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教十余年,青春寂寞,很多时间都是放在了读书弹琴上。说白了,都是教孩子们逼出来的。
“济国公,果然是好曲。不过,朕倒是想听听你那《笑傲江湖》。清风笑,竟惹寂寥,豪情只剩了一襟晚照。洒脱不羁,快意江湖……吭吭……”
赵扩轻声咳嗽,笑容亲切。
“臣惭愧!陛下圣明!”
赵竑暗暗点头。一个是词,一个是纯曲,相比之下,《笑傲江湖》自然要更出彩一些。
看起来,这位大宋官家,并不是他印象中的那么不堪。
赵扩顿了顿,随即开口。
“众卿家,诸位使者,朕有些乏累,先下去歇息。宴席及后续事宜,就由史相和众卿操劳了。”
大会朝本身就是个体力活,赵扩身子骨不好,先行告退,退回了内殿歇息,便由权相史弥远安排下面的事宜。
也由此可见,这位宰辅相公的威势。连赵竑这个皇子,都没有招待各国使节的资格。
宋朝士大夫一家独大,通过不断的相权强化,君权削弱,宰相权势犹在太子和亲王之上,何况皇子国公。
可见历史上身为皇子的赵竑被换,一点都不冤枉。
“各位使臣,各位同僚,请!”
史弥远面带笑容,举起了酒杯。
“史相,请!”
殿中所有人都是举起酒杯,一起看向史弥远。
赵竑也是如此,面子上的事情,他还是要顾及。
目光扫向了旁席上的赵贵诚,此君垂头丧气,一点也没有了刚才作诗时的意气风。
一遇挫折就轻言放弃,这和此君历史上三分钟热度后一蹶不振,好色享乐的所作所为倒是如出一辙。
好大喜功,端平入洛失败之后,立刻由主战变成畏战,晚年醉生梦死,荒淫无度,更招妓入宫。作为一国之君,其意志不坚,荒淫无度,是执牛耳者的大忌。
反过来,看史弥远志得意满的样子,权力的作用,真是如同春药,可以让人返老还童,重振雄风。
酒宴持续了一个时辰左右,才告一段落。接下来,史弥远同鸿胪寺和礼部官员陪同使臣参观临安城各处盛景,沂王赵贵诚陪同,其乐融融。
而济国公赵竑,则是以身体不适,婉言谢绝,和使臣们一一告别。
他要是去了,他和史弥远、赵贵诚等人,双方都是尴尬。
男人何苦为难男人。
“殿下,大才,大才啊!”
魏了翁过来,双眼放光,向赵竑恭贺。
本来他和儿子魏近愚一样,还有些怀疑丰乐楼的两佳作,到底是不是赵竑的手。今一看,真是心服口服。
“殿下,一代大家,不输辛苏,可为下文宗!”
临安府尹吴兢笑嘻嘻拱手,躬身连连行礼。
“殿下,只此《沁园春。雪》,以及这《临江仙》,殿下已然可以名留青史了!”
工部侍郎乔行简捋着白须,目光中都是惊诧。
有这才华,早干什么去了?
“惭愧!惭愧!”
赵竑同一众大臣拱手致意,等众人纷纷都离开,这才吐了口气,就要离开。
这一场朝会,可是真不轻松。
“殿下留步,官家在御花园等你!”
一旁的宦官上来,看了看周围,小心翼翼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