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静香被那纷纷扬扬飘舞的粉色花雨迷呆了,目光愣愣的盯着一个地方看得入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个身影走近,上官婉儿正想行礼打招呼,却被那人一个手势给拦住。
之后,那人的一只手搭上了静香的肩头,温温柔柔的声音也随之响起。
“四妹,看什么看的这样入神?”边说话,那人边盘腿坐到了她身旁的空位上,带些打趣的道:“又看上那位美男了?”
“你还不知道?”
静香终于回过神来,转过头朝着她的三哥调皮的一笑,“那个人呀,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什么意思?三哥愚钝。”
甜蜜负担
“什么意思?三哥愚钝。”
唐子重故意装糊涂的一问,眸光却怪异的晶亮起来,宛如有星辉洒落一般,细细碎碎间有什么不敢奢望的希翼被点燃。
“呵呵呵,什么意思就是不告诉你……”静香继续调皮,摇摇晃晃地竟念起了诗经,“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美男,在伊身旁。”话落,还调皮地朝他眨了眨眼睛。
唐子重微微一愣,随即温柔的一笑道:“这是什么诗?四字一句,听起来还挺顺溜。”
“情诗……”
静香哈哈一笑,站了起来,趁唐子重没做出任何反应之时,便如脱兔一般的跑了开去。
“公主……等等奴婢啊!”
见静香跑远,上官婉儿急忙追赶过去。
唐子重却并没有起身去追,只是目光痴痴,静静的凝望着那渐渐远去的淡黄色倩影,久久的不曾回神。
情诗……
若这不止是个玩笑,那该多好?
月儿,有些事情你不知道,而他却一直放在心里。
有些事情别人不知道,而他却意外的窥视到了其中的秘密……
这一切对于他来说,就像在心坎上压了一个重重的包袱,却也因为某个人的关系,而变成了甜蜜的负担。
最奢侈的事情
春困缠人,时光匆匆,转眼新皇登基的日子就到了。
算算日子,静香借尸还魂到这里已经是一月有余了。
南唐三十八年,四月初六,新皇登基,改国号为嘉庆。
这日,为了祝贺新皇登基,静香特意盛装进宫——
桃红的披风,描金绣凤,乳白的贴身锦缎长裙,尽显窈窕身姿,莲步姗姗间若风拂杨柳摆,摇曳生姿,美不胜收。
“月儿,到母后身边来。”
一走进锦华宫,高座首位的太后就亲和地向静香招手示意。
静香扬起小脸甜甜的一笑,碎步小迈着向她走去。
这场庆贺宴,分了两个场地,一个在锦华宫举行,由太后主持,前来参加赴宴的都是女眷,或皇宫里的妃嫔,或一些朝堂重臣的家眷。
红粉柳绿,莺莺燕燕的好不热闹。
另一个宴会侧由新皇帝主持,场地选在未央宫,前去赴宴的都是男子,间或王爷,和一些大臣。
这样的安排并非是偶然,而是新皇帝故意而为之,目地是想将太后排除在朝堂之外,协助先帝执政多年的太后,当然也明白这其间的暗语。
只是在了然之余,难免有些伤怀,自己肚子里生出的儿子,长大之后,竟就这般的提防自己,这是不是就是皇家无纯粹亲情的最好证明,大家都谈利益,和利害关系。
想要一份纯粹的亲情,那简直就是奢望,在这富丽堂皇,美轮美奂的宫殿里,情之一字,及之于任何人来说,那都是一种极其奢侈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