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弥远出列,肃拜行礼。
“史相,拟定太子册立礼仪,让司监选道吉日,册立济国公赵竑为太子!这些事宜,就烦劳史相了!以后,还烦劳史相多多教导太子,让他循规蹈矩,免生错漏。”
赵扩说完,长出了一口气。
积压在心头的大事,终于解脱了。
“臣遵旨!臣谢陛下恩宠!”
史弥远毕恭毕敬,又是一礼。
“众卿,今日立济国公为太子,乃是为出使金国,参加金主秋日寿诞。若是以皇子之名出使,恐怕难以说服金主,也难以彰显我大宋朝廷的诚意。”
赵扩的话徐徐说出来,众臣才是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官家是要赵竑以太子之身出使金国,彰显大宋的诚意。
宋金边界上,金鼓之声绵延了七年之久,才刚刚停下不到一年。赵扩显然不想再生战事,和金国修好。
“陛下,万万不可!”
大理寺少卿徐暄立刻走了出来,持笏肃拜。
“陛下,金人虎狼之邦,邀太子前往,居心叵测。还望另择大臣,代为出使!”
“陛下,徐少卿所言极是。太子千金之躯,国之根本,岂可轻身涉险?陛下明鉴!”
魏了翁也是走了出来,肃拜而道。
“陛下,还请另择大臣,代太子出使。”
“陛下,臣愿代太子前往!”
又有几个臣子走了出来,一一劝了起来。
大宋官家只有一个太子,连个备胎都没有,万一生点意外,岂不是玩笑开大了?
“这……”
这么多大臣一起劝阻,赵扩踌躇不决,又看向了稳如泰山的史弥远。
“史相,你的意思是……”
赵竑暗暗摇头。到了难决断时,赵扩还是要问史弥远。
怪不得刚才赵扩提他为太子时,史弥远没有站出来反对,感情是他已经知道了自己要出使金国,前途未卜,这才不动声色。
自己也许是瞎猜。想来,史弥远也不会和金人同谋,他有的是办法对付自己。
史家名门望族,满门士大夫,起码的骄傲,他们还是有的。
“陛下,金主邀请济国公赴金,只为寿诞之礼,无需大惊小怪。若是济国公不去,反而让金主看轻我大宋,有损我大宋国威,甚至起南下之心。”
果然,史弥远徐徐说道,一口一个“济国公”,直击赵扩要害。
赵竑暗暗摇头。木已成舟,都已经盖棺定论,史弥远还在强硬些什么?
“史相所言甚是,臣附议史相!”
“臣附议史相!”
“臣也附议史相!”
参知政事薛极、宣缯,以及胡榘几人一起持笏,附和起史弥远来。
“史相老成谋国,臣等附议史相!”
其他官员、御史一起肃拜,赞成史弥远的话语。其附和的人数,可比反对赵竑去金国的人数多多了。
“济国公,你对出使金国,有没有异议?”
群臣一起赞成,赵扩目光转向赵竑,神色温和。
显然,他已经被史弥远的言语打动。
要是不去,赵竑只怕还是济国公。太子一事,恐怕又要向后拖延。
“陛下,出使金国,不过是为金主寿诞所邀,并无大碍。况且,两国早已息兵,金人不会乱来。臣愿前往金国,陛下无忧。”
赵竑肃拜行礼,神态自若。
看赵扩期待的眼神,这个时候,他可不能说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