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弥远虽然势大,但他并不是一手遮。尤其是现在赵竑已经贵为太子,下面还有皇孙,史弥远要想动他,必须战决,打他个措手不及。
他其实很想知道,如果赵扩白仙逝,史弥远又该如何应对?杨桂枝又如何自处?
好奇心害死猫啊。
“殿下,史弥远真的会如此胆大妄为,丧心病狂?”
田义还是不相信史弥远敢如此生猛,竟然敢矫诏换太子,重立君。
太子,可是大宋储君,未来的大宋子呀!
“韩柁胄都敢杀,我一个无权无势的太子又算什么?逆水行舟,不进则退。骑虎难下的道理,你们不会不懂。换做你们,会把自己的命运,交到对方的手上吗?”
赵竑冷冷一笑。
史弥远连韩侂胄那样的国家重臣都敢格杀,他这个无权无势的太子,就更不会放在眼里了。
“殿下,你就说怎么办,我们奉命行事就是。”
田义点了点头,长长出了口气。
按照赵竑的估计,赵竑和史弥远之间,没有丝毫妥协的余,只能硬碰硬了。
“我也希望没事,可以顺利登基大宝,万事大吉。但形势不由人,还是要做最坏的打算。到时候,说不定还要流血杀人。”
如果史弥远不胡来,放弃他的疯狂,他也会尽释前嫌,让史弥远体体面面退休,富贵逍遥,颐养年。
若是史弥远胆大包,和历史上一样故技重施,想要废他。他就不得不奋起一搏,甚至不得已动用暴力。
把江山交到一个让他鄙视的人手里,他自认为自己做不到。
任由对方鱼肉,自己难逃一死。他绝不会束手就擒。
“殿下,你在宫中一个人,应付得过来吗?”
徐良心跳加,为赵竑的处境担心。
“事到如今,别无他法。史弥远要来硬的,我只有舍命相陪。若是迫不得已,我不介意来个血溅宫殿。”
赵竑倒是光棍。
他本来就是不怕不怕的性格,妥妥的亡命徒一个。匹夫一怒,流血五步,何况他还是大宋的太子。
“可惜,我们都是外人,不能进宫。不能和你并肩作战!”
田义同样有些忧心忡忡。
“兄弟们,有这份心就行了!”
赵竑一本正经说道:
“到时候一旦有宫变,我会让人传出消息,周平会安排妥当,田义和张三一起行事。”
张三有生死与共的兄弟,周平有忠仆,到时候可能都要用上。
“那我干什么?”
徐良诧异问道。
“你是我的朋友,现在还用不上,不要卷进来,静候佳音就是。”
赵竑看着徐良,郑重说道。
弄不好就是诛连甚广,他不想自己的朋友冒险。
“殿下,多说无益。若是你真的遭遇不测,史弥远必不得安生。”
徐良微微一笑,神色平和。
“殿下,要真是那样,泉路上,我自会提着大枪随后赶来。”
田义嘿嘿一笑,面色潮红。
赵竑心头一热,想说些热血沸腾的话,却卡在了脖子里面。
有些感情,并不需要语言来表达,那样反而会显得多余。
“大事未成,谁都不许轻言生死。皇宫外面,我等会力保禁军不能进入。皇宫之内,殿下也要早些筹划。是成是败,咱们休戚与共!”
周平脸色凝重,奋然说了出来。
书房门外警戒的李唐等侍卫,听的都是热血沸腾。
只要能扶赵竑上位,即便是刀山火海,他们也是闯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