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知道了。”崔遥不耐烦打断他,躬着身蓄势待发。
随着一声口哨,杜长兰将球踢向空中,同一时间好几双目光齐齐盯着那个劣质小球。
崔遥第一个冲上去,本以为探囊取物,却扑了空,他人都懵了。
成忱拍他:“愣着干嘛,长兰早把球带走了。”
崔遥:!!!
小院里干的热火朝天,厨娘还以为几人打起来了,急匆匆跑出来看,结果发现一群人在踢球,笑着摇摇头,回屋继续做饭。
是夜成忱和宋越自然的进了同一间厢房,拿出干净里衫,准备沐浴。
湢室里,杜长兰挥着丝瓜瓤教儿子搓澡,小崽儿被搓到痒痒肉,笑个不停。
杜长兰也被逗笑,舀温水给儿子冲洗干净,拿干巾一包,披着长衫出去。正好同成忱和宋越碰上。
昏暗的灯火映出杜长兰袒露的大片胸膛,一层薄薄的肌肉勾勒出浅浅弧度,再不复之前的干瘪。抱孩子的小臂也线条分明,一看就矫健有力。
成忱和宋越顿时走不动道了,脏话脱口而出,对着杜长兰上下其手:“你吃仙丹了?你是个读书人啊!”怎么可以有肌肉。
杜长兰一把拍开他们,翻个白眼:“谁跟你们似的菜鸡。”
成忱和宋越:!!!
“杜长兰,我跟你拼了。”宋越抱住张牙舞爪的好友,带进湢室。
崔遥撇嘴,不用看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杜蕴捂着嘴偷笑,还暗搓搓伸出小手戳戳他爹的胸膛,好有弹性喔。
杜长兰拍拍儿子的小屁股,小崽儿瞬间老实了。
闹腾的一天终于结束,宋越吹灭灯火,刚躺下却被一声怪叫惊起。
宋越拽紧被子,磨着牙一字一顿:“你最好有个正当理由。”
下一刻成忱蹿到宋越床上,低声道:“不对啊,福瑞楼花费不低,长兰的家境应该去不起,他怎么能提前点菜。”
这点破事值得说?
宋越恨不得一脚把好友踹下地,他深呼吸几次,吐出一口浊气,才压着烦躁道:“你就当长兰脸皮厚,提前踩点行不行。困死了,快回你窝睡觉了。”
“噢…”成忱讪讪回到自己床上,不多时陷入深眠。
人以群分
最后几日假期过去,学生们再次踏入学堂,严秀才敏锐发现崔遥几人不但没有懒散,反而凝神静听。
他目光在杜长兰身上掠过,若有所思。日头升至正空,学生们纷纷排队打饭。
秋收之后,气温愈发闷热了,仿佛夏日最后的余威。蝉鸣声叫的人心中烦躁,忽然有人“哎哟”一声。
杜长兰耳朵动了动,这声音略熟。
陈芨抚着后颈,仰首张望树丛:“晌午哪来的露珠?”
“晌午当然没有露珠。”杜长兰眯着眼,不怀好意的道出真相:“因为那是蝉撒的尿。”
众人:???
人群里顿时传来一阵笑声,尤以崔遥笑声最大。
杜长兰一脸惋惜:“居然是冲着你后颈,若是再往前两分……”
“撒你个满头满脸哈哈哈。”崔遥依在杜长兰肩头,大声接茬。
陈芨脸都绿了,付令沂喝道:“你们别欺人太甚。”
宋越啧啧摇头:“这是个什么话。那蝉又不是我们让它尿的。再者,长兰好心告诉你们真相,怎么还不高兴了。”
陈芨脸色青青白白,受不住众人目光,直往后院去。
杜长兰懒懒收回目光,这就破防了?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