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都付……笑谈中!”
众人一起拖长了腔调,鬼哭狼嚎,纷纷哈哈大笑。
薛坦心头羡慕,紧紧跟上。
好一群快意恩仇、慷慨悲歌的……纨绔!
回到郑氏铁坊,仔细叮嘱工匠们窑炉改造和添加物事宜,还没来得及喝口水,便被从临安城赶来的禁军惊动。
“殿下,官家有旨,让你入朝议政!”
赵竑一愣,脑海里不由闪现出浙东运河上那艘载有金人使者的战船来。
难道是为了金人遣使而来的政事?
“殿下,看来这冶铁之事,官家是一点也没有放在心上啊。”
李唐黑着脸说了出来。
“也许,官家是不想让殿下冒这个险。冶铁成功与否,官家根本就不在意。”
许胜慢悠悠开口,若有所指。
“殿下,官家召你入朝,这是好事。至少说明,官家很是在乎殿下。”
薛坦在一旁低声细语语,让赵竑心头一动。
一个“”二字,正如薛坦所说,自己在赵扩心中,已经有了些分量。
看来,多多少少,自己有了些收获。
“许胜和胡大头留下!其他人和我一起回临安!”
赵竑瞬间做了决定。
临安城,史府,昏之时,书房之中。
“史相,金人使者完颜阿古贷在府外求见。”
书房外,下人轻声禀报。
“金人使者?”
书案后,正在看着案上墨宝的史弥远眉头微微一皱,抬起头来。
“畏斋,以你所见,金使求见,所为何事?”
金使求见,难道又要签城下之盟?
史弥远提问,他的幕僚余赐,在书案前恭恭敬敬说道。
“史相,金皇完颜守绪刚刚登基,外罢争端,内修善政,金使此番前来,应该是以试探为先。”
金帝完颜守绪继位,改元正大,外交上解除忧患,内政上任用抗蒙有功的将帅分掌兵权。以宗室完颜赛不为平章政事,赤盏合喜为枢密副使,负责全国军政;延安帅臣完颜合达为参知政事;力主抗蒙善谋略的张行信,授尚书左丞职。
完颜守绪励精图治,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对付强大的蒙古骑兵。
“让人告诉金使,就说老夫身子不适。有什么事,还是朝会时再说吧。”
史弥远沉思片刻,断然开口。
“史相,如此拒绝,金人会不会恼羞成怒,再兴兵事?”
一旁椅子上的薛极,愁眉苦脸说道:
“此一时、彼一时。以往金人势大,如今金人只有陕西、河南之,孱弱不堪,不足惧哉。”
史弥远摇摇头说道,余赐轻轻摆了摆手,门口的下人心知肚明,立刻消失。
“胡公,听说赵竑去了绍兴府会稽山,知道是什么事情吗?”
史弥远的目光,转向了工部尚书胡榘。
“回史相,听说是为了找冶铁炉。为此,赵竑还把杜范几个官员给骂了一顿。赵竑去绍兴府,还是薛公的孙子薛坦薛监造自告奋勇,带路前去。”
“史相,我那个不肖孙儿刚刚入仕,不懂规矩。回去后我会好好管教,让他不用要多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