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处,鹿竹将那金色符纸拿出来,对着烛光细细地研究。
这符纸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成的,虽然是金色,但并非黄金,而是一种泛着金黄色的纸张般的材料,纸面上印着浅色的暗纹,上面的符文非常复杂,以鹿竹现在的符阵知识根本无法参透,只能勉强看出一些零星的箓图痕迹。
凑着鼻子闻,有股淡淡的冷香,掩饰不了其中的丝丝血腥味。
鹿竹推测,画符文的应该是某种野兽的鲜血。
画符一般都是用朱砂之类的液体,但她在齐老道的藏书阁里看过,如果符咒的威力想更上一层楼,可以用鲜血,鲜血中蕴含的灵力越多,符咒威力越甚。
这张符纸极大地勾起了鹿竹的兴趣,她找出一些纸来勾勾画画,不知不觉忘记了时间。
第二天去测灵的时候,鹿竹顶着两个大大的熊猫眼吓了金坷垃一跳。
“昨晚你是不是撇下我们去做贼了?”代墨一脸嫌弃的表情。
“我不是做贼,而是做好事。如果昨天把符纸给了你,那今天这个样子的就是你了!”鹿竹指了指自己的黑眼圈,没精打采道:“你还不感谢我。”
“你是说你研究符纸研究了一晚上?”代墨瞪大了眼睛,鹿竹的符阵造诣一直比他高,如果说她都搞不明白,那没他什么事了。
“师父在喊了,快走罢。”金坷垃推着两人赶紧跑。
等大家排成一列走到测灵的地方,才现,今天并不只是他们要测灵,而是还有很多弟子也要测灵。
无祁宗的弟子们整齐地排列着,其中有一部分的队列服饰各异,天道宗的十几个人,像是一条浅色的小河,汇入其中。
无祁宗的人看着他们这些外来的弟子,眼里流露出一股天然的优越感,他们穿的也是统一制式的弟子服,不过材质和样式看起来可比鹿竹他们好多了。
但长期浸淫在齐老道方圆百里天下第一的宗门文化中的弟子们可没有什么低人一等的觉悟。
一个个跟个开花的斗鸡一样,我就是我,是不一样的烟火。
齐老道看着乖徒儿们的精神面貌,满意地摸胡须。
这里面除了五岁的傻妞,就属鹿竹最矮,只能不断跳起来,看到前面乌压压的人头,还不忘吹个小口哨:“芜湖~不愧是大宗门,连整个测灵都这么大场面!”
金坷垃学着鹿竹也吹起了口哨,只不过声音有点像嘘嘘。
齐老道示意两人安分点:“安静,今天可不只是测灵。”
广场上的座位上已经坐满,这些都是无祁宗有身份的人。
透过人群的缝隙,鹿竹隐隐约约看到一个人:“你看,坐在那里的不是昨天碰到的美人吗?”
“美人?”代墨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
才明白她说的是昨日在山谷中见到的男子。
他坐在最上一个须皆白的道长左手侧,旁边正是那巧笑嫣然的萝衣仙子。
“那白眉老道就是无祁宗的宗主吗?”
旁边一个无祁宗弟子听到鹿竹的声音,嗤了一声:“没见识,那可是我们的太上长老元明真君!他多年都没露过面,你们真是运气好。”
“哇,这位大哥知道得可真多。”鹿竹打蛇随棍上,小手遥遥一指:“那他左边那位是你们宗主了?”
按地位排排坐,怎么也轮到宗主了吧。
“你又说错了,右手边才是我们宗主!”
“……那左边那位仙长是?”
“……我怎么知道!”那弟子答不出,白了鹿竹一眼,他倒还想知道呢。
这人看起来如此年轻,还坐在原来宗主的位子上,谁知道是哪个。
他暗搓搓的想,也许是太上长老流落在外的宝贝儿子?
那就是比宗主还大咯。
啧啧,这么美,这么强,极品!
当然了,她只能远远地干看着流口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