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乔不置可否,反正他一向跟任峰不对盘。任江噙着筷子琢磨,突然一拍手,眉头舒展,“我想到了一个,任灵,灵动的灵,你们觉得如何?”兰乔一听,知道他是为了自己,不过也对,如果他没有灵力,就没有孩子。joe却说:“灵动的灵,这个字在名字里不太常用,听着怪怪的……”“是啊,”吴海女友也附和,“而且有点儿像女孩的名字。”任江固执道:“我觉得挺好。”“是是是,”吴海女友调侃道,“你是老爸,你觉得好就ok了,你还问我们干什么?”满肚子坏主意的吴海又对着小包君笑嘻嘻,“宝宝,你想叫什么名字?”小包君眼珠转了转,突然站直身体,左臂弯曲平举在胸前,伸出食中二指的右臂竖起放在左臂上,大叫:“我要叫迪——迦——奥特曼!”众人爆笑,小包君红着脸,又纳闷了。他在电视上看过的呀,院子里一起玩的两个哥哥也说迪加奥特曼是可厉害可厉害的人,怎么不行呢?吴海笑摊在桌子上,拍着任江肩膀,“你老兄这儿子真是理想高远,以后他就叫任迪迦奥特曼了,绝对不会重名,挺好挺好!”任江无语,把发梦的小包君扭过来,郑重其事地告之:“胖儿子不许胡闹!迪迦奥特曼是小日本的名字,我们不能叫!我告诉你哦,一个礼拜之内还没有更好的名字出现的话,你就叫任灵,老爸已经决定了,你要记清楚!”小包君撇着嘴,老爸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嘛,都听不懂,便又扭回兰乔怀里要吃的去了。饭后兰乔收拾桌子洗洗涮涮,吴海女友和joe主动来帮忙,某一个时刻,厨房里只剩他和joe,在哗哗的水声遮盖下,他们的低声交谈,外面的人听不到。joe自言自语,“原来我输给的,是你这样的人。”从兰乔看他的眼神中,他能明显地看出,兰乔一定知道他跟任江的过去。兰乔笑着反问:“不服气?”“不是不服气,而是意外。”兰乔笑而不语,在人类社会,他尤其不外露,就连任江也常说会发现他意想不到的另一面。joe又道:“任江曾经说是一物降一物,我看是四两拨千斤。”“我倒是比较相信缘分,这种事没有输赢可言,我想你,只是不够爱他。”joe一愣,继而点头,“你说得对,我的确不够爱他。”“真正爱你的人,一定不会看上我,爱情这东西,就是这么奇怪。”“是奇妙。”joe纠正道,两人对视一眼,都笑了。那四个人又支起麻将桌,任江便带着老婆孩子去超市购物。他开车,兰乔和小包君在后座一会儿聊天一会儿玩游戏,任江恍惚了,要不是多了个孩子,他真以为这仍是当初他们谈恋爱的时候,后来那些让人头疼的事,都是一场梦,是不存在的。超市里,推车里的小包君不安分地四处张望,任江则跟兰乔商量菜谱,对比货物。他发觉这才是他想要的、真实的生活。和兰乔一起回来后,终于有了种久违的脚踏实地、认真生活的感觉,回想在真灵国,好像整个人都浮躁地飘在空中,不安定因素太多。晚饭时兰乔一技惊艳,大家纷纷表示这桌子私房菜丝毫不输中午的酒店大餐,吴海女友还准备拜他为师,好在吴海父母面前争个好分数。兰乔一直腼腆地笑,说等自己有时间了,一定没问题。小包君更是大叫好吃,把小肚皮塞得满满的,吃到最后懒得动,不用哄就自己睡了。当客人散去,家里再次安静下来。兰乔答应多呆一天,明天陪宝宝去游乐场玩。卧室里开着一盏橘色床头灯,夫夫俩躺在大床上,华丽的儿童床放在一旁,无比温暖。任江在被子里握住兰乔的手,低声说:“宝贝儿,睡吧。”“嗯,晚安。”兰乔反手关灯,与任江拉着手,一起进入梦乡。还有一年,他再给自己一年时间,一年之后,他要回到这里,毫无忧虑地幸福下去。任江也记住了这个一年,这是他们之间的约定,更是对孩子的承诺,他是这个家的主人,无论如何,也要帮兰乔实现。作者有话要说:情人节福利,6000超多奉送!祝有情人的tx的节日快乐!木有情人的【比如苦逼的本墨鱼】尽快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哦!☆、失踪游乐场归来,兰乔趁小包君睡了先走一步,留下任江解释为什么一觉醒来爸爸又不见了的重大问题。穿过空间入口,站在医院墙根下,回忆起这幸福而充实的两天,依依不舍。身后突然风声加速,他精神一紧,余光瞥去的同时转身出手,右臂前伸五指弯曲,利落地一招锁喉,身体向右一侧,欲将偷袭的人掀翻在地。对手也不好对付,一手卡住兰乔手腕,力道又重又准,捏得兰乔疼痛不已。继而曲膝欲顶他小腹,兰乔一闪,左手扬起猛劈他后颈。那人闷哼一声,两手松开,跪倒在地,垂下头闭上眼。兰乔捏着脖子将人提起,不料对方竟是耍诈,看准兰乔低头的同时,左手快速一晃。一股味道浓烈的喷雾冲进兰乔口鼻,刺激性太强,兰乔眼前一黑,昏倒过去。醒来时他手脚被绑躺在床上,房间的布置很熟悉,是白家,但不是他跟白楚住的卧室,而是一间客房。绑绳很紧,他动了动,几乎没有任何空隙。不久后白楚进来,抱着双臂,居高临下地看他。“你想干什么?”兰乔毫不扎挣,即使他弄开了绑绳,身在白家,也无法出去。“我想干什么,你会不知道?”白楚在床边坐下,“当初你明明也想这样对我。”兰乔眯起眼,“你要杀我?”白楚一顿,恍然笑道:“原来你真要杀我。”兰乔:“……”在兰乔警惕而疑惑的目光中,白楚不慌不忙地说:“我不会杀你,至少是现在。否则以后那么多精彩场面,你就都看不到了。”兰乔不搭理他,脑中飞速列举白家抓他来的目的。控制兰家、逼迫兰父手下的军队、企图不战而胜?最近局势紧张,他因为私事外出并没有让保镖跟随,实在太失策了。白楚呆呆地看了他一会儿,突然说:“你说我们怎么会弄成这样?以前明明很好……”“因为贪心,”兰乔望着屋顶华丽的吊灯,语气淡漠,“你想要的太多,你父亲想要的,也太多。”“我一点儿也不贪心,那些都是我应得的。”“错了,”兰乔的双眼被吊灯照得发痛,“感情的事要看缘分,从没应得不应得;而你父亲……身为贵族,本来就是既得利者,却还觉得不够,不自省如何成为平民的表率,为平民造福,而一味醉心权术,这太可怕了。你父亲是教育界、医疗界的领头人,可他的人文关怀精神在哪里?”白楚不知想到了什么,发了一会儿愣,低声道:“兰乔,现在你说这些,已经没用了。”“我知道没用,我只想告诉你,因为有这些因素在,所以我们必然会变成这样。”白楚喃喃自语,“……我们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当你命令杜攸暗杀我爸爸的时候,就应该知道这一点。”白楚惊了一下,兰乔又道:“杜攸在我手里,他并没有打掉你的孩子,现在已经快七个月了。”白楚顿时脸色一变,目光震惊,兰乔轻松地笑起来,“你是惊讶他没有打掉孩子,还是惊讶我没有杀了他们父子?”顿了顿,他自言自语,“应该都有吧,当然这是有条件的,杜攸告诉了我他所知道的一切,包括他获取的所有情报。不过他说这是底线,他绝对不会帮我对付你,即使我要杀了你们的孩子也不行……两难选择,他也很不容易,他真爱你。”兰乔适时去看白楚的表情,那神色复杂又气愤又慌乱又惊讶的脸让他十分满意,“白楚,三个月很快的,你马上就要做爸爸了,不应该高兴才对吗?”白楚突然站起来,一腿曲起跪在床上,狠狠掐住兰乔的脖子,双目充血。兰乔拧起眉头张开嘴,拼命呼吸少得可怜的空气,脸色很快憋得通红。但他一直镇静地盯着白楚,用眼神告诉他,他还有话要说。他几乎能听到自己颈骨被捏发出的咯咯声,喉咙里有股气流在困难的滚动,眼睛也逐渐溢出泪水,身体本能地扭动,试图反抗。就在他即将撑不住的时候,白楚手掌一松,他捡回一命。剧烈地侧身咳了一会儿,大口呼吸后,他居然一脸赞许地看着白楚,笑道:“对待迫害自己爱人和孩子的人,就应该这么做。”白楚露出难以置信地神色,“兰乔,你究竟想说什么?!”兰乔一脸无所谓,甚至有些耍赖的样子,“我想说,我们的婚姻关系、朋友关系,到此为止。不管你们为什么抓我,我都奉陪到底,即使我死,也不会让你们得逞!”“哼,”白楚冷笑,“你舍得死吗?你舍得你的情人和孩子吗?”兰乔心中一滞,其实从担起这件事的第一天起他就有了这样的觉悟,却不忍去想其他的,也就自欺欺人地以为,死去活来的爱情,都停留在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