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紫薇,心说,这就是皇额娘这世的便宜闺女吧,老四真是好样的,既然如此,爷就再认一个干孙女又如何?“既然如此,皇儿不介意哀家再认下一个干孙女儿吧!”胤禛闻言,食指和拇指紧紧的捏着自己的外袍边缘,心中狂怒,“皇额娘有一个干孙女还不够吗?”“哀家就喜欢热闹!”十四低垂着眼,感受着胤禛投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心中解气。胤禛深吸了一口气,“既然如此,就如皇额娘所愿吧!今后紫薇随住在慈宁宫常伴你左右好了!”本已经绝望的紫薇,暮然间眼放异彩,赶紧对着十四叩首道,“紫薇谢过太后老佛爷!”“起来吧!真是让你受委屈了,既然小燕子封了还珠格格,你就做明珠格格好了!”十四心中解气啊,虽然没能达成原来的目的,可是能恶心一下老四也不错。“你们都跪安吧!”胤禛还真是被十四给气着了,强忍着怒气开始赶人了。随着十四一起过来的一众奴才,加上紫薇,小燕子和兰馨一群人等浩浩荡荡离了西暖阁。“嘭!”待殿内只剩下几个兄弟的时候,胤禛一把扫掉了案上的奏折,却犹自不解气的抬脚踢翻了一张椅子。吴书来听见里面传出来的声音,赶紧对着一个小太监低声吩咐了几句。待吴书来吩咐完,小太监急匆匆的直奔养心后殿而去。西暖阁内,胤禛沉着脸坐在那儿,沉默不语。另外三个冤家兄弟亦是谁都没敢吱声,怕不经意再次撩拨起胤禛的怒火。直到门外传来十三小包子的声音,三个人才略微松了一口气。“四哥?”十三小包子蹭到胤禛身边,眼睛亮闪闪的盯着胤禛。胤禛呼了一口气,把十三小包子抱到腿上,“你怎么来了,你八哥呢?”“八哥抱着宝宝在后边儿,我先来打前站的。”十三小包子在胤禛怀里蹭啊蹭,终于蹭了个舒服的姿势,“四哥,你别生气,那个紫薇本来就是弘历的孩子,做了格格也没什么的。”“嗯。”胤禛心里倒不是气那个紫薇成了格格,而是气十四。箫剑见胤禛已经散了怒气,便试探着开口道,“老四,那个夏雨荷到底是谁啊?”胤禛看了几个兄弟一眼,倒也没有隐瞒,“我额娘。”善宝、箫剑和晴儿都是一副恍然的样子,难怪刚才看着十四的举动那么怪异,原来他的目的不是来捣乱,而是想见夏雨荷啊!十三小包子却是紧紧的抓着胤禛的胳膊,眼含担忧。胤禛心里微微一暖,安抚的摸了摸十三小包子的脑门,“无事,明日你与小九他们去硕亲王府看戏吧!”转换当日夜里,处处洋溢着喜气的硕亲王府却是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糟心事儿——硕王府后宅,一间常年闲置的荒院不幸走水,连着附近的两个小院一起被烧成了废墟。寻着火光赶来的下人们看着眼前熊熊燃烧的大火,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动手去救,府内可是传遍了,前不久备受宠爱的姨奶奶白氏如今便被关在了这个院落里,如今这起火的时机和地方甚是诡异,怕不是要……硕亲王披着衣服匆匆赶过来的时候,最先映入眼帘的便是这一堆围着走水的院子发呆的奴才,顿时气血上涌,怒斥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救火!”刚刚还在左右为难怕坏了主子好事的仆役们闻言心里稍松了口气,纷纷开始动手打水救火,经过好一番忙碌之后,才扑灭了大火。硕亲王看着一地焦黑的废墟,皱眉道,“连夜清理一下,别影响了明日的婚礼。”苦命的奴才们只好忍着困意连夜开始清理废墟。“咦?这是什么?”“啊……是……尸体!”原来是在清理过程中有两个奴才发现了一具被烧的面目全非的女尸……硕王爷见状,心里直骂晦气,阴沉着脸道,“今晚的事谁也不准外传!把这个晦气的东西用席子卷了扔到乱葬岗去!”诺大的王府里,死个个把人本就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仆役们经过短暂的错愕之后,便立即依令,找来一张席子把女尸卷了起来。硕亲王福晋略显狼狈的飞奔到此处,却正好目睹两个奴才抬着女尸往外走。福晋的脸色刹那间便已煞白,嘴唇颤颤抖抖,指着女尸哽咽道,“王爷,是……”硕亲王看着自己这个结发妻子的惨状,心中略有不忍,却也没办法睁着眼说瞎话,只好如实以告,“是在吟霜屋子里搬出的尸体。”硕亲王福晋闻言,禁不住刺激顿时昏厥过去,不省人事。“来人,快去请太医!”硕亲王见福晋如此,顿时有些焦急,赶忙吩咐下人去延请太医。皓帧站在不远处愣愣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心里闪过一丝快意之后,却是浓浓的失落与哀伤。硕亲王转头看见呆愣的皓帧,心中烦躁,有些着恼的训斥皓帧道,“你把试婚格格扔在房内,来这掺和什么?还不快滚回去?”皓帧闻言回神,对硕亲王行了一礼,“是,儿子告退。”自始至终却是未曾问过福晋一句。硕亲王看着皓帧的背影,心里悲凉,竟是有那么一瞬间想起了已经出户的庶子皓祥。不过很快,皓祥的身影便被昏厥的福晋所替代,硕亲王抱着昏迷不醒的福晋匆匆的赶回了正房。皓帧心情复杂的回了自己小院的厢房,手放在房门上,心里默道,“白吟霜算什么?额娘算什么?这里有宫中来的试婚格格,过了今夜,我便能尚公主做和硕额驸了。”想罢,皓帧深呼了一口气,抛却杂念,轻轻的推开了房门。殊不知,房间内并没有什么试婚格格,只有一个等着带他入地狱的黑衣男人。屋内,正在黑暗中摸索着拴门栓的皓帧,突觉后脑上被人狠狠地砍了一掌,眼睛一闭便晕了过去。黑衣人蹲下身,试了试皓帧的鼻息,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放在了桌上,俯身拎起地上昏迷不醒的皓帧便人不知鬼不觉的离了硕亲王府。硕王府的奴才们还在不停的为着天亮后的婚礼做着准备,却不知他们的贝勒爷已经失踪了。王府内宅正房内,硕亲王满脸忧虑的看着太医给福晋请脉。“胡太医,福晋如何?”硕亲王见胡太医睁开了眼睛,赶紧问道。“福晋似是受了强烈的刺激而导致的昏厥,这就要看福晋求生意识强烈与否了,老朽只能开个方子为福晋吊着性命,至于福晋何时能醒,唉,就要看福晋自己的造化了。”胡太医摸着胡子,说的煞有其事,心里却是暗道,触怒了上面,无论如何都是一死啊,还是让老朽早些超度了你吧。“那就劳烦胡太医了!”硕亲王忍着心中那些微的哀伤,静待着胡太医下方子。待命人送走胡太医后,硕亲王却是在福晋床前坐到了天亮,才感到了一丝睡意。“王爷,不好了!”迷蒙中,硕亲王听见这句话,心里莫名的闪过一丝不祥,顿时怒斥道,“大喜的日子,胡说些什么?”小寇子战战兢兢的看了一眼发怒的硕亲王,壮着胆子递出了手中的信,“王爷,今早小的进去叫世子起身,却只发现了桌上的这封信……”硕亲王按下心中的怒气,打开了手中的信,一看之下,却是直被气得吐出一口血来,嘴里不停地低声咒骂着,“孽子,孽子……”“王爷!”小寇子见状忙上前扶住险些摔倒的硕亲王。硕亲王许是被尚公主的执念蒙蔽了心智,如此状况之下却仍是决定对上面隐瞒真相,不愿就此放弃近在眼前的大好婚事,“小寇子赶紧去让总管找人查一下府内都少了什么人。”不查还好,这一查可不消说,夜里走水只见着一具女尸,如今府内却是少了三个女人——白吟霜、香绮和试婚格格,再加上留书出走的皓帧……试婚格格和准额驸同时失踪,这还怎么办喜事?“快去叫人把昨夜扔了的女尸悄悄抬回来,然后送去顺天府衙门,就说试婚格格昨夜不小心碰翻了烛台引起大火以至丧命,多带些银子疏通一下,定案后赶紧呈报上去,别耽搁了婚礼。”可悲的硕王爷到了此时竟仍在惦记着尚公主。心存侥幸的硕王爷又低声对小寇子吩咐道,“你带着人悄悄的去寻皓帧,他常去地方都找找,务必把他找回来!”硕王爷极力隐瞒着皓帧和金锁失踪的事,心里存着侥幸,妄想着顺顺当当的尚公主回府,却没意识到自己正在一步步走上绝路。小寇子带着人满京城的寻觅,却是一无所获,找到最后小寇子已经带上了哭腔,“我的爷,您到底去哪了啊!”皓帧此时在哪儿?小寇子做梦也不会想到他家主子被人偷偷扔进了硕王府隔壁——和府的地牢里!“放我出去,我可是和硕额驸!若是耽搁了婚礼皇上定不会饶了你们的!……”皓帧在空荡荡的地牢中不住的嚎叫,直把嗓子都喊哑了,也没有半个人理会他,却仍是不甘心的继续嘟囔着,“等本额驸出去之后定要禀明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