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立储是国家大事,你身为大宋皇后,为何要阻挠?官家为了国事,被你处处压制,他可以委曲求全,娘娘身为后宫之主,不支持就算了,为何还要阻挠?有什么资格阻挠?娘娘总是把私怨凌驾于国事之上,一再针对臣,一再干扰朝政,还觉得理所当然。娘娘难道不应该自省吗?”
赵竑再也忍不住,径直说了出来。
自己当太子,理所当然、水到渠成的事情,为什么会被这些人一再因为私怨阻挠?身为堂堂大宋皇后,如此干预朝政,将国事抛于脑后。杨桂枝这些人心中,还有国家律法吗?
怪不得南宋朝政日衰,党争、内斗、权相专政、后宫乱政、篡废皇子、士大夫空谈,各路牛鬼蛇神都可以干扰国家大事,不亡没有理。
百姓生活在这样的年代,何其悲哉!
“你说什么?”
杨桂枝一愣,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随即杏目怒睁,殿中空气为之一寒。
干扰朝政,私怨凌驾于国事之上。
这个胆大包的家伙,他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来?
“娘娘没有听错,臣只是据实相告。国事就是国事,私怨就是私怨,私怨永远不能凌驾于国事……”
“出去!滚出去!”
赵竑话没有说完,杨桂枝手指着殿外,怒喝了起来。
“忠言逆耳、气大伤身。娘娘保重。臣告退!”
赵竑躬身告退,在外面所有人惊讶的注视当中,面色平静走了出去。
“混账东西!拖出去打!”
身后传来杨桂枝愤怒的声音,以及杯盏破碎的响声,不知是对着赵竑怒,还是迁怒于宫人。
赵竑回头看了一眼杨桂枝的宫殿,冷哼一声。
想要示弱谈和,不过是痴人说梦。想让人放弃心中的成见,驱除龌龊,谈何容?
人心皆私,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简直是找死!
回到府中,所有下人都是上来祝贺,人人都是为赵竑当上太子而高兴。
赵竑暂时还住在济国公府,要等他出使金国回来,才会搬入大内的东宫。
“殿下,金人忽然邀你前去,会不会有什么奸计呀?”
周平沉着一张脸说道。
“是啊!殿下,会不会是史弥远和金人一起下的套,让你往里面钻?史弥远一贯向金人奴颜婢膝,没有什么他做不出来的!”
李唐也是黑着脸,乌云盖顶。
金朝虎狼之国,宋金世仇,赵竑这个大宋太子前去敌国,谁知道会生什么?
“你们太大惊小怪了!”
赵竑哈哈笑了起来,思虑着说道,给众人宽心。
“史弥远没那么蠢,他也不屑于这样做!鞑靼大军西征回来,顷刻就要南下攻夏伐金。金主此刻邀我前往,定是要联宋抗蒙。再说了,我一个太子无权无势,他们没有必要铤而走险。”
史弥远煌煌士大夫,眼高于顶,他要是敢勾结金国,那可真是胆大包了。
金皇邀自己前往,要是真害自己,那宋金之间,可就没有任何缓和的余。完颜守绪登基不久,励精图治,应该不会干出这样的蠢事。
周平点点头。史家是名门望族,士大夫吗,总是有些顾忌。和异国勾结的事情,恐怕不会去做。
“李唐,你选几个贴心的侍卫,到时候随我出行。周平,家里这一大摊子,可就全靠你了!皇孙的安全,尤其重要!”
赵竑意味深长,李唐和周平点头称是。
皇孙差点被毒杀,那样的事情,可不能重现。
“真相公,你也来了!”
看到真德秀出现,赵竑赶紧起来让座。
“太子殿下,虽然晋升为太子,但我朝相权独大,凌驾于王公大臣之上。殿下,切不可忘乎所以,得意忘形啊!”
真德秀一脸正经叮嘱,忧心忡忡。
“殿下,老臣思前想后,觉得殿下出使金国太过孟浪。还是让老臣再去求求官家,让其他人代为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