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儿逼着黑蜘蛛套上了一件儿他的衣衫,随后又嘀咕道:“不对,这脸色白兮兮的,一看就像受了重伤的,你等等!”说着,小鱼儿便窜出了房门,想要去寻一些能简单易容的东西……却不是他不舍得给黑蜘蛛用人皮面具,而是无奈黑蜘蛛的脸太瘦、太小,用人皮面具他却是要花费更长的时间。只是,小鱼儿才出小院儿,便见一道寒光朝他刺了过来。小鱼儿身形猛地后仰,就地一滚才堪堪躲过了这致命的一件……“格老子的,你什么人?”“别管我是什么人,你只要知道你的存在挡了别人的路就行了!”那黑衣人一招儿猛过一招,直逼小鱼儿而来。这也多亏小鱼儿连日来潜心领会了不少那心得秘籍,才能勉强应付,若不然怕是连一招都接不下来……“格老子的!老子挡了谁的路了?”小鱼儿边躲闪,边讥讽道,“这儿除了老子还有人么?怕是你没胆子说出真正的原因来,才这么胡乱说了个理由吧!奶奶的,有胆子来杀老子,却没胆子……”“哼,是你挡了别人情路……”那黑衣人话未说完,便见花无缺已是察觉到了这边儿的动静,遂猛攻了小鱼儿一剑后便纵身离去。因由“嗖!”月光下,一道黑光闪过,花无缺手中的墨玉梅花就像长了眼睛一般,朝着那袭击小鱼儿的黑衣人疾射而去。黑衣人猛地一个趔趄,便快速遁入了错杂的屋舍之中,消失了踪迹。虽然很想追上去击杀了那胆敢袭击小鱼儿的人,却还是谨慎的留在了小鱼儿身边,生怕再有什么人隐在暗处对小鱼儿不利,“小恶魔,有没有受伤?”“刚才是什么人?竟然在慕容山庄里对你出手?”这时,黑蜘蛛也追了出来。“哼!”小鱼儿瞪着花无缺冷哼一声,愤愤的道,“老子不知道!”说着便要拉着黑蜘蛛离去。“要去哪儿?”花无缺身形一闪,拦在小鱼儿身前道,“刚被袭击完,你就出去乱跑?”“老子不管去哪儿都比跟你在一块儿来得安全!”小鱼儿怒视着花无缺,“要不是你到处拈花惹草,老子会被袭击?”“呵……你在说笑么?”花无缺轻笑出声,“自步入江湖以来,为兄可是没跟任何女子扯上过关系,倒是你……”“那男人呢?”小鱼儿见花无缺要把话题转移到他身上,心知不妙,索性继续装着愤怒打断道,“男人总有吧?比如说那个南宫柳。”花无缺难得在外人面前敛起了笑容,皱眉道:“你这到底是在闹什么?这与南宫兄何干?”“哼!刚才那混蛋说老子挡了他的情路,不是南宫柳还能有谁?”小鱼儿扭过头,眼神飘向了一旁。虽然有些心虚,却是他的真实想法。“你这是在借题发挥、转移话题?”花无缺心中顿时了然,笑容又重新浮上了面庞,眼含笑意的凝视着小鱼儿,道,“为兄跟南宫兄倒是没什么,反而是你与那小仙女是怎么回事儿?与这黑蜘蛛又是怎么回事?”见花无缺突然扯上了他,那双如星般闪亮的眸子顿时瞪得老大,须臾黑蜘蛛失笑道:“你们兄弟两个相互吃醋,也没必要搭上老子吧?算了……老子先出去逛逛,你们慢慢儿来!”说完,身形一闪就不见了踪影,似乎那重伤并未影响到他的轻功。黑蜘蛛竟然就这么“不仗义”的独自走了,小鱼儿对着他离去的方向忿忿的骂道:“格老子的!这哪儿像受伤的?”花无缺笑而不语,就那么凝视着小鱼儿。然而那温柔的目光看在小鱼儿眼中却如同芒刺般根根扎在了他的身上,让他恁地难受……“想让老子解释小仙女,就先给老子解释清楚了南宫柳。”“为兄没什么好解释的,南宫兄只是为兄的朋友。”花无缺淡淡的答道。“只是朋友?嗯?只是朋友你这个洁癖就能容忍他触碰你衣襟了?”小鱼儿眼中明显带着狐疑,“还一而再、再而三的任他把着你的手臂?”“在下与无缺惺惺相惜,会把着无缺的手臂也不过是一时间情难自禁罢了。”南宫柳回到小院时正好听到了小鱼儿那满腔醋意,遂开口道,“没想到却是惹得江公子误会了。”南宫柳突然出现,花无缺虽然表面上依旧那般从容,眸中却是滑过了一抹尴尬。不过看到南宫柳衣襟上的斑斑血迹,花无缺不由问道:“南宫兄,你这是?”“噢……不小心受了点伤伤。”南宫柳看着自己身上的血迹面色变了变,含混道。花无缺见南宫柳不愿说,便也未再继续追问,只是略显关心的道:“南宫兄脸色甚是苍白……”说着摸出了一瓶素女丹也一瓶仙子香递与南宫柳,“还是赶紧回屋疗伤为好。”“好。”南宫柳似是伤的不轻,没有多余的话便回了屋。但是临回屋前看向花无缺的目光却是恁地欣慰……“不枉我费心费力去帮他了……”帮了什么,帮的成与不成也只有南宫柳心中明白了。“嗤!”小鱼儿看着南宫柳的背影嗤笑了一声,瞪着花无缺道:“你还说不是他,若不是他他的伤是怎么来的?”小鱼儿心中却是已经认定是南宫柳袭击的他了。尽管花无缺几番解释,却也没能打消小鱼儿心中的这种念头。而到了第二天,南宫柳听说小鱼儿遇袭之后,并未表现出惊讶,只说可能是昨日潜入慕容山庄的歹人所为,如此一来,深知那歹人就是黑蜘蛛的小鱼儿就更加认定袭击他的人是南宫柳了。小鱼儿只想着那人来杀他是因为花无缺,却从未想过也可能是他自己在不知不觉中招惹来的麻烦。小鱼儿和花无缺在慕容山庄逗留了足足五日,从未见过庄主慕容从云露面,却一直是慕容无双在忙前忙后的打理各种事情,而庄内上上下下对慕容无双亦是无不言听计从,这就更加让花无缺和小鱼儿肯定了心中的猜测——那凝香的主上就是慕容无双。五日来,花无缺和小鱼儿虽然均为表现出来,心中却是都有些隐隐担忧的,一直担心邀月和怜星会突然间出现在他们面前。毕竟他们已经来了慕容山庄五日,按理讲邀月和怜星早该得到消息了。依着邀月和怜星的性子,得到消息后定会直接赶来慕容山庄,只是不知为何却迟迟未曾出现。“或许,大师父和二师父遇到了麻烦……”声音平静无波,任是小鱼儿也没能听出花无缺此时的真实情绪。想到花无缺是被邀月怜星抚养长大,将心比心,小鱼儿只觉得花无缺多少还是有些担忧那二人的,隧道,“你这呆子就别瞎想了,邀月和怜星那两个变……咳,以她们俩的功夫能遇上什么麻烦?”“你忘了……当日黑蜘蛛听来的是说如果我落选就要对什么地方动手,我想来想去他们想对付的、又与我能扯上关系的只有移花宫了……或者出了什么变故,让他们提前动手了也不一定。”花无缺如此分析着……却当真是让他给猜了个正着。那些人确实提前动手了,昨日,白羊便带着魏无牙的徒子徒孙们,驱赶着大量的老鼠攻进了绣玉谷,移花宫。移花宫的门人弟子虽然功夫均是不弱,却是一群女子,女子怕是鲜有不厌烦老鼠臭虫之类的恶心东西的。更何况移花宫的弟子在绣玉谷内连个蚊蝇都鲜少见到,所以,当她们看见那一群群到处乱窜的黑老鼠时,竟是齐齐慌了神……直至邀月清冷冷的一声怒喝,她们才提起手中的剑,边与“无牙门下士”交手,边斩杀起那层出不穷的老鼠来。“白羊……你真是好胆子!竟然敢来冒犯我移花宫!”怜星凌空飘在移花宫之上,看着那群肮脏的老鼠们在宫内乱窜,吞噬各种奇花异草的模样,脸被气得煞白,灵动的声音鲜少的带上了怒气,“就不怕有命来无命回么?”“哼,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可以给黄牛报仇,老夫便宁愿拼上老夫这一条贱命……”白羊的山羊胡子微微颤抖着,恶毒的盯着怜星道,“妖女,你知不知道老夫有多想拆你的骨,啖你的肉?”“不自量力!”怜星尚未答话,一道空灵清冷的声音便直接自远处飘了过来,“怜星,你还跟他费什么话?还不赶快杀了他,留着他平白污了我绣玉谷的地界!”邀月此语一出,怜星当真不再与百般辱骂她的白羊废话,先是恭敬的应了一声“是,姐姐!”,便二话不说,玉臂轻挥,身形舞动,仿若坠入人间的仙子般快速的在人群里“舞动”起来,她所过处,竟未留下一个活口。眼看他带来的人不够怜星一个人杀的,白羊怒气攻心,对着移花宫的方向高声叱道:“龙爪,你不动手还在等什么?”白羊此话一落,一道黑影便兀然自人群中弹跳而出,直接拦在了白羊与怜星之间,与怜星动起手来。这“龙爪”虽及不上怜星内力浑厚,却胜在招式奇妙,更是对移花宫功夫了如指掌,百招之后竟是隐隐占据了上风……不知是不是错觉,怜星直觉得感觉龙爪对她似乎也有着深深的敌意。怜星一边招架着龙爪的攻势,一边咯咯笑道:“那白羊要杀我是因为我害死了他的相好……龙爪,你又因何这般卖力气的想要杀我?咯咯,难道我也害死了你的相好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