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附和,陆文英没吭声,但也没反对,明显是认同的。
杜长兰甩给他们一个无语的眼神。
经过刚才那一遭,有人对杜长兰避而远之,也有人觉着杜长兰有趣,主动交好。
“长兰兄骑术了得,我等羡慕不已,然在下愚钝,至今还不得要领,不知长兰兄可指点一二。”
杜长兰笑道:“这有甚。”他热情的拉着张生的手:“我们实践演练。”
武师傅视若无睹,并不干涉。
骑射场看着大,但做马场差了点意思,马儿也跑的不痛快。所以得有经验的人带带。
杜长兰手把手教学,一刻钟后张生意气风发的回来:“我约摸是会了。”
于是其他人也涌上来,学生数量多,却仅有两匹马练习,实在是僧多粥少。杜长兰也忙忙碌碌。
待时间到了,众人还有些恋恋不舍,但众人同杜长兰的关系却拉近不少。
张生拉着杜长兰的手:“下次你再教教我,我定然就会了。”
杜长兰:“张兄聪慧过人,什么都难不住你哈哈哈哈。”
一行人说说笑笑,崔遥他们此刻沉浸式代入杜长兰父子回乡时,小杜蕴的视角。
崔遥气的磨牙,“没良心的杜长兰。有了新欢忘旧爱。”
众人一个趔趄,差点摔了嘴啃泥。宋越忙道:“阿遥,这话不是那么用的。”他们的清白名声还要不要了。
崔遥哼哼:“反正就是那么个意思。”
众人吃了午饭,各自回屋。他们还得誊抄书籍,赶在期限之前还回去。
未时两刻杜长兰才回院,手里还拿着两本《梁书》。一套两册。
宋越搁下笔凑过来,仔细瞧了瞧,感慨道:“这书我就只在书录上见过。可算见到实物了。”
陆元鸿也跟过来:“是张秀才给的?”
杜长兰笑应,又道:“你们先将手边的书籍放一放,一人誊抄一册。我那边誊抄的晋书就快好了。”
宋越和陆元鸿没有意见,杜长兰交代完毕,回到自己屋子。
屋外日光烈烈,连空气都仿佛扭曲了。他支开窗户,热浪瞬间袭来,扑了他满头满脸。
杜长兰使了折扇有一下没一下扇着,看着窗外的草木,地上投下的树影,耳边是声声蝉鸣,这是独属于盛夏的午后静谧。
没有儿子,没有友人,没有亲人,一片茫茫中只有他。
他歇了扇,倚窗阖目。那张平静的面皮下,不知道在想什么。或许什么都没有想。
半晌杜长兰睁开眼,理了理衣袖,在书案后落座,提笔誊抄书籍。
这样的日子高频率重复着,因着从古至今的书籍太多了,而杜长兰他们所拥有的太少。只能誊抄。
不提杜长兰陆文英和陆元鸿出身农家,饶是宋越家境宽裕些,也只是吃穿较好,教育资源本质上与杜长兰他们没有区别。
家里书柜空荡荡,老鼠来了都得饿死。
申正,杜长兰誊抄完毕,整齐放进书柜,叫另外两个友人去主教室上课,下午是训导的讲课,浅显易懂,很适合宋越他们听讲。
日头高悬空中,灼人得紧,陆元鸿被晒的哇哇大叫。
“我感觉我都要被烤熟了。”
杜长兰揶揄道:“那我们明儿打伞。”
“不行不行。”陆元鸿和宋越把头摇成了拨浪鼓,“男子汉大丈夫,岂能晴日打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