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啐!谁跟你约会了!”晴儿有些愤愤的,一天下来,别的收获没有,这个冤孽调戏爷倒是越来越顺手了。“会宾楼里的信定是真的,只是不知那人是不是在路上耽搁了。”箫剑心中其实也有些疑惑,在会宾楼耗了一天也没见着人影。“今日怕是不会进京了,等下就要夜禁了!”“算了,还是送你回宫吧!”箫剑说着便揽着晴儿,施展轻功,朝着皇宫快速掠去。慈宁宫门前,两人正好撞见了从养心殿回来的十四……“你说小八生了?还是对龙凤胎?”晴儿有些惊讶的问十四,怎么她只这么一天没在宫内,小八就生了!“是啊,八哥可是折腾了足足六七个时辰啊!”十四一阵唏嘘,这女人生孩子真是遭罪。“我们去看看大侄子?”晴儿挑着眉问箫剑。箫剑边拽着晴儿往慈宁宫内走,边道,“明日吧,今日老四和小八一准儿累坏了!”晴儿对那对龙凤胎却是真的颇感兴趣,既然现在不能去看,便忍不住问十四,“小娃娃怎么样?像谁?”“像老四,而且那个小阿哥颇有老四的风范啊,冷着一张脸没有表情,生下来就不会哭!”十四啧啧称奇,哪有刚出生小包子光脸红却不哭的啊?“刚出生的小娃娃能看出什么来?”箫剑慵懒的靠着椅背,懒懒的接口说道,心里不免腹诽这个小十四还是像以前那样,提到老四话的味道就会变上几分。晴儿笑意盈盈的,看着十四,“小十四,你不会是在嫉妒老四又添了双儿女了吧?”“嗤,爷会嫉妒他?”十四死活不承认,其实他还真羡慕了一把,那可是八哥生的啊。“十四,不准对你二哥不敬啊!”箫剑脸上带着淡笑,语气慢悠悠。十四闻言有些讪讪,到底不敢继续跟晴儿争论下去了,而是顾左右而言他的道,“大哥,你们出去盯了一天有结果吗?”“连个人影都没有。”晴儿声音愤懑,等了一天居然没见人影儿,那夏雨荷倒是够会藏的啊!“大概还没进城吧!”箫剑倒是心情不赖,他可是有收获的,比如眼前的这个麻烦,已经非常习惯被他抱着飞来飞去了。夏雨荷进城了吗?进了!正好卡着关城门的时辰进的。只是夏雨荷进了京之后,并没有去那个便宜闺女在信上提到的会宾楼。而是进了内城!去了一个箫剑和晴儿怎么也没想到的地方。雨荷一辆普通的黑色马车,趁着夜色停在了恂郡王府的后门。“夫人,到了!”车夫停住马车,隔着黑色的车帘,对坐在马车里的人恭声道。“上前叫门吧!”车内女子低柔的声音中略带着一丝激动。车夫应了声是,上前叩响了门环——“吱呀……”门开了,隐约传来门房低低的抱怨声,“这谁呀?大半夜的,也不看看都什么时辰了。”“老哥儿,麻烦您帮着通传一声,俺家夫人想要拜见王爷。”车夫虽然已经极力的学着京腔,却仍是透出了一股子山东口音。“见王爷要提前送拜帖的!再说王爷和福晋已经安置了,你们改日再来吧!”门房瞥了眼前的汉子一眼,心思急转,这恂郡王府平日里可是冷清得很,今日却有人半夜上门求见,看来要跟上面汇报一下才是。“这……”车夫是个憨厚的本分人,并没有见过什么世面,听门房如此说便有些无措。“这位老哥儿,劳您帮忙通报一声,说是故交来访就好。”女子声音低柔语调平淡,话语中却带着丝命令的口吻,显然是惯常发号施令的。门房听着车内女子一口标准的京腔儿,和那不容置疑的语气,心里更是犯嘀咕,但也不敢怠慢了,“夫人,不是小的不帮您通报,只是王府有王府的规矩,您要是非要现在就见王爷,还请您通报姓氏或是交给小的一件信物才好。”车内女子闻言,沉默了一会儿,素手伸出车帘,递出来一串持珠,“这串珠子你拿去给你们王爷过目,告诉他,这是我照着先前那串重做的便可。”门房接过珠子一看,却是串普普通通的檀木佛珠,稍等了一会儿,见车内人没有通告姓氏的意思,便恭声道,“夫人您稍等,小的这就去替您回禀。”郡王府内宅——“王爷,门外来了个夫人,说是您的故交,带了信物来见您,您看……”弘历的贴身小太监隔着门板,低声回禀着。“知道了,本王这就来!”弘历本不欲见,但是听闻来人带了信物便改了主意,心里不由纳罕,难道是十四叔在外面欠下的风流债?“夫人?又是你什么时候惹下的风流债吧!”富察氏自从成了恂郡王的继福晋之后,便少了以前的柔弱姿态,多了几分强横与泼辣,对弘历也没有了先前那份小意。弘历微不可查的皱了下眉,然后搂住富察氏,似是有些讨好的说道,“夫人说哪儿的话?我心里想着谁夫人还不知道么?”“你心里想的自然是那个济南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啊!你不都费劲巴利的帮着她闺女当了格格了吗?闺女都能让你如此上心,这当妈的自然是你的心头肉了!”富察氏话语里带着浓浓的酸意,话语也带着些刻薄,就是因为那个小燕子的事,弘历可是被皇阿玛给牢实训斥了一番,并变相罚了禁足的。弘历似是没有听见富察氏的抱怨一样,自顾自的起身开始穿衣服,心里却念道,如果真是夏雨荷就好了,那可是一个如水般温柔的女子啊!“你还真要去见那个劳什子的夫人啊?”富察氏见弘历起身穿衣服,顿时急了。弘历穿好衣服,转身看着越来越跋扈的富察氏,有些头疼,真是后悔当初对她的宠爱了,“外面那女子许是来找十四叔的,我出去看看。”富察氏也跟着起身,开始穿衣服,“那妾身也去看看到底是什么姿色,劳爷这么挂心!”“又胡说什么!你也不想想这怎么可能是来找我的?”弘历顿时不满,拂袖出了寝室,富察氏越来越胡搅蛮缠了,当初就不该为了心里的愧疚而迁就那么多。富察氏看着弘历的背影,暗自咬牙,心里已经开始嫉恨上外面的那位夫人了。“这是信物?”弘历把玩着手里那串珠子,着实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回王爷,正是!那位夫人还说这是照着先前那串珠子重做的!”弘历闻言更是一头雾水,难不成真是来找十四叔的?“那位夫人还在门外?”小太监点头应是。“去看看!”弘历揣着满肚子疑惑去了后门……弘历打量着那辆普通的黑色马车和车夫,觉得那个车夫似乎有些面熟,却一时想不起来,“不知是哪位夫人要见本王,可否出来一见?”“王爷可还记得那串珠子?”车内的女子闻言,皱了眉,难道说胤禵没认出那串珠子来?弘历心说,看来那串珠子还真是有名堂,只是十四叔的记忆里……弘历努力的回想,却只能隐约想起是十四叔小时候做过一串相似的,后来似是……车内的女子见外面没了动静,忍不住掀开了车帘,往外探出头来,却不想正好和车外的弘历四目相对,那女子看着弘历那副苍老的模样,顿时大觉心疼,忍不住红了眼圈——本已经想出些眉目的弘历,突然看见红着眼圈盯着自己的那个女子的脸,一下子脑中空白,“雨……荷?”正在心里心疼弘历的夏雨荷听到弘历对她的称呼,顿时皱了眉,心中疑惑,这胤禵怎么会认识夏雨荷的?想问,又不好开口,虽后门能避着些耳目,却仍是在大街上的,“进府再说可好?”“好……进府。”弘历声音带着些微的颤抖,心里大觉感动,还是雨荷记挂我啊!“这夏雨荷倒是够记挂弘历的啊!”弘昼听完底下人的报告之后,立马就猜到了那女人的身份。弘旺慵懒的靠着弘昼,“弘历向来是个多情的种子,有女子惦记他也不稀奇!”“可是,一个十几年不见得女子,一下子就找到恂郡王府就稀奇了啊!”弘昼心里猜测着夏雨荷的去恂郡王府的因由和目的,却是怎么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弘旺见弘昼那福苦恼的样子,勾起嘴角,“写个折子明日送进宫去就是了。”“嗯,或许皇阿玛能想出来。”弘昼笑眯眯的抱着弘旺,“不过,我现在真好奇那个夏雨荷见着弘历现在那副模样后会是什么样子!”恂郡王府会客厅内——“让下人都退下吧!”夏雨荷看了眼侍立在厅内的下人,开口道。弘历闻言挥了挥手,下人得到指示都乖觉的退出了会客厅,并顺手关上了会客厅的门。弘历见厅内只剩下两人之后,便上前猛地抱住了夏雨荷,“雨荷,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饶是冷静灌了的夏雨荷,被弘历这么一闹也有些发蒙,“放开!”“不!我知道我不该把你一个人留在大明湖畔,你可以怨我,骂我,但是你不能不爱我,不理我啊!我也是一直思念着你的!”弘历话语说的深情,说着还忍不住开始把嘴往夏雨荷脖颈上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