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二秦关中终属金,三千铁甲可吞蒙。元相公,你的诗虽好,但太过悲观了些!”
赵竑举起酒杯,哈哈笑了起来。
“还请殿下指教!”
元好问举起酒杯,眉毛一扬,朗声说道。
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似乎有些不服。
赵竑饮下酒,看满殿人盯着自己,暗暗思量。
看来今不露两手,只怕是逃不过去了。
“大金皇帝,诸位,元相公,那在下就献丑了。”
赵竑微微一沉吟,已经有宫人把墨纸砚拿了上来。
这是要遗臭万年吗?
赵竑提起,就写了下去。
他一口气写完,放下,对着惊诧不已的完颜守绪和满殿群臣拱手行礼。
“好!”
朱端常白须抖动,嘴唇哆嗦。
这要是岳武穆的那《满江红》就好了。
“大金皇帝,诸位,这《满江红》,就与各位共勉吧!”
“皎皎昆仑,山顶月,有人长啸。看壁上,宝刀如雪,恩仇多少。双手裂开北虏胆,寸心铸出铁石肝。算此生,不负是男儿,头颅好。
荆轲墓,咸阳道;聂政死,尸骸暴。尽大江东去,余情还绕。
魂魄化成精卫鸟,血花溅作红心草。看如今万里好山河,英雄造。”
元好问嘴里读着,心头不由得热了起来。
“殿下之才,惊世骇俗,可为海内第一。在下惭愧之至,惶恐之至!”
元好问对着赵竑,郑重一揖。
“元先生过谦了!”
赵竑郑重其事,回了一礼。
《满江红》,只怕战事一起,真的是尸横遍野、满江皆红。
日近昏,倦鸟归巢,秋老虎的炎热也渐渐散去。平章政事完颜赛不府上,后堂之内,完颜赛不、完颜合达等几个金国朝重臣聚于一处,珍馐美味,欢声笑语,相谈甚欢。
“你们说,鞑靼大军会不会在西征途中大败,成吉思汗那老贼会不会病死?”
参知政事完颜合达嘿嘿笑道,喝的眼神呆滞,脸色白。
山河动荡,国匮民乏,一众当朝重臣谈论的话题,当然脱离不了“军政”二字了。
“成吉思汗死了也没用,他的儿子们孙子们还在,窝阔台托雷窝合台,没有一个省油的灯。最好是鞑靼大军败了,被杀的一个不剩,那就下太平了!”
参知政事、枢密副使赤盏合喜嘿嘿一笑,摇了摇头。
成吉思汗子嗣众多,光是正妻就给他生了四个儿子,义子孙子一大堆,要想斩草除根,谈何容?
“一代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成吉思汗被称为“一代骄”,用兵如神,怎么可能战败?也许,花剌子模国,已经被鞑靼给灭了!”
参知政事李蹊眉头紧皱,一头白更显愁苦。
西域及花剌子模,都是一马平川的沙漠和大草原,最适合蒙古铁骑的迂回攻击;彻底、全面且恐怖,以武器屠戮民众,遇城则屠。谁能抵挡蒙古大军的铁骑?
“一代骄,狗屁!一个只会骑马射箭的屠夫而已!他占那么多方干啥,是教人放牧还是骑马?赵竑这个溜须拍马的蠢货,他脑子是不是坏了?怪不得宋皇们连儿子都生不出来?”
参知政事完颜合达愤愤不平接道,阴损话都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