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也不知自己在等什么,只知心里空得很,是那种纷乱到了极致却全无头绪的空。
转眼又是一片晨曦破晓,我正猫在树根那儿琢磨要怎样才能蹲得更像一株大蘑菇,耳边忽闻得一声巨响,旋即便是一阵地动山摇,所幸很快即告平息。
猝不及防的我被震得在地上翻了一串跟头,待到好容易灰头土脸爬起来,恰瞥见远处有一道蓝光直冲云霄而去。
我仰头遥望,喃喃自语:“难道这是,闭了整整两千载的昆仑山门,又开了么……”
“嘿嘿,终于开喽!”
头顶突然冒出的一声笑吓了我一跳:“谁?”
“我。”
“……你哪位啊?”
“这话真是让人好生伤心,咱俩都做了三天的邻居了呢。”
我瞠目结舌的瞪着扒开树枝探出的那张脸:“你一直都在?”
“是啊。”
“……为什么不吭声?”
“我想看看你想干嘛。”
“……我想干嘛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好奇不行吗?”
“……”
吃了瘪,我索性背转了身子不理,那人便跳下树,与我并排蹲在一起:“怎么哑炮了?”
“不想和没节操的说话。”
“噢,那你想不想看看刚才上天的那个家伙想干嘛?”
一提这个我更加郁闷:“就凭我这三脚猫的工夫,跟过去是嫌命太长吗?”
“谁说一定要亲自到场才能看?”
我立马两眼发绿地盯着他:“你有办法?”
他则目光灼灼地回望着我:“那必须的!”
我热泪盈眶:“英雄!”
他话语悠悠:“可别人的事儿又关你什么事儿呢?”
“……我好奇。”
“节操呢?”
“狗吃了!”
他认真打量了我一番,然后使劲拍着我:“好姑娘,有前途!”
我忍着吐血的冲动,狗腿地握着他的手:“都是前辈教得好。”
他大笑着从怀里摸出一面造型极为古朴的铜镜,食指于其上触了一触,慢慢显出了渐次清晰的影像,竟是南天门。
我连忙凑过去,不忘继续狗腿的拼命夸:“触摸屏,就是牛!”
夸完了之后,却又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
据我所知,的确是有些法器可以通过法术锁定目标的行踪,但有两个最基本的条件。一则被追踪者的法力必须稍弱于法器的持有者,二则去的地方也通常不能有术法加持否则法器必遭干扰甚至损毁。
且不说适才那位破山门而出的是哪位高人,单看看他目前所待之处,那是天庭,是玉帝的家,是三界各种高官的聚集地,是所有恐怖分子做梦都想轰了的地方,那防御力量……彻底碉堡不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