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这颗心脏,泥潭里滚过,早已经脏了。
一个身高肩宽的泼皮走了出来,黑色垂脚幞头,黑色缎靴,黑色的棉衣,国字脸,络腮胡,手提一个精致的红色小竹笼,里面几只色彩斑斓的鸟儿。
只要是换上一身黑西装黑皮鞋,就更酷了。
“你们是什么人,敢管我张三的事情?”
泼皮一米八几的个头,再加上络腮胡乌黑,国字脸浓眉大眼,眼神犀利,好一个威风凛凛的猛男。
“你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殴打他人?”
李唐不知什么时候把刀拔了出来,直指着提鸟笼的泼皮。
对方人多势众,可千万不能让赵竑出事。
“田大郎卖的肉臭了,吃的我家里人都病了。我是来找他算账的,难道不行吗?”
张三看李唐穿着体面,不是闲杂人等,却迎着刀尖,毫不畏惧。
临安城官员多如狗,到处都是王公大臣,惹到谁,他一个小小的泼皮也担待不起。
此时此刻,兄弟们都看着,只能硬撑。
“三哥,撂倒他,让他知道咱们的厉害!”
“三哥,给他点颜色瞧瞧!”
泼皮们纷纷叫嚣了起来。
看来,他们对自己“三哥”的实力,很是放心。
“吵什么?赶紧滚!这是济国公殿下,大宋的皇子,休要放肆!”
李唐不耐烦挥挥手。
“你这厮,体体面面,衣冠楚楚,嘴里还是干净些,免得污了自己。”
李唐的骄横,换回张三冷冷的一句。看起来,他一点也不怵对方。
赵竑微微一乐。这个张三,有性格,他喜欢。
“让开让开!都在这干什么?都给老子规矩点!”
几个身穿公服,腰挎快刀的皂吏进来,气势汹汹,大声叫嚣。对待普通老百姓,可是一点也不客气。
看到胥吏们前来,李唐收刀回鞘,退到一旁。
“差哥,没什么,兄弟们闹着玩,真没什么事情!”
两个泼皮上前,嬉皮笑脸,点头哈腰,再也不敢叫嚣。
“王圭,又是你个腌臜的东西,有你说话的份吗?当街斗殴,走,跟老子回去!”
一个圆脸皂吏大步上前,按住叫王圭的泼皮的脖颈,铁链直接就搭在了王圭的脖子上。
可怜王圭高大威猛,被圆脸皂吏按着脖子,低头哈腰,就像个犯错的小孩子,丝毫也不敢动弹。
“慢着!”
张三走了过来,抱拳行礼,强挤出一丝欢笑。
“差哥,我们兄弟只是闹着玩,还请差哥高抬贵手,放他一马。”
看他满脸赔笑、奴颜婢膝的样子,极其不自然,很是不情愿。
“张三,你算个什么东西?废话少说,跟我去衙门一趟!”
圆脸伸手就去拽张三的衣袖,霸气外露。
看得出来,张三和他的这些泼皮兄弟都是惯犯,经常和官府打交道,所以皂吏们都认识。
“差哥,我跟你走可以,但请你放过我的兄弟,小人感激不尽。”
张三处变不惊,并没有躲闪,任由皂吏抓住了他的胸襟。
“张三,你没有资格和我讨价还价!所有人都带回去,还有你,田家大郎,跟我走!”
皂吏正气凛然,谁的面子都不给。
“差哥,我和张三兄弟几个只是闹着玩,还请差哥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
田义拱手笑道,态度恭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