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好气,却又无可奈何,他们又打不过杜长兰,说也说不过杜长兰,还能怎么样。
赶在晚饭前,两人终于作答完毕,又忙去端菜盛饭,厨娘解下围裙同他们告别,临走前还揉了揉大黑的脑袋。
大黑汪汪叫着目送她。
杜蕴关上院门,对它道:“回屋吃饭。”
天色有些暗了,杜长兰在花厅点了几根蜡烛,明亮的烛光映出一个个工整小字。
宋越和陆元鸿大气不敢出,立在桌前。
杜长兰飞快阅完,笑道:“站着作甚,吃饭。”
他顺手给儿子夹了一块腰花,小孩儿咬了一口,圆溜溜的眼珠子来回张望。
陆元鸿提起筷子,复又往下,起身去旁边案几提了茶水,给杜长兰斟上。
茶汤落盏的声音在安静的花厅十分明显,杜长兰抬眸扫他一眼,陆元鸿笑道:“你先前吃了白煮蛋,想来是有些噎。”
杜长兰哼笑,拿过茶盏呷了一口,淡淡道:“若是以数值估算,满分一百,你占80,阿越75。”
陆元鸿悄悄舒出一口气,这下轮到宋越郁闷了。
饭后两人自觉收拾碗筷,宋越一直琢磨自己错哪儿了,手上没留意,瓷碗落地碎了个干净。
宋越:………
杜蕴听到声音跑来,忙道:“伯伯不要用手捡,我去拿扫帚和撮箕。”
大黑甩着尾巴跟他来回跑,小孩儿还安慰道:“没事喔,碎碎平安,岁岁平安。”
宋越心里软和,没忍住揉揉杜蕴的小脑袋,“宋伯伯这里没事了,你去玩。”
小孩儿挥挥手,又离开了。
陆元鸿看不到人影了,才收回目光。等收拾的差不多了,两人又开了灶口,里面猩红的碳火一遇空气便如金线崩裂,迅速燃烧起来,陆元鸿添上柴禾,将待会儿洗漱的热水备上。
两人这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进入书房,杜蕴正在摇头晃脑背诗,杜长兰伏案书写。
两人靠近了,刚要开口,杜长兰头也不抬道:“圈出来的地方是你们的错处,明儿这个时候,我要看见正确答案。”
两人连忙应是,没有崔遥在他们之间跳脚打诨,杜长兰与他们的“上下级”感便愈发明显。
宋越和陆元鸿心知肚明,他们有今日,全靠长兰拉拔,自然以长兰马首是瞻。
夜色里,书房明亮依旧,可窗前的影子却冷清了不少。
吹口哨
日子一日赛一日热了,今岁杜家添了牛,是以秋收时分,杜长兰没有回家,而是携子前往若河县。
崔遥提前得了消息,特意同陆文英在县门处等候,远远的瞧见杜长兰,便挥舞双手:“这里这里,杜长兰!!!”
他忍耐不住,张开双手大跑奔去,边跑边喊:“蕴儿,大黑,我好想你们。”
大黑激动的扑进他怀里,把崔遥撞了个趔趄,他不恼反笑,揉着大黑的脑袋,“你咋又壮实了。”
大黑:“汪汪汪——”
狗没有壮实,狗还饿瘦了,饿瘦的!!
崔遥放开大黑,朝牛车张手:“蕴儿快给伯伯抱抱,我都快想死你了。”
小孩儿双脚一蹬,跳进他怀里哈哈大笑,崔遥忍不住香了小崽儿一口,过往路人俱是瞪大了眼,又发出善意的笑。
杜长兰摇摇头,下车跟车把式结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