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回身子一僵,奋力推开她,道:“阿荞,你应该非常清楚明白你我之间,不可能。即便我可以给你一切,却独独不能给你爱。”阿荞听得,怒道:“她殷素素到底哪里好,叫你如此牵肠挂肚,念念不忘,宁可这般委屈自己,折磨自己!”“那我又有哪里好?能叫你即使遍体鳞伤,痛彻心扉,也甘愿忍受?”阿荞愣住,转而自嘲道:“是啊!你到底哪里好?让我宁可放弃自己的尊严和骄傲!让我这般低声下气,一再委屈却求不了全!我明知道你对我只是逢场作戏,明知道你对我只是算计利用,可是,我却还庆幸!庆幸你逢场做戏的对象是我,而不是旁人;庆幸自己有被你利用的价值。呵呵呵……”说着竟忽的笑了起来,只是笑声中竟是凄苦,面上早已眼泪纵横肆虐。笑了一阵,这才又停住,郑重地望着燕回,道:“既然这么痛苦,那便想个法子解决了的好!”说完便转身快步朝院门走去,燕回一惊,忙上前拦住她,道:“你要做什么?”阿荞斜眼看着他,说:“既然要解决,自然要从源头上去解决!她殷素素便是让我们都这般痛苦的人,我自是去找她,然后杀了她,她一死,咱们……”话未说完,燕回一掌挥去,将她甩在地上,冷冷地看着她道:“你听好了,我不许你伤素素半分!若素素少了一根汗毛,我绝不会放过你!”阿荞怒极反笑:“不放过我!你如何不放过我!你也一样听好了!除非你现在便杀了我,要不然,我一定会杀了殷素素!我迟早会杀了她!我……”燕回伸手掐住她的脖子,一路将其推至梧桐树下:“你不要以为我当真不会杀你!”背脊撞击在树干上,阿荞轻哼了一声,道:“你自然会!你是什么人,我怎会不清楚?你燕家可有一心软之人!你们比我养的毒蛇还要毒!在你眼里,我算什么,要利用之时自然万事都好,可一旦不需要了,自然就弃如敝履。”燕回手上的力度又加重了几分,阿荞看着他,竟突地笑了,道:“能死在你手里,也算不错。”燕回看着她闭着双眼,安详等死模样,嘴角竟还噙着一丝笑意,手不自觉松了下来。放开她,兀自转身离去。阿荞瘫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还不忘回头朝燕回吼道:“燕回!看来你还不够毒!你忘了你身上背负的重担和使命了吗?你连我都杀不了,你还成什么大事!”燕回却只一路朝院内走去,再不去理她。交心窗外,一轮残月悬挂在东边天空,满天的繁星似调皮的孩童忽隐忽现,玩着躲猫猫的游戏。微风拂过白兰树的花枝,有几片颓败的花瓣颤巍巍地抖了两下,从枝头飘落,在空中旋转出优美的舞步。草丛中蟋蟀虫鸣之声不绝,此起彼伏地唱着大自然的歌谣。素素躺在张翠山的身侧,将身子往张翠山的怀里挤了挤,道:“五哥,你没有什么话要问我吗?”张翠山笑了笑,道:“你自信我,我又怎会不信你?”素素听了,心中甚觉甜蜜,但思及方才燕回之举,不免又有些叹气。张翠山故作恼怒道:“怎的还在想你表哥?”“五哥,我不瞒你。我与表哥自小一处长大,自然是有几分情义在的。那时,表哥对我极好。处处宠着我,事事依着我。我也喜欢和他一处玩闹。说起来,我们也算的上是……”“青梅竹马?”张翠山接口道。素素听出他语中打趣之意,恼羞地往他胸口上一锤,嗔道:“张翠山!我正经跟你说话呢?”张翠山反握着她的手,认真道:“我知道你们之间经历了很多事,有很多美好的不能忘却,也无法忘却的回忆。我很是嫉妒。但却也庆幸。因为回忆再如何美好也已经成为过去,虽然难以忘怀,却也无法再重拾。我庆幸老天让我在你们还不曾开始之前遇见了你。我张翠山能得你殷素素为妻,何其幸也?我知道,你们的过去我不曾参与,那样的锦瑟韶华,在你心里留下了无法磨灭的痕迹。是我没有办法去比拟的。但我与你的这十年,他也同样缺席了你的人生,十年的空白,他也一样没有可能去挽回与弥补。而这十年却已经让我们融为了一体,不可分割,相互依存。这便够了。我很知足,也很欢喜。”素素愣愣地看着他,她有些不敢相信,这样的话会从张翠山嘴里说出来,这些言语不够华丽,但却像是一颗蜜糖,在她的心里暖化,浓稠的蜜汁浇灌了整个心房。素素紧紧抱着张翠山,道:“五哥,我也好欢喜!”张翠山望着怀里的素素,半截脖颈露在被外,白如雪缎,脸颊带着一抹娇羞地绯红,身上诱人的女儿香合窗外零落的白兰花的香气混在一起,叫人口干舌燥起来。风吹动了珠帘,发出清脆的响声,张翠山的心也跟着动了起来。低头轻咬了一下素素的耳垂,素素但觉耳旁酥、痒,往一侧一偏,张翠山顺势在她白嫩的脖颈上咬了一口。素素一惊,轻轻推开张翠山,往旁边躲去,可是身子早已被张翠山紧箍在怀里,哪容得她逃。“呀!”素素只觉胸前一凉,衣物已被张翠山除去,柔软身体在微弱的月光下忽隐忽现。张翠山俯身将头埋入素素的胸前,素素只觉得一股酥麻的电流从张翠山的唇下传遍全身,她娇喘不断,胸膛起伏,无助的感受着张翠山的舌尖轻玩抚弄着。全身渐渐柔软了下来,酥、痒之意直钻进心里,身子也随之微微颤抖起来,双手不由自主的环住了张翠山的脖子,朱唇轻启,低下头由张翠山的肩头一路啃噬着。张翠山像是沉闷已久的天气,瞬间爆发出来,雷雨大作,呼吸急促,手下的动作又快了几分,顺势解掉素素的亵裤,一番轻抚,慢揉,点拨,咬噬……素素仿似听到了泉水细流的潺潺的声音,自己就像是土地受到了雨水的滋养,瞬间湿润起来。素素搂紧了张翠山,眼神迷离,一遍遍地叫着:“五哥,五哥……”声音柔软娇羞,还带着几分焦急,像是在催促着对方快些,再快些。张翠山听了,腹中的暖流更觉灼热起来,双手握住素素的翘臀,微微抬起,往前一送。素素轻“嗯”出声,但觉下、唇发涨,胸中激情、欲念似水波般一圈圈荡漾开来。两人肌肤相抵,四肢交缠,开始颠狂起来。如此三番四次,滚江蹈海,翻云覆雨,鸳鸯交颈,翡翠合欢,汗光珠点,缱绻缠绵,可谓欢畅淋漓。第二日,两人很自然地睡过了头。待醒来之时,已近晌午。素素来到无双无忌房内,发现两人皆已不在,素素疑惑,叫了婢女来询问,却说是见她和张翠山还未起,便自去给老夫人请了安,找阿离玩去了。素素听了,不由大囧,待婢女出了门,狠瞪了张翠山一眼:“都怪你!”张翠山浅笑着道:“怎的怪我?昨晚,你不一样也欢喜地很?”素素见他这般无赖模样,心中更气,一跺脚,扭头不理他。张翠山见了,忙又拉了素素的手,改口道:“是,是。都怪我!都怪我!”话是这般说,手指却在素素的掌心轻挠玩弄起来。酥痒之意再次传来,素素眉头一皱,甩开张翠山的手,嗔怒道:“你做什么呢?这都什么时辰了,咱们还得去给母亲请安呢!”张翠山嬉笑着将唇凑道素素的耳边,道:“现在时辰不对,那等给岳母请了安之后,继续?”说完,还不忘“波”地在素素的脸颊上亲了一口。素素大惊,忙推开了他,伸手将脸上的湿漉擦去。抬步快速出了门,不再理他。张翠山见素素当真有了几分羞恼,忙收了玩闹之心,追上去,搂了素素的肩,道:“好了好了,是我错了!你莫生气。咱们这就去给岳母请安吧!可别叫岳母看出来。”素素这才作罢。老夫人见张翠山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对素素体贴周到,欢喜地不得了,拉了张翠山问这问那。张翠山也不厌其烦,有问必答,言语恭敬,风度温润。老夫人便更觉满意了,无意间问及二人为何现在才来,两人口径一致,只说是张翠山昨夜宿醉,起的晚了。可老夫人却对此解释混不在意,眼神不停地在素素和张翠山之间来回穿梭,面上还挂着一份满含意味的笑意,似是猜到了原委,口中直道:“好!好!好!”叫张翠山和素素尴尬无比。素素忙摇了摇老夫人的手臂,撒娇讨饶。“外祖母!外祖母!”欢快的脚步声踢踏而来,无双奔跑着进了屋,无忌与阿离紧随其后,三人身上九连环,飞车,磨合罗,纸鸢,木偶,面人等挂满了全身。无双似是未料到素素与张翠山也在,忙收了性子,与三人见了礼。老夫人一把将其搂进怀里,道:“哟!买了好多的东西啊!”无双笑嘻嘻地取下身上的东西,一样一样地摆弄给老夫人看,说着这件在哪里买的,怎么玩;那件又是从何处得来。说的正欢,却突地“呀”地一声,像是方才想起来一般,从怀里掏出一只玉镯,道:“外祖母,外祖母,这是给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