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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行把车停在空无一人的滨海路上。我刚下车,孟岩就顺着车窗扔给我一个旅行包,“呐,你的东西都在里面了。二十四小时开机,记得按时归队啊。”我接过背包,冲着他们摆了摆手,“知道了。”吉普车开走了,看着尾灯消失在街道尽头,我才后知后觉地想到了一件事:我肩膀上还带着枪伤,这副样子可怎么回家啊?我的胳膊还抬不起来,在家住三天肯定会露馅的。要是让我爸妈知道我不是搞后勤的维修工,而是在行动队跑一线,那我这几年煞费苦心编出来的谎话就都穿帮了。那家里还不得闹翻天啊。在警务系统工作的舅舅舅妈倒是知情,但是大半夜的跑去打扰他们似乎也不太好。顺着人行道慢慢走上栈桥,我心里一时间拿不准自己是该马上归队?还是应该找个旅馆住一夜,明天一早回家看一眼再走?好容易轮一次休假,什么都不做就回去的话,我还真有点儿不甘心。海浪的起伏像呼吸般绵延不绝,单调却静谧。夏天的时候这里总是有很多纳凉的人,还有小孩子跑来跑去地嬉闹。这个季节就很冷清了,海边风大,刮在脸上的温度都比生活区里低了好几度。一到晚上却总是多雾,栈桥外面的海面上,迷蒙的雾气活像一层厚重的幕布,遮挡了眼前的一切。冷空气让我的脑筋变得清醒了一些,我决定找个旅馆随便过一夜,明天早上偷偷摸回去看一眼家里然后归队。我的思路刚绕到找旅馆这件事上,就听到远处传来一阵杂沓的脚步声,似乎有人正朝着这边踉踉跄跄地跑了过来。这样的时间,又是这样的地点,我顿时警觉起来。雾中人街灯晕黄的光线影影绰绰地穿透了雾气,映出两个模糊的人影。是两个男人。前面那人身材偏瘦,个头也比身后那人略矮一些,刚跑到栈桥上就跑不动了似的,靠着栏杆呼哧呼哧直喘气。他和我的直线距离还不到十米,不过,因为雾太浓的缘故,我站立的一侧又刚好背着光,他们两个人暂时还没有发现我。后面的男人追了上来,一条手臂平举着指向前面那个男人,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上了栈桥。我屏住呼吸,一时间不能确定他手里到底有没有拿着枪。“你还真能跑,果然没白长了两条腿。”这男人很突兀地冷笑了起来,声音清冷。听在耳中有种碎冰块撞击着玻璃杯似的感觉。他的声调里除了异乎寻常的笃定,还带有几分不加掩饰的凶悍,就好像对面前的情势已有了十足的把握。他对面的人只是喘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你可以再跑跑试试,”这人吊儿郎当地晃了晃手臂,“就当是做个试验了,看看是你的腿快还是我的子弹快。”居然……真的有枪。我的手下意识地摸向腰间,抓了个空之后才反应过来任务结束,配枪已经上缴,我现在的装备也就是个普通老百姓。我弯下腰,尽量不发出声音的从靴筒里抽出那把从不离身的生存刀。这是一件最适合偷袭的武器。黑色的锋刃,即使是最深沉的杀意也被敛入其中,一丝不漏。因为一直收在靴筒里的缘故,刀身沾染了体温,握在手中时会有种模糊的错觉,仿佛它已经变成了肢体的一部分。“真遗憾,你的人都被甩掉了啊。”这人装模作样地抬起左手的手腕看了看,“他们要追到这里至少还需要五分钟的时间。五分钟啊,对你我来说足够干很多事了……”靠在栏杆上的人一边竭力平息自己的喘息,一边低声答道:“如果我是你,就不会浪费这么多时间来说废话。”这人年纪应该不大,微颤的声音透着少年特有的清亮。“脾气还挺倔。”高个子的男人嗤笑了起来,“问题是,你的少爷脾气在我这里有什么用啊?你觉得我会吃你这一套?”靠在栏杆上的少年轻轻哼了一声,“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知道?”高个子的男人又笑了起来,“真不知道?”少年偏过头去,一副懒得回答的架势。持枪的男人朝他伸出了另一只手,“来,咱们都痛快点儿。你把东西交给我,然后就可以回家找妈妈去了。你看都这么晚了,你妈妈会着急的。小孩子不回家睡觉可怎么行呢。”少年被激怒,声音骤然间拔高了若干分贝,“我说了没有!”“没有和你没带在身上可是两个概念。”持枪的男人似乎笑了笑,说话的腔调波澜不惊,“我可以再退一步。我不要求现在就拿到手,你明白的。我只要你的一句话,一个交接的地点或者一个人的名字,然后一切到此为止,我不会再打扰你欣赏风景。怎么样?”“我没有什么可说的。”少年的声音微微发颤,“我什么都不知道。”持枪的男人沉默片刻,微带遗憾地叹了口气,“既然如此,我也没办法了。我想你得有段日子见不到你妈妈了。”少年下意识地想要向后退,腰身撞在栈桥的栏杆上,上半身微微向后晃了一下。持枪的男人腰身挺直,枪口却微微向下压了压,“走吧,x少爷。”少年退无可退,腰脊紧贴在厚重的木质扶手上,微微发颤。“我想不用我再提醒你。”持枪的男人声音里透出一丝讥诮的味道,“在陆地上,你快不过我的子弹;在海里,你的腿也快不过我的……”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愤怒,少年的喘息声微微有些急促了起来。空气里骤然间多了一种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我掂了掂手里的生存刀,瞄准那人持枪的右手用力甩了出去。轻微的破空之声终止于一声突如其来的惊叫,随即当啷两声脆响,枪和刀一起掉在了地上。趁着受伤的人捂着手腕的功夫,我冲过去先踢飞了那把□□,然后迅速抓住了他的肩头,一拉一带,一脚踹在了他的膝窝里。骤然遇袭,这人反应竟然也十分的敏捷。肩膀在我的手底下硬生生扭转开一个倾斜的角度,手肘向后一扫,指尖在浑浊的雾气里闪过一丝诡异的亮光。我连忙按住他的脖颈,膝盖顺势顶住他的后肩。行凶的男人闷哼了一声,整条手臂都软了下来,我扭过他的另一条手臂,将手腕按压在一起顶在了他的背上。这番剧烈的动作不可避免地牵拉到了后肩的枪伤,湿热的感觉顺着衣衫迅速浸润开来,我的眼前一片金星乱飞。甩了甩额头的冷汗,我又发现了一个新问题:我没有手铐,这劫匪该怎么绑?我按住他微微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让受害人先报警。滨海路派出所离栈桥并不算远,以我们两人之力,要把一个伤患再控制几分钟应该没有问题。“你带手机了吗?”我头也不回地问身后那少年,“马上报警!”身后静悄悄的,没有人回答我。难道这少年紧张过度,虚脱了?我诧异地回过头想看看他。没想到刚一转身,就觉得颈后倏地一痛,漫天的浓雾都在眼前飞速旋转起来。浓雾的背后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快速地接近,当我终于意识到那是栈桥深色的木质地面时,眼前已经一片模糊,什么都看不清了。不知是这位奇怪的受害者并没有使出全力,还是我曾经受过的训练在关键时刻再一次发挥了应有的作用。短暂的晕眩过后,我的神智渐渐变得清明起来。我试着睁了睁眼,眼前仍然笼罩着一片浓稠的雾气,我的脸还贴在栈桥粗糙的木质地面上,后肩处的尖锐的疼痛已经转为麻木,浸了血的衣服紧贴在伤口周围,粘腻又湿冷。而那两个奇怪的人仍在我的头顶上争吵不休。“……我很想知道,看在这么一条人命的份儿上,你会不会改变一下你那莫名其妙的固执。”这个碎冰似的清冷声音出自那个持枪的男人,搭配着他说话时阴阳怪气的腔调,无端地给人一种邪气的感觉。“东西确实不在我手里。”这是少年清亮的嗓音,透着无可奈何的味道,“你把不相干的人牵扯进来又有什么用?”“赌一把啊,”邪气的声音嗤笑了起来,“赌你舍不舍得让我当着你的面杀人——尤其这女人还是因为要救你才落得这般下场。”“她跟这件事完全没有关系。”少年的声音变冷了,“你应该不会这么快就忘记长老们的规定吧,不能把不相干的人类卷进来。”“简单。”男人对他的威胁不以为然,“东西给我,我立马就走。什么规定也不会被破坏,也不会有人死在你面前。”“我不知道在哪里。”少年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耐烦了,“我什么也不知道。”“那就没有办法了。”男人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语气颇为遗憾,“长老会问起来的话,我只能说自己是正当防卫。你也可以作证,确实是她主动跳出来攻击我的。你看,我受了伤,这里还有她的凶器。这个叫做什么来着?物证?”少年呼哧呼哧直喘气,似乎很生气的样子。男人的声音脆冷如冰,不带丝毫温度,“这刀不错。”我正想试着动动手腕,一只脚便狠辣无比地踩了上来。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这一脚正好踩在我肩膀的伤处,我的眼前顿时一阵发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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