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梁满仓,云楚又松了口气,总算冷烽是个有人情味的,知道留下人照应她。
云楚又与神情警觉防备的杜怀文道:“同志,这位是梁满仓,是烽火小队的队员,他应该就是来接应我的。”
闻言,杜怀文尚没有开口,梁满仓便连连点头:“对对对,我就是来接云同志的。不过,这位同志又是什么人?自己人?”
话说到最后,梁满仓眼睛已经亮堂的和五百瓦的灯泡一样了。
杜怀文皱眉,用怀疑的眼神看了云楚又一眼,心里对这素未谋面的烽火小队生出了些许迟疑,到底是一个怎样的队伍,才能组织起这些性情各异的同志?
云楚又忽视掉杜怀文古怪的目光,看向梁满仓:“冷烽呢?”
梁满仓从杜怀文身上收回好奇,警惕地往墙外看了一眼,压低声音道:“队长和雷虎他们藏在王记纱庄里,鬼子追的紧,只那里守备没那么森严。”
杜怀文一听这话,霍然变色:“王记纱庄?遭了!”
梁满仓被他吓了一跳:“咋,咋了?有啥问题?”
云楚又也看向杜怀文,虽然不解,但后者应该是常年待在安平县的老革命,对县城里的状况比他们清楚,看样子这王记纱庄不是个什么好去处。
果不其然,杜怀文沉声道:“王记纱庄的掌柜王全福,战前当过侦察兵,后来瘸了腿才回乡当商人的,但凡有些蛛丝马迹,他一定能觉察出来,万一……”
后面的话他没再说,但云楚又和梁满仓都明白。
梁满仓性子急,忙道:“要不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得回去和队长他们报信!”
云楚又抿了抿唇,眉头紧皱:“来不及了。”
梁满仓准备离开时忍不住趔趄了一下,脊背都在抖,一张脸白的和纸一样:“不是,云同志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跟你说,我胆子可小了,你可千万别吓唬我!”
云楚又抿了抿嘴角,沉声道:“刚刚鬼子少尉不知得到什么消息,离开了,离开时面带喜色,我猜测,应该是安平县有人出卖了冷烽他们,亦或者……”
她顿了顿,转头看向杜怀文:“亦或者,是出卖了你们。”
杜怀文心潮起伏,目中闪过一丝黯然,的确。
梁满仓虽然傻,可云楚又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他有些激动地看向杜怀文:“同志,你也是联党对不对?那我们就更应该团结起来,救下队长和安平县其他老百姓呀!”
杜怀文深吸一口气,重重颔:“我们必须先和其他同志汇合。”
不管是老百姓还是组织的同志,他们都不能放弃,也决不能袖手旁观。
梁满仓忙不迭点了点头,又听杜怀文道:“走,去王记纱庄侦察一下情况。”
说时迟那时快,一阵激烈的枪声骤然爆!
杜怀文面色一变,循声看过去,惊道:“是王记纱庄的方向!他们暴露了!”
“你们待在这里,我去看看!”说罢,他也不看云楚又和梁满仓是什么表情,拿着枪,身手矫健的往爆枪战的地方赶去。
“不行!我也得去!”梁满仓一咬牙,也跟了上去。
云楚又攥紧手中的军刀,眼芒闪烁了半晌,终是一凝,追了上去。
虽然知道冷烽是小说中的主角,不会出事,但主角光环折射下,他身边的人可大多都没什么好下场,况且还有一个鬼子少尉在,那可是个移动的宝藏。
如果她能冒险斩杀少尉,应该能爆出不少有用的东西,富贵险中求,总要试试。
安平县如今可不安全,她必须时刻与他们待在一起,才能寻到机会。
思索间,云楚又已经追上了杜怀文和梁满仓。
“云同志,你体力什么时候这么好了?”梁满仓虽然忧心冷烽等人,可看着脸不红气不喘跟上他们的云楚又,惊讶的眼珠子都险些凸出来。
杜怀文愣了一下,皱眉看向云楚又。
她真是烽火小队的成员吗?同一个组织的同志,竟然完全不了解同伴,简直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