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绍兴府浦阳江,东南三大江之一,是古越西施浣纱沉鱼之江,常年水面宽度百米,水流湍急。
会稽山西,浦阳江畔的一处渡口旁,原来一处废弃的造船作坊,不知什么时候建起了一座作坊。栅栏由江边直到作坊,上面挂着“军事重、闲人莫近”以及“严禁烟火”的牌子。再加上持枪执刀的衙役虎视眈眈,远近闲人下意识避开。
衙役都是从会稽县衙调拨,会稽知县董会亲自挑选。这一点上,董会倒是支持甚多。
几个巨大的水车涉水而立,被滚滚的江水带动,由曲轴带动岸边的碾子,黑色的火药被来回碾压。田义站在一旁,不时喷洒米汤,并不断手捏,揣摩硬度。
过了片刻,碾压好的火药被倒入竹筛,不断人力挤压成小块,然后通过滚动磨圆,便是颗粒化火药。
75%火硝,1o%硫磺粉,15%木炭粉。
这是赵竑告诉他关于爆炸性火药的配方。
火硝多一点,硫磺粉和木炭粉少一点。
这是赵竑告诉他关于火炮射药的配方。
赵竑一张嘴,他却是跑断腿。火硝、硫磺、木炭,他都要亲力亲为。近两个月,他一遍遍试,自己都觉得烦得要死,却忽然现自己乐在其中。
从根本上讲,他是一个胆大心细的人,也是一个想做事的人。
这可比卖肉的乐多多了!
“爹,你把盒子拿过来!”
田义向父亲说道。
火药研制,比冶铁更加保密,一个人忙不过来,也只有把福气拿过来充数了。
等父亲田守信把尺长的铁盒子拿过来,在长方形的铁皮盒里铺好导火索,田义小心翼翼装好火药,导火索伸出盒外,然后盖上了铁皮盖子。
“走!去试试!”
田义端起铁盒子,出了作坊。
“这能行吗?你一个杀猪的!”
田父一脸的难以置信。
“杀猪的怎么了,还不是被你逼的?”
田义不满一句,眼睛放光。
“这一次,我这个杀猪的,就要名动临安城!”
说起来,火药还不是赵竑的主意,他只是照着做而已。
“吹吧你!”
田守信摇摇头,紧紧跟上。
不过,要不是自己性子直,不想儿子去军中任职,儿子也不至于是个卖肉的。
“都把耳朵捂住了!”
田义冲着守卫们喊了起来。
“蓬!”
爆炸声惊动,土石纷飞,土墙被炸的轰然倒塌,铁坊的守卫们放下手,耳朵嗡嗡响,人人目瞪口呆。
能爆炸、还这么凶猛的火药,还是第一次见到。
田义从藏身的石头后站起身来,走过去观看,满的碎石和铁皮碎片。
“哪!这真是杀人的利器啊!这要是做成震雷,守城无忧啊!”
田守信拿起一块碎铁片,脸色煞白,心惊肉跳。
这火药的威力,可比军中的强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