太给咱穷人的力了!
我越看越高兴越看越喜欢,一时情不自禁将他一把拉过来,照着小脸蛋就狠狠亲了一口。
苍梧愣了一下,忽闪着状似天真的大眼睛:“小蔷,你这是在吃我的豆腐吗?”然后趁我没反应过来之前,伸出手臂搂住我的脖子,在我的嘴上蜻蜓点水般的掠过:“我只是讨回来,所以不能算违规哦!”
我无语泪长流。
因为在这一刻,他那纯洁的一吻让我深深体会到了身为一个母亲的幸福……
最终,我让苍梧穿了一身西部牛仔风的小棉衣,再戴上同系列的小帽子,套上亮闪闪的小皮靴,相信出去之后铁定能将下至三岁上至八十岁的芳心一网打尽一个都不放过。
收拾停当后,我们饥肠辘辘却精神饱满地向涮羊肉店进发。
刚走到门前,门铃忽然响了。
大年初一,异地他乡,会是谁?
我诧异地挠挠头,打开门,只一眼,大脑中枢便瞬间被巨大的幸福冲击得全面罢工。
门外站着的男人,姓张名晨,今年二十八岁,天枰座。身高一米八二,体重七十二点五公斤,血型为o。酒量不错抽烟不多,喜吃辣不喜吃甜,喜欢打篮球热爱看足球。家庭地址为xx区xx路xx弄xx号xx室,前年买的房子,两室两厅九十八平方米,分期付款,每月还贷xx元,十五年结清。毕业于xx大学xx系,老家是xx省xx市xx县,父母都是公务员,分别在xx部和xx局……
给我点时间,我甚至可以把他祖宗十八代都背诵一遍。之所以如此了解,因为他是我的梦中情人。
哦对了,他现在是xx公司的技术部经理,与我共事了两年半的顶头上司。
“小窦新年好呀!幸亏你在家,我真怕扑个空。”
张晨今天穿了一件浅色羊绒大衣,内衬黑色高领毛衫,一如既往在低调中透着不凡的品味。不知是被冷风吹得还是被过年气氛感染的,他白净的脸上带着点微微的红晕,让我的心肝脾肺肾都拧巴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