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一一见善保如此干脆的回绝,不死心的加大了诱惑的筹码,“跟你阖府上下的身家性命有关啊!”对别人来说这确实是天大的消息了,只是对于善保来说这消息却是相当鸡肋,善宝朝着云一一不屑的憋了憋嘴,有八哥在他能有什么事?“你府里可是藏了个了不得人啊……”云一一继续诱惑,这该死的怎么不上钩啊?“你怎么知道的?”善保还没说话,十三小包子却是先诧异的出了声。见十三小包子如此,几人的目光齐刷刷的落到了十三小包子身上。“四哥让我回去之前知会你一声。”十三小包子抓了抓后脑勺,“他借你的地牢关了个人。”善保挑眉,他家那个地牢可是一直闲置着的,四哥为何想起用那么个破地方关人来了?“小九儿不是一直想收拾皓帧么?”胤禛饶有兴趣的拨弄着宝宝那愈发圆鼓鼓的小脸儿。宝宝嘴里一边依依呀呀的,一边胡乱挥着小胳膊,如果仔细观察的话,不难发现十下里有那么六七下都拍打道胤禛的胳膊上了。胤禩靠在胤禛身上轻摇着妞妞的摇篮,看着胤禛逗弄宝宝,心中满足,“能与四哥如此相守,真是不枉此生了。”胤禛弯着嘴角故意在宝宝看着他的时候揽过胤禩,“四哥亦是如此。”妞妞眼神纯净,见胤禛和胤禩拥在一起,只是咧开嘴咯咯笑了起来。宝宝却是微皱了眉头,状似无意的转头错开了目光。胤禛微眯了下眼,伸手捏住宝宝胖嘟嘟的小脸儿,“儿子,你这是害羞了?”胤禩轻拍了下胤禛的手,“四哥,你轻点,不管怎么说也是咱儿子啊!”“呵……”胤禛低笑出声,一手揽着胤禩,另一手仍是揉捏着宝宝的脸蛋儿笑语道,“儿子,你快长大吧,阿玛和额娘还等着听你前世的故事呢。”“啊!”胤禛说完,宝宝突然转过头盯着胤禛使劲啊了一声。“小八,这宝宝的眼神……”胤禛被宝宝一闪而逝的眼神盯的心里一突。胤禩亦是惊讶,“若真是那样……”胤禛和胤禩都不大敢想象,若是真的会如何,只好自欺欺人的期望,刚刚只是他们的错觉。“小八,其实宝宝就现在这么大就挺好!”“嗯,长大了就不可爱了!”两月虽然胤禛和胤禩都开始希望宝宝慢点长大,可是时间却是不等人的,转眼便到了乾隆十三年,农历二月,宝宝已经五个多月,已经可以靠着东西坐着了。十三小包子悠闲地躺在草丛里的皮褥子上望天,身边靠坐着圆滚滚的宝宝,显得恁得悠闲。十三小包子叼着根草叶,捏着宝宝的小肉手,想着让他赚的盆满钵赢的年关,想着盛大的封后大典,忍不住自然自语道,“两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也发生了不少事情啊!”是啊,往日风光的硕王府便彻底成了过去。被夺爵当日,硕亲王便带着妻妾和秦嬷嬷住进了一进小四合院里。当日夜里,硕亲王福晋就咽了气。次日清晨,当硕王爷发现时,福晋的尸体已经冰凉。“秦嬷嬷!秦嬷嬷!”硕王爷推着趴在床边的秦嬷嬷,触手竟也是僵硬冰冷的尸体。对于福晋的死,硕王爷早有心理准备,心中虽哀伤却也不至于承受不住。他刚想叫翩翩着手准备福晋的丧礼时,翩翩却带着一个令他甚是意外的消息,惊慌失措的跑了进来,“老爷……皓帧他……”“皓帧?那个孽子在哪?”硕王爷一听皓帧的名字便气的发抖,在他心里硕王府这场祸事可全是由于皓帧任性妄为,婚礼当天留书出走造成的,如今被定了死罪却又回来了,这是要气煞他吗?!翩翩扶着门框,脸色发白,声音里带着颤音,“老爷,皓帧的尸体被人扔到咱宅子门前了……”硕王爷闻言顿时呆愣,皓帧毕竟是他偏爱的儿子,虽然怒其不争,却也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啊,他甚至希望皓帧一辈子都别出现的,如今骤闻皓帧死讯却是禁不住留下了两行浊泪。翩翩上前扶住已经满头白发的硕王爷,脸上带着担忧。“雪茹的丧礼就由你操办吧。寻人去衙门里知会一声,说找到皓帧的尸首了。”说完这句话,硕王爷便蹒跚着回了自己的房间。福晋的丧礼办的甚是简陋,只是走了个大概的程式,便草草的入葬了,当日上门吊丧的人也是屈指可数。至于皓帧更是连丧礼都没办,只是让有关衙门验过之后,便草草的葬在了福晋旁边儿。自此之后,硕王爷便一病不起,翩翩日夜守在床前侍候着,也不见好转。硕王府从盛到衰,一连串的变故就成了老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开始的时候大家都说硕王府罪有应得云云,硕王府被治罪,拍手叫好者比比皆是。可是,在硕王府发生了后来那一连串的惨事之后,老百姓们心里小小的同情心便冒了出来,开始觉得硕王爷之所以卧床不起,完全是他和福晋伉俪情深的表现,值得赞扬;秦嬷嬷不忍福晋黄泉路上孤苦无依,遂于福晋床前自绝身亡,更是忠心可嘉云云……不知内情的听了这份传言后,信了便跟着同情一下,不信便当自己听了个笑话。而那些知内情的心里便开始不踏实了,比如说福晋的那位做都统夫人的姐姐,便从接二连三的死讯中嗅到了一丝诡异,开始日夜忧虑,不再踏出家门半步,怕横遭祸事。同样抱着趋吉避祸心思的还有翰轩棋社的杜老板,不过他的避祸方式与都统夫人正好相反,不是窝在家里不出门,而是背着包袱屁颠屁颠的出了京,替箫剑去查云一一提起过的那个女人的身份去了。“小九儿,笑面虎已经离京了,你就放过翰轩棋社吧!”既然笑面虎为了查他交托的事情已经重入江湖,那么他便要履行承诺,给他保住那家黑棋社了。善保闻言,略显遗憾的抱怨道,“爷还没玩儿够呢,他就跑了!”箫剑喝了口茶,笑道,“你都折腾他两个多月了,就适可而止吧!”对于翰轩棋社,善保只是迁怒,其实气早就撒的差不多了,只是觉得笑面虎有点意思,便忍不住多逗弄了两日,如今箫剑开口了,他自然是乐得做个顺水人情,“大哥开口了,小九儿哪有说不的道理啊!”“一一呢?”箫剑突然觉得有些不大对头,每次他来小九府上,那丫头可是围着他拍马屁啊。“喂!笑面虎,姑奶奶要跟打个赌!你敢不敢?”一一背着个小布包袱,叉着腰拦在笑面虎身前。笑面虎见了白一一,心里哀号,怎么躲了京城里的两个瘟神,却又跟上来一个恶魔啊!造孽啊!“姑奶奶,您要跟小的打什么赌啊?”“看谁先查着师兄要的消息,要是你输了以后不准再做这门买卖跟姑奶奶我抢银子!”早就想好的赌注脱口而出。“好,要是小的赢了呢?”笑面虎心里压根就不怎么担心,这个白一一虽然精通易容术,喜欢打听些小道消息,可是那打听消息的手段跟他比起来还是太嫩了些。白一一眼珠子转了转,“那姑奶奶就不在和府当丫鬟了,去棋社给你当小厮!”笑面虎心知这个白一一就是个顺毛驴子,也不与白一一多做纠缠,便干脆的应允下来。并且顺从白一一的意思,两个人搭伴上路。半路上,笑面虎心里憋了半天,才忍不住问白一一,“小姑奶奶,箫爷爷知道你出京了么?”箫剑本来不知道,此时却已是知道了,“那死丫头一准儿是出京了!”“要不要派人去寻?”善保听闻白一一出了京,心里很不厚道的暗呼了声万岁。“不必了,由她去吧,反正那丫头向来不是个会吃亏的!”箫剑伸了个懒腰,起身告辞道,“我得进宫一趟。”善保戏谑的看着箫剑,略带调侃道,“二哥在慈宁宫等着你呢吧!”箫剑淡笑着把手里的茶盏飞向善保后,便施展轻功离开了。善保揉着肩头,略显哀怨的叹了一声:“要是小十三说这话,指定没事,爷命苦啊!”躺在御花园里的十三小包子似是跟善保有心灵感应似的,“宝宝,你九叔真是命苦啊!”原来,小十三又想起了那日在和府的事儿——“和琳收留了那个已经死了的试婚格格哦!”云一一幸灾乐祸的看着争执半天也只肯出五十两银子买她消息的善保。“云丫头你真会开玩笑!和琳怎么会和试婚格格扯上关系!”善保嘴角一僵,这丫头该不是报复我不肯多花银子乱说的吧?和琳可向来是个有分寸的孩子。“姑奶奶从来不卖假消息,不信,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云一一说的笃定。善保见状,果真将信将疑的去了和琳的院落,只是,善保回来时那表情……十三小包子现在想着善保当时的表情都忍不住咯咯一笑,“宝宝,你说九哥那个弟弟怎么会看上了金锁那个丫头呢!”听十三给他唠叨了许多往事的宝宝,背对着十三的脸上表情精彩,嘴唇开合了几下,却是没有发出声音。十三早就习惯了在宝宝面前自说自话,从来没指望过这么小的宝宝能听懂他的话,“宝宝啊,幸亏现在是娶了你额娘之后的阿玛在做皇上,要是换了从前的四哥,或者是换成了我皇阿玛啊,九哥肯定得吃不了兜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