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夜墨对视一眼,默默退后三丈,表示私人恩怨绝不参与。
肉球大骂:“见死不救你们还是不是人啊善勒个哉的!”
对这样明目张胆的妖身攻击,我勃然:“你才是人你全家是人!”
“……”
在地上连滚带爬避开了鸟嘴的又一轮攻击,肉球非常无耻地逃窜到夜墨背后躲起来,非常没骨气地讨饶:“行行行算我怕了你了,可你总得给我点时间仔细想想啊女施主!”
大鸟倒也干脆,立马罢嘴,翅膀一收落了地,化成了个亭亭玉立的漂亮姑娘。
看上去约莫如人类十二三岁的少女模样,身量尚未完全长开,模样粉嫩可爱,一张圆圆的脸上却没什么表情,一双眼睛也是冰冷冷的,直直瞧过来的时候那叫一个杀气四溢。
我不禁打了个哆嗦。
夜墨则非常识时务的揪着肉球的衣领将他拖出来,痛心疾首:“连这么小的姑娘你也欺负,佛祖的脸都被你给丢光了!”
我遥望着那已然满头是包的秃脑壳,摸着良心说了句公道话:“你想多了,佛祖的脸大得很,才不怕丢。”
“歧视大脸是不对的!”肉球脱口而出大不敬,呆了一下,忙摆手:“不不不我的意思是,亵渎佛祖是要遭天打雷劈的!阿弥勒个陀佛!”
这番不着边际的胡言乱语终于让姑娘失去了耐心,一声冷哼,再度化身成鸟,翅膀一扇,方圆十里顿时一片飞沙走石。
如此无差别攻击让我和夜墨这两只被殃及的池鱼只能选择自救,抓着肉球那不甚明显的脖子一通掐:“自己闯的祸自己收拾,不然以后吃饭喝酒你来付账!”
被威胁的肉球挣扎着翻出白眼:“我说还不行吗!人穷就是志短啊慈勒个悲的!”
许是吸取了之前的经验,那大鸟听了这话也不下来,只是于空中平平展翅,在沙石的余威中居高临下的凉凉看着。
“虽天机不可泄露,然则,所谓佛渡有缘人。念在女施主这般执着的份上,贫僧就拼却逆天而为损了功德,姑且提点一二。”肉球瞬间敛去由内而外的窝囊猥琐,换上一身的大义凛然,说完,拍拍衣服上的土,挺着肚子站直,双手合十闭上眼口中念念有词,少顷,用一种特别空明的口吻缓缓道了一个字:“南。”
大鸟的金眸微微转了转,口出人言,声音倒极是清脆悦耳:“南?”
“一路向南。”
“多远?”
“要看你们的缘分有多深。”
“只要往南走,就能找到他吗?”
“要看你的心有多诚。”
“如果找不到呢?”
胖和尚双目微阖,面带悲悯:“万事皆有因果,不可入了执念。佛曰,一切随缘。”
大鸟似是凝神想了片刻,而后点了点头,振翅,化为一道金光瞬息不见。
有风吹过,掀起袈裟的衣角。仿若正在菩提树下拈花一笑的得道大师终于慢慢睁开眼,深深地注视着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宝相庄严:“二位施主,请贫僧喝个花酒压个惊呗!”
我和夜墨:“……”
(2)
风月楼行风月事,这里的老板娘俗称老鸨,这里的姑娘们通常卖身不卖艺。
今晚,老鸨和姑娘们貌似因为精神方面受到了那么一点点的刺激,导致面部表情都或多或少有那么一些些的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