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赵竑曾经的老师,已经被视为赵竑一党,真德秀当然是支持自己的弟子了。
“陛下,济国公赵竑久在朝中,熟悉政事,知晓礼节,才堪大用,被封为皇子已达四年有余。宜追封为我大宋储君,以正国朔,以慰下士民之心。”
沉默寡言的大理寺卿朱端常,忽然走出列班谏言,让众臣都是一惊。
这个尸位素餐的老家伙,他怎么敢如此?
史弥远诧异看了一眼朱端常,又瞥向御座上面色和善的赵扩,心头一惊。
看来,官家的心腹老臣不少,尚能饭否。
“陛下,真相公所言极是!济国公赵竑是陛下唯一的皇子姑且不论,单是文章才干,都比沂王嗣子赵贵诚强上太多。即便是要立贤,也是济国公远远胜出!太子之位,非济国公赵竑莫属!陛下三思!”
兵部侍郎魏了翁,此刻也是站了出来,支持赵竑。
作为大宋皇帝唯一的皇子,又无大错,不立他,难道要去立旁人?
殿中群臣,许多人都是点头赞赏。
济国公赵竑诗词文章锦绣,在军器司干的有声有色,相比较之下,沂王嗣子赵贵诚无所作为,实在是逊色太多。
今日朝会,人人都可以看出官家对济国公赵竑的偏爱。皇孙降临,昭告下,拜祭太庙,其立赵竑为大宋太子,昭然若揭。
这种情形下,不立赵竑为太子,实在是说不过去。
“陛下,济国公是皇子,更有皇孙为我大宋皇室绵延国祚。沂王嗣子赵贵诚只是皇侄,并非皇子,立为储君,于礼不合。陛下圣断。”
吏部尚书葛洪颤颤巍巍,也走出了列班,向赵扩奏道。
赵竑不由得一惊,随之心头一宽。
连葛洪这个老油条也为他话,看来,他著书立说,裹胁民意,终究是起了作用。
相比真德秀、魏了翁等人,葛洪虽然风骨差些,但终究还是有做人的良心。
“陛下,济国公赵竑为我大宋皇室翘楚,无人能出其右。济国公文章海内第一,且兼谙习实务,知民生疾苦。济国公可为我大宋储君,下咸服,陛下圣鉴!”
知宗正司事、宗正寺卿赵师弥也站了出来,为赵竑打气。
赵竑暗暗吐了口浊气,悄悄擦了把汗。
连皇室都出来为自己撑腰,今日的太子之位,只怕是稳了。
殿中群臣纷纷出班,各抒己见,虽有反对者,但大多数人还是支持赵竑即位太子。
御座上的赵扩不动声色,目光扫向了宰相史弥远和几位执政大臣,声音细柔。
“诸位卿家,立济国公赵竑为我大宋储君,还有疑议吗?”
史弥远脸上古井不波,不动声色。他后面的几位执政大臣同样眼帘低垂,一言不。
“陛下,臣以为,济国公赵竑孤僻耿介、喜好女色及靡靡之音,荒淫无度,喜交市井无赖,不宜继承大统,担不起大宋江山社稷。”
白苍苍的刑部尚书、大宋宗室赵汝述,却在诋毁赵竑的路上赤身狂奔,猛烈开火。
御座上的赵扩眉头又是一皱,目光中冷意乍现。
“臣附议赵尚书!”
监察御史李知孝立刻声,表示了赞同。
“臣附议!”
另一个监察御史莫泽,自然是不甘落后。
赵汝述与梁成大、莫泽三人,临安士民合称“三凶”,乃是史弥远最亲近的爪牙,屡次诋毁朝臣,投机钻营于,侵夺聚敛,不知守纪。
赵竑要被封为太子,他当然是极力反对了。
“赵汝述,你大胆!一派胡言!”
御座上的赵扩罕见勃然大怒,厉声呵斥了起来。
“朕与济国公时常相见,怎么没觉得他孤僻耿介?难道朕是眼瞎吗?弹琴只是喜好,他身边只有周氏一人,何来好色荒淫无度?《笑傲江湖》也是靡靡之音,那我大宋士民都好此口?你等一张利口,恶意中伤皇子,其心可诛,其心可诛啊!”
赵扩怒气勃,厉声呵斥,可见内心的愤怒。
“赵汝述,你身为朝廷重臣,大宋皇室,满嘴胡言乱语、造谣中伤。身为大宋宗室子弟,你还知道羞耻二字吗?”
谁都可以反对赵竑立储,但赵汝述是赵宋皇室,胳膊肘往外拐,实在是卑劣龌龊,让赵扩暴起。
龙颜震怒,赵汝述手足无措,立刻跪在了殿上,拼命磕起头来。
“陛下息怒!微臣知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