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设在衍虚宫的一个偏殿,足以看出他们对无双殿敷衍的态度。
水擎天在主位附近走来走去,显得异常烦躁。
“马勒个巴子,说好了吃晚饭,这些泼皮户怎么还不来!?难道他们还想连着吃夜宵?”
要不是怕传出衍虚宫不重礼数怠慢客人的风闻,他才不愿意跟这些人虚与委蛇,现在只巴望着这群人早吃早走。
端坐在左下的星阑仙尊眉头蹙起:“宗主,注意言辞。”
水擎天斜了一眼司星云,悻悻住了口。
鹿竹坐在最末尾,冷不丁听见宫主的牢骚,眼珠子都快瞪出去了。
她实在没想到,看起来仙风道骨的天下第二宗门老大,其实是如此的……不拘小节。
终于明白为什么水檀月外表弱柳扶风,内里却装着一颗狂浪不羁的心了。
有其父必有其女啊!
她环顾四周,那些长老个个眼观鼻,鼻观心,仿佛什么也没听见的模样。
看来是早已习惯宫主的言辞了。
水擎天坐回位置上,向不远处的水檀月招招手:“月月,你不是说这次多亏了鹿竹吗,把你那把剑拿出来给大家看看。”
水檀月应了一声,那把水行灵剑便放大了展示在大家的面前。
“这次是鹿竹帮我铭刻的符文,非常适合在风息崖里驾驭飞剑,我感觉受风的影响小了很多,度也提升不少,这才赢了帝雪。”
大殿中其中一个人肘部戳了戳一旁的另一位。
“严长老,这不是你给月丫头铭刻的那把剑吗?”
被戳到的严长老拿了双筷子甩来甩去,声音大到整个大厅都能听见:“哎,老咯老咯,一把老骨头不中用了。”
水檀月不解:“严长老你才三百多岁,正当壮年,何来苍老一说?”
严长老咳嗽一声:“如果不是我老了,怎么会连个后生都比不上呢,还被人抹了铭文,看来我应该退位让贤,这衍虚宫的铭文席师给她当吧!”
每个铭文师都有自己的尊严,如果一套完好的铭文被人抹去重做,那是非常不尊重人的事情!
眼前的这个鹿竹如此年轻,这让一直稳坐衍虚宫席铭文师的严长老一把老脸几乎没处放。
难道她刻的铭文能比他还要好不成!?实在是荒谬!
水擎天慌得连连摆手:“哎哟这可使不得!”
水檀月也傻眼了,她忘了还有这一层在,只是太过兴奋想给鹿竹邀功而已。
她凑过去扯着严长老的袖子撒娇道:“严长老~哪有这回事,你在我心里可是最厉害的!”
周围人也纷纷安抚:“是嘛是嘛,也许人家只是凑巧瞎猫碰到死耗子。”
严长老有了台阶下,面色也好看了些,只是他还是不服气,“你,来说说你铭刻的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