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俩没什么技术含量的互损了一阵,然后又一起大笑起来。
日头渐渐西沉,落了满地树影婆娑。
我忽然觉得有些冷,便很自然的往烂酒鬼那儿凑了凑。
他也很自然地展开手臂,让我舒舒服服枕在他的肩窝。
这个怀抱,是那漫漫万载中的唯一陪伴,让我顷刻心安:“你这次去昆仑,就是为了讹几葫芦酒吗?”
“是啊。”
“你去死吧。”
“那你还装模作样的问个屁!”
“……这叫寒暄你懂不懂啊?”
“行啦,别跟我转弯抹角的耍小心眼了。有什么想问的你就问,能说的我就说,不能说的就以后再说。”
“以后是什么时候?”
“唔,这个问题很好。来,下一个。”
“……”
我默默地把这倒霉落拓大汉的落魄衣服给撕了个风中凌乱的口子,才觉得神清气爽了不少,继续心平气和的发问:“你刚才说的元神分离又是怎么回事?”
这次烂酒鬼回答得非常爽快:“就是把元神像切西瓜一样给切开。”
“……你还不如干脆说是像人类的腰斩那样一刀下去一分为二!”
他忽地笑了一声:“听说腰斩是最残忍的一种酷刑,受刑之人通常不能马上就死了,甚至还有拖着半截身子,蘸着自己的血,在地上写下七八个大字,然后才一命呜呼的。”
我顿时汗毛一阵倒竖:“呸!好端端的讲这个干嘛?”
他仍是那般漫不经心的漫声:“我就是想让你知道,腰斩之痛和分离元神相比,连个屁都不是。”
我心头莫名紧了一紧:“可为什么我从来没听说这世上还有能把元神给分开的术法?”
“这法子除了自伤之外基本什么作用也没有,所以没哪个傻帽要学,早就失传了。”
“那潋尘为什么会?”
“你傻呀?当然是因为他傻啊!”
“……妈的你再不好好说话我就当着潋尘的面儿跟你亲嘴你信不信?!”
“……”
所以说,对付没有节操的货一定要先碎了自己的节操。
烂酒鬼立马就蔫了,谨慎地往旁边让了让,跟我保持了一定的安全距离,顺便捏紧了自己的衣领用坚毅的小表情以示坚贞不屈。
我冷嗤:“差不多得了啊!就你那一脸的胡子拉碴,我便是想亲,都找不到你的嘴在哪好不好?”
他无言以对,只能万分忧郁地望着我。
我坐起来,半真半假着斜睨:“怎么样,后悔把我放出来了是吗?那就再把我拎回去呀!”
他抓抓脑袋,转而专注地盯着旁边的一根狗尾巴草,大有不盯出一朵花来不罢休的劲头:“我那破地方有什么好,回去了还不就只能跟我大眼瞪小眼?你还是赶紧滚去找那个妖怪小子是正经,先待在昆仑之巅生一窝妖怪娃娃再说。”
我看了他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