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灭亡的历史也已经证明,没有越时代的利器,似乎只能自寻死路。
他要铸造火炮、火铳,还有震雷这些利器,没有好的钢铁,一切都是扯淡。
别的不说,光是火炮、铳管的膛压,就得上好的熟铁。一旦粗制滥造,炸膛的危险肯定大幅度增加。未曾杀敌,自损八千,这样的险,他可不敢去冒。
看到赵竑围着窑炉,和工匠们仔细交待,有些样子,汪纲忍不住,向一旁的薛坦问道。
“薛监造,殿下也懂冶铁吗?”
他只知道赵竑的《沁园春》和《笑傲江湖》惊世骇俗,却不知道赵竑连冶铁这些奇技淫巧也有涉猎。
岂止是涉猎,看他侃侃而谈的样子,简直是行家无异。
“汪相公,下官也不清楚。不过殿下骑术精湛,似乎还懂些武艺,还教给官家练习,强身健体。殿下这些本事,也是出乎下官的意料。”
薛坦摇摇头说道。他也是第一次看到赵竑会冶铁这奇技淫巧,也是震惊的差点裤裆开裂。
临安城谁人不知,这位殿下好琴好色,但又耿介孤僻,今才知道,“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文章冠绝下,礼贤下士,这位殿下,似乎和外面传闻中的大不一样。”
汪纲也是摇头,眼神幽幽。
其实赵竑到会稽县来,他这个绍兴府知府,完全可以装聋作哑,不必前来。只不过赵竑的几词曲传到了他耳朵里面,让他震惊不已。
而这,也是他好奇,所以一见庐山真面目的原因。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有些时候,有些传言是不能信的!”
薛坦面色尴尬,自嘲一笑。
这些流言蜚语,他父亲也是功不可没。
董会看了看薛坦,压低了声音。
“薛监造,若是我大宋有此官家,社稷之福,百姓之福,大宋之福啊!”
薛坦连连点头,满脸赔笑。他目光转向赵竑,不知在想些什么。
看着赵竑,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汪纲在董会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董会连连点头,听罢过来,在赵竑和工匠们的一侧站下,似乎在仔细聆听。
“郑员外,各位工匠师傅,窑炉改造的事情,还有冶铁的事情,就拜托各位了!大家记住了,这是朝廷大事,千万不能泄露出去,否则国法无情!”
赵竑郑重其事叮嘱了起来。
一旦冶炼成功,那便是冶铁技术上的大突破,国家重器,可不能外泄。
“殿下放心就是!”
郑豪和众人工匠都是肃然称是。
堂堂皇子交待,谁敢造次?
赵竑和众人交待完毕,郑豪和工匠们交头接耳,跟着纷纷散开。
“殿下,下官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董会上来,恭恭敬敬,低声说道。
“董相公,有话直说就是,不必遮遮掩掩!”
解决了一件大事,赵竑心情也是轻松。
接下来,就是要处理火药的配方问题,还要练兵,这些才是重中之重。
“殿下,既然到了绍兴府,祖宗的陵寝,总是要去祭拜一下。不然,总会引起非议。”
董会毕恭毕敬,低声细语。
他既是会稽知县,又是陵台令,这些细枝末节,当然要提醒一下赵氏的这些不肖子孙。
赵竑心头一惊,瞬间反应了过来。
“董相公,多谢提醒。孤正有此意。待我回去沐浴更衣,咱们就往陵寝祭拜!”
反正窑炉改造,萤石石灰石各种原辅料准备也得一阵子,也不急在一时。
不过,让他去拜赵宋列祖列宗,尤其是千古第一无种的宋高宗赵构,他还真是心里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