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意不由得一愣,随即恍然大悟。
“姑姑,你的意思是……是赵竑在背后兴风作浪?”
杨意暗暗佩服。赵竑这家伙,也会这些手段,当真是让她大开眼界。
“你还有点脑子!当然是他在兴风作浪!”
杨桂枝冷冷一笑,不屑哼了一声。
“这件事情很简单,谁从中获利,谁就是始作俑者。赵竑懂得裹挟民意对抗史弥远,阴险毒辣,城府极深,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不过他想当太子,没那么容!”
赵竑声名鹊起的背后,似乎都有人推波助澜。她原以为是魏了翁等人,但是看到了赵竑的那些诗词,她似乎明白了,一切都是赵竑在主导、兴风作浪。
只有赵竑有这样的才华和心计。她以前真是小看了此人。
“沂王嗣子赵贵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杨意懵懵懂懂,思虑片刻,这才摇头说道:
“姑姑,我记得外面都说赵竑好色,傲慢荒淫,喜欢结交市井无赖,后来才知道,这些都是无稽之谈。坊间和宫禁都在流传,说沂王嗣子赵贵诚出生时,室内赤光满屋,香气扑鼻。还说他睡觉时,有人亲眼看见他身上有龙鳞。这都是胡说八道。不用说,这是史弥远的阴谋诡计了。”
杨意的话,让杨桂枝一时无言,片刻才冷冷说道。
“不管怎么样,赵竑这样居心叵测之人,你还是少和他接触,以免旁人说三道四,有辱杨家的门风。”
“姑姑,我看你是对他有偏见。史弥远中伤赵竑,难道赵竑就不能反击?赵竑本来就是皇子,进为太子理所当然。史弥远为赵贵诚造势,这才是阴险毒辣,其心可诛。”
杨意的话,让杨桂枝又一次哑口无言,停了片刻,她才恼怒说道:
“听说你当了赵竑儿子的干娘,还和周氏成了干姐妹,真是不知所谓。我警告你,离赵竑远点,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姑姑,其实你不必对赵竑有这么多偏见。无论是赵竑还是赵贵诚当太子,甚至将来的大宋官家,你还是做你的皇后、太后。”
杨意看着杨桂枝,鼓起勇气说道:
“姑姑,你难道不能为了我,迁就一下赵竑,让他早日当上太子吗?”
赵竑当上太子,将来才能顺理成章登基。至于那个赵贵诚,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我再说一遍,你和赵竑不合适。还有就是,即便是赵竑当了太子,也不见得能顺顺利利登基!”
杨桂枝冷冰冰回道,杨意怒气上升,忍不住反驳。
“姑姑,你是爱屋及乌,当局者迷。赵竑休了吴氏,你觉得没面子。但这件事情,明明是吴氏有错在先。她红杏出墙,难道还要赵竑……”
“住口!放肆!说这话就该乱棍打死!”
杨桂枝脸色一板,断然喝道,吓了杨意一跳,后面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面。
说的是吴氏,姑姑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姑姑,你吓我一跳!为了个不守妇道的吴氏,你值得这样吗?这样针对当朝皇子,你觉得有意思吗?”
杨意脾气上来,板着脸说道,却惹的杨桂枝气急败坏,直接下了逐客令。
“赶紧回萧山去,或者回老家!不要再疯疯癫癫,语无伦次!我警告你,少和那个赵竑来往!你和他不会有好结果!”
杨桂枝说完,“腾”站了起来,铁青着脸,径直离开。
侄女油盐不进,难以沟通,实在是浪费她一番口舌。
后面的宫女和宦官们亦步亦趋,毕恭毕敬跟在杨桂枝身后离开。
“这又是怎么了?这么霸道,说话都不让人说!”
杨意摇了摇头,不满嘀咕了一句,站起身来。
“让我回去,我还不愿意在这待着!”
红杏出墙、不守妇道,难道自己说错了吗?
还有,姑姑说自己和赵竑不会有结果,到底是什么意思?
自己就真的那么不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