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后世那些注水肉、过夜肉,这宰杀做出来的,确实不一般。
“我不是刚给你送了一筐吗?怎么你没吃到吗?”
田义狐疑问道。
“没有啊!”
赵竑微微一沉吟,狠狠瞪了一眼自己的两个侍卫。
“肯定是让狗日的私吞了!等我回去,就要清理门户!”
胡大头二人讪讪而笑,接过肉碗,就站在院子里吃了起来。
田义惊愕之余,嘿嘿一笑。
清理门户?这个赵竑,可比以前幽默多了。
赵竑有些心虚。他整日里花酒,很多时候都在外面逍遥,送来的肉,当然无人问津,肯定被下人们私吞了。
“明我再给你送些去!”
“也好!明早上我要上朝,你们晚上过来,我哪儿有些好酒,咱们到时再好好喝一顿!”
赵竑拿着香气四溢的猪后腿啃了起来,也不嫌满手满嘴的油腻。这才是享受美食的最好方式。
“看到你这吃相,真是怀念那些风一样的日子。”
徐良轻声笑了起来,随即压低了声音。
“殿下,史弥远权势滔,绝不能掉以轻心。以我之见,你要内外兼修,双管齐下,才有可能扳回一局。”
“怎么样个双管齐下,内外兼修?”
赵竑精神一振,不由得坐直了身子。
看来,身处局外,总是有些明白人。
“内,就是交好你的爹爹大宋官家,早日当上太子。史弥远、杨桂枝再厉害,也要给当朝皇帝和当朝太子面子。至于外,就是要广结善缘,裹挟民意。只要把势造大,即便是史弥远权势滔,也不敢轻举妄动,对殿下不利。”
太子?裹挟民意?造势?
赵竑惊讶看着瘦削的徐良,震惊不已。
买水军,买流量,造舆论,故人之智慧,决不可小觑。
赵竑举起酒碗,和二人碰了一下。
“放心吧,我一定会改过自,重做人!”
就是不知道,他的“父皇”还能存活多久,给他多久的反击时间。
说句难听话,要是赵扩明不幸离世,他估计只能接受“被废黜”的现实,坐以待毙。
“早岁那知世事艰,中原北望气如山。楼船夜雪瓜洲渡,铁马秋风大散关。。。。。。”
不知喝了多少的徐良忽然站起身来,白脸泛红,摇摇晃晃,似乎有些醉态。
“这小子,怎么了?”
赵竑好奇问了起来。
“这么多年,你还不了解他。慷慨激昂,忧国忧民,一饮酒就要舞剑。”
田义摇摇头,拿起竹椅。
“走,坐到一旁去,免得被他误伤,自己掏钱看郎中。”
赵竑摇摇头,拿起椅子,和田义坐到了墙角一侧。
这不是耍酒疯吗,怎么还变成忧国忧民呢?
“田义,你的六合枪,有没有练?你爹好像也不练枪呢!”
他们三个人里面,田义才是武术高手,枪术大家。
“我是开始练了。我爹有没有对你说,你要是当了皇帝,他就去禁军当教头?”
田义的话,让赵竑一乐。
田义的父亲,倒是自信。
不过,田义的父亲四旬左右,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做殿前司的禁军枪棒教头,倒是合适。
再看徐良,已经拿出了剑出来,在院中舞了起来,嘴里还慷慨激昂,念念有词。
“……已三更。起来独自绕阶行。人悄悄,帘外月胧明。
白为功名。。。。。。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
赵竑看徐良舞的入神,徐刘氏母女在一旁喝彩,心头也是感慨。
有些人,为一杯酒、几丛花、一湖春水、几声鹤唳、便会热血沸腾,想要去江山北望、雪国耻国恨,6游辛弃疾如此,眼前的徐良也是一样。
可惜,可惜了那一把心酸泪!可惜了他们的一腔热血!可惜他们报国无门、生错了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