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江连忙跳开,故作生气状,“臭宝宝!怎么能在老爸身上擦嘴?!谁教你的?太坏啦!”小家伙咯咯咯笑着,joe用纸巾给它抹嘴,淡淡地说:“子不教,父之过。”任江和joe草草吃了些东西,带着小家伙继续逛。又玩了一会儿,小家伙累了,在推车里打瞌睡,三人便来到湖边微风有太阳的地方静静坐着。怕孩子受风,joe走到推车旁蹲下,给它拉好小被褥,温柔地笑着,低声细语地说些哄孩子睡觉的话。任江坐在他身侧,竟是看呆了。他双眼一眨不眨,顿时画面静止,时间也静止,他鬼使神差地从背后抱住joe,急切地低声喃喃:“兰乔别走,别说分手,别说……”joe的笑容僵在脸上,半晌苦涩地勾起唇角,淡淡道:“我不明白,究竟要有多爱,才能一次次地认错人,一次次地产生幻觉……”任江愣住,尴尬地松手坐回去,“对不起。”“下不为例,”joe站起来看着他,笑道:“否则我男人会起疑心的。”任江有些惊讶,连忙解释:“这孩子喜欢找很多人陪它一起玩,正好今天我哥和几个朋友都忙,它闹得不行,我才找了你,对不起,以后不会了。”joe摇摇头,“如果你愿意,下次我叫上我男人一起?你儿子很可爱,我挺喜欢的。”任江顿了顿,由衷道:“好,谢谢。”手机突然响了,任江一看号码,竟然是实验室的!一个预感强烈地涌上心头,他抖着手接起来,对方说:“任先生,那个实验有眉目了。”“是吗?!”他努力压抑着心中的狂喜,“你定时间,我随时过去!”那一刻,他高兴地像个小孩,却不知从有眉目到拿动物反反复复做穿梭实验、不断分析数据得出结果、再到真正实施他的空间穿梭计划,又是三个月过去了。这三个月,任江每天活在等待、期望、失落、再期望中,都快发疯了。而在他进行实验之前,又是一系列的讲解、假设、可能突发状况的枚举。想要说明的只有一点,就是任江全完是自主自愿、一旦实验过程中有任何闪失,他个人将一力承担。任峰看着任江毫不犹豫地签下“生死状”,万般无奈,只得叹着气拍了拍他的肩。临行前,任江对任峰说:“哥呀,我这就去了。一旦出事,咱爸妈和我儿子就都交给你了。”任峰脸黑得像包公,“你也怕?”“我当然怕,我怕我出师未捷身先死,见不到兰乔,自己也没了。”继而不在乎地笑笑,“这只是必要的交待,做了那么多次试验,应该不会有事。”他拍拍胸口,内侧有个口袋,装着兰乔的笔记和他俩的合影。项目组人员发动穿梭指令,倒计时开始,十、九、八……任江回头,“哥,我走了,祝我好运。”四、三、二、一!……任江一脚踏进光圈,接着身体像被漩涡吸住,有个东西推了他一下,强光照得他花了眼,再睁开时,已身处另一个世界。耳边嗡嗡留有回音,记得最后那一刻,任峰大吼:“记住!十天时间!十天后回到初始地点接你回来!”他揉揉眼睛,发现自己站在墙根下,墙里有几栋高大建筑,最高的那栋上写着字,他只看到最后两个字是医院,就一拍大腿喊了句yes!高科技真好!果然没诳他!看来这就是兰乔笔记上写的他就职的医院!找到正门进入门诊大厅,四处打量后第一个念头就是这儿还真他妈是男多女少!随手抓了个男护士,“哥们儿你好,你们这儿是不是有个简宁医生?”从兰乔的笔记里知道,简宁这个人是可以信任的。棕色齐刘海的男护士转过头,大眼睛闪了闪,“你找简医师?他就在楼上,你是他的病患吗?”任江心想一切真是太他妈的顺利了!边走边聊,发现这个人居然也是兰乔笔记里提到过的,叫童蒙的那个!天助我也!他心内狂喜,看来兰乔就在不远处了啊哈哈!一进产科,不少大着肚子的孕夫走来走去,看得任江直冒冷汗。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男人真的可以生孩子,兰乔也可以生孩子……什么乱七八糟的,压住凌乱的思绪,他跟着童蒙走进办公室,终于见到了为他开启希望之门的男人——简宁。“请坐,你是……”童蒙嘻嘻哈哈说完就走,简宁没弄清怎么回事,只觉得这个年轻男人看着自己的眼神很怪。任江吸了口气,看看里外没人,干脆把门反锁,郑重地将证据——笔记本和照片放在桌上,“我叫任江,就是兰乔在人类社会的那个……男人,你应该知道我,麻烦你带我去见他!”简宁大吃一惊,盯着任江看了好半天才缓过来,“是,是你……”“对,就是我!”任江目光急切而笃定,“我时间不多,麻烦你帮我!”愣了一会儿,简宁平静了些,下意识推了推眼镜。这个动作,让任江联想到了他哥。简宁说:“我愿意帮你,但兰医师现在在军区,能不能见到他,我不好说。”作者有话要说:唔啦啦!为腹黑小包子撒花!为千里寻妻的伟大任狂犬鼓掌撒花!小兰花不在哈哈哈看你肿么办!☆、相会在军区,兰乔和狄斯朝夕相处、无话不谈、亦师亦友。这几日有假期,便相约到市内的酒吧喝酒。最近几个月来狄斯和古云两地分居,又闹了别扭,狄斯求而不得悲愤交加,兰乔也推人及己兔死狐悲,相对哭诉抹泪,很快就喝大了。两人横躺在沙发上耍酒疯说胡话,茶几上堆满各种酒瓶,简直能开个小型展览——包厢里酒气熏天烟雾缭绕,不似人间。手机突然响了,兰乔闭着眼睛摸来摸去,终于从沙发垫下把手机搜出来,大着舌头接通。“喂?谁、谁呀?”“……嗯?简、简医师……有事吗?”他已经醉到一定境界了,上一秒还拿着手机,下一秒就忘记了电话那头的人。手一软,手机从脸庞滑落,他眯着眼睛,隐约看到狄斯还在沙发那一头拎着酒瓶直着眼睛,便摇摇晃晃地爬过去,拉着他的胳膊抢酒瓶,“狄、狄大哥……少将,怎么不叫我?再、再喝啊!”“兰少……”狄斯顺手把兰乔往怀里一捞,竟是呜呜哭了起来,“让大哥抱、抱会儿,依靠一下……呜呜,哥是不是很没用?不是男人?呜……小云、小云他不跟哥好了……”兰乔打个了酒嗝,“谁说的?只要、只要他还在,你就有、就有机会……不像我,”说着他竟也红了眼眶,“我永远、永远见不到了他……”可惜这句心痛的表白,由于兰乔窝在狄斯怀里,声音太低,电话那头的任江并没有听清。简宁无奈地挂了电话,尴尬地看着任江,生硬地说:“任先生,兰医师他……”任江脸黑得好比焦炭,“他不是在军区吗?军区里这么淫乱?!”简宁无语,心说刚才明明是你非要开扬声器,说什么等不急要听兰乔的声音,现在听见了,傻眼了,满意了?“这到底怎么回事?那个什么狄大哥是谁?再给他打个电话吧?”简宁做了个坐下的手势,示意他稍安勿躁,“兰医师看来是喝多了。军区通讯管的很严,我是平民,不认识什么人,暂时也没别的办法。不如这样,我们先等等,等兰医师酒醒了,再给他打电话?”任江一脸焦躁坐立不安,一切都极其顺利,怎么到最后一关反而卡住了?!“请您别着急,兰医师既然能喝酒,能接私人电话,就证明他人身自由不受限制,见面应该不成问题。你既然来了,还怕多等这一会儿吗?”任江心里仿佛有无数只虫子在爬,听到兰乔声音的瞬间,他真的是一刻都不想等了!兰乔一向自律,却放任自己醉成这样,不恰恰说明了他过得很痛苦吗?揣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简宁下班后,他便老实不客气地跟着人回家等消息。路上,任江不动声色地观察简宁开车的过程,观察行人的生活方式,和街道两旁的店面建筑。大体运作都与人类社会相似,他咳了一声,“简医师,在你们这个世界,是不是不用交费?”简宁皱起眉头,“不用交费?”“举个例子,我们打电话、上网要交电话费、网费,因为个人占取了公共能源的一部分,但你们每个人都有灵力,驱动自己的灵力完成那些活动,所以就不用交费了?”任江一边推理一边想,这个世界还真是和谐大同啊!简宁笑了,“不是的。人类有句话叫万物有灵,放在我们这里正好适用。万物都有灵力,比如海里的水、路边的树。个体的灵力只能保证基本生存和一些简单的驱动,而公共设施需要的大量灵力,都是从基础资源或者一些天生灵力丰富的物种中提炼出来的。所以,我们的灵力和你们的能源都很珍贵,都要交费。”“原来如此,”任江长了知识,信服地点头,“但你们无污染很环保,这点我们就做不到。”“任何事情都有利有弊,我们的历史相对较短,今后将面临怎样的困境,都很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