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韫不知道宋祈眠一句话里面其实是蕴含着很多思考在的,他真的以为宋祈眠就是图这些秘书们好看,肺差点都没气炸了,说出来的话难免带了点个人情绪的火药味。
“好看你就收?公司长得好看的不少,你怎么不全收了?”这话充满着酸溜溜的味道,还夹着一些等待解释的怨气。
宋祈眠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质问自己。
要是他自己做错了事情,他自己会心虚的,肯定不会生别人的气。
可是这次,又不是他做错了事情,干嘛凶他啊。
他找的是好看的女秘书,跟宋知韫有半毛钱关系啊,犯得着这么问他吗?
宋祈眠从小到大都是被捧着的,哪里受得了这个气,当下就回,“我找什么样的秘书,和你有什么关系啊?你是来上班的,还是来管我找秘书的?神经病!”
青年本来笑着的小脸瞬间垮掉,不开心的撇嘴,手上的薯片也放在办公桌上,彻底没兴致吃了。
一看到宋祈眠生气,宋知韫的理智瞬间回笼,他觉得自己刚刚真是魔怔了。
以他现在的立场,当然是没资格管宋祈眠的,更别提语气那么差的跟宋祈眠说话。
宋知韫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他的大脑疯狂运转,想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好糊弄一下宋祈眠,让他不那么生气。
“我以为…”宋知韫怎么想,都没办法为自己突如其来的生气和上头的语言解释。
他刚刚恐怕是真的魔怔了,怎么就脱口而出这样的话。
是啊,宋祈眠找漂亮的女秘书和他有什么关系,宋祈眠因为好看选择她们和他有什么关系,宋祈眠跟开后宫似的,又和他有什么关系。
他到底在莫名其妙的气什么?
然而说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收回来是不可能的,眼下只能干脆利落的道歉,“抱歉,是我刚刚说的不对。”
可惜,这时候说出来道歉已经晚了,宋祈眠早就转动着椅子背向宋知韫,看起来气的厉害。
从宋知韫想要解释开始,宋祈眠就没说过一句话。
这样的表现完全不像是昨天晚上或者今天早上,即便宋祈眠不大喜欢宋知韫,也会叽叽喳喳的和他讲些什么。
如果宋知韫做了什么,讨了宋祈眠的喜欢,宋祈眠甚至会亲近的说些好话,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句话都不回宋知韫,连道歉都不回。
宋知韫长了那么大,一路优秀走过来的,接触和交往的人不算多,大多都是点头之交,遇到些更亲密的师长朋友,都很理智,基本没动过气。
因此,其实他很不习惯说“对不起”这个词,连道歉都是很官方的“抱歉”,放在常人身上,说个抱歉的事情可能就过去了。
但宋祈眠就是个受不了气的主,他不会因为一个道歉就选择妥协的,他不缺这一个道歉,更不缺宋知韫这一个朋友。
其实吵架这个事,到最后,就是看谁过错更大,谁更在乎谁,谁就会扯下脸。
如果两个人都没那么彼此在乎,那即便是很小的争吵也有可能引起关系的断裂。
宋知韫看不见宋祈眠的表情,只能强装冷静的走到小少爷旁边。
这时候他已经彻底慌了神,全然不介意宋祈眠骂他“神经病”这种让他感到冒犯的事情,满脑子都是该怎么将宋祈眠哄好。
宋知韫凑近了点宋祈眠,看见小少爷抿着嘴唇刷手机,诚恳的道歉,“对不起,我刚刚说的太过…”
“走开!你好烦,真讨人厌!”宋祈眠用力的把宋知韫往旁边一推,自顾自的转着椅子到宋知韫看不到的另一面去。
这下子,宋知韫可以肯定的知道,小少爷生了大气了。
他现下完全没什么能够轻轻松松拿捏这种蠢少爷的想法,一心想要说点什么获得宋祈眠的原谅。
为了不进一步的得到宋祈眠的厌恶,宋知韫选择不再靠前,而是站在原地说讨好的话,“我陪你打王者好不好,或者给你打国标,你想要什么标就有什么。”
“不要!你不要跟我讲话!”宋祈眠用很不耐烦的语气回答,他真的烦透了宋知韫,莫名其妙的说教他。
他本来就不喜欢宋知韫,现在更不喜欢了。
原本还想让宋知韫陪着一起玩的,现在宋祈眠都后悔了,早知道就让宋知韫去别的部门了。
宋知韫听了宋祈眠的回话,满脑子只有两个字—完了。
连陪小少爷打游戏这件事都不行的话,那他真的没有别的讨好宋祈眠的方式了。
但是现在连被讲话都不允许了,宋知韫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他选择先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在聊天软件上问问自己原来小组的成员,知不知道这位小少爷还有没有什么喜欢的东西。
按理来说,像宋知韫这种级别的职员,是不太能够直接见到公司的总经理的,他们对总经理也没什么探索的欲望。
毕竟,没有哪个社畜想要知道老板真正喜欢什么,能从老板手上挣到钱就足够了。
偏偏宋祈眠这个总经理太过特殊,与其说他是宋氏的总经理,倒不如说他是宋氏的吉祥物。
从宋父接手宋氏开始,宋祈眠就时常跟宋父一起来公司玩,基本上现在宋氏的管理层,都是看着他长大的,连带着下面的员工,都对这个吉祥物有着点怜爱心理。
很多女员工会因为宋祈眠出众的外表和特殊的身份,而对他产生好奇。
宋知韫曾听某位女同事说过,她们会有个小群讨论小宋总平时都在公司干什么。
他想,同事那里或许有讨好宋祈眠的秘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