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如此。”杜老娘满含担忧的叹息随风而去。
乡野小路蜿蜒曲折,路边杂草丛生,长势丰茂几乎有半人高,杜蕴趴在他爹肩头,惬意看着田野里的庄稼。
一重风过,沉甸甸的庄稼轻轻摇动,也吹动天上白云,露出耀眼夺目的日辉。
小孩儿不适的眯了眯眼,直起小身子对杜长兰道:“爹,咱们给崔二伯伯买什么呀。”
杜长兰:“不买,咱俩分。”
“可是……”杜蕴皱着小鼻子,纠结不已,“爷爷说的话……”
杜长兰睨他一眼,扬了扬眉:“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
小孩儿抬眸望了他爹一眼,似是还想说什么,却视线一花。
杜长兰放下儿子,褪去书箱外衫,一头扎入灌木丛。
杜蕴:?!!
“爹,爹——”杜蕴刚想跟,被杜长兰喝止,不多时杜长兰捧着花回来。
杜蕴睁圆眼:“茉莉。”
“嗯,昨儿先生被我们气的不轻,我给他降降火。”杜长兰将茉莉塞儿子怀里,抱起儿子赶路。
清雅的花香浸入鼻尖,杜蕴都忘了之前的纠结。
“多思多想,看本质。”
耳边忽地传来声音,杜蕴还没细想,就被放下地。
杜蕴独自进入乙室,陆元鸿诧异:“蕴儿,你爹呢?”
杜蕴一本正经道:“我爹小解。”
一盏茶后,杜长兰笑盈盈露面,而沉闷的书房添了一抹洁白生机。
同住
吱呀一声,初升的日辉伴随脚步声倾泻而入,一道身影逼近书案,却蓦地停住。
洁白无瑕的花朵簇簇盛开,清雅花香丝丝缕缕萦绕在屋内。
严秀才垂下眼,难怪他刚才进屋便嗅到淡淡香气,还误以错觉。
严秀才凑近些,瞧见花瓣绿叶上还坠有水珠,绿叶也经过修剪,养在泥色的浅口陶罐里,颇有雅趣。
“哼,小道尔。”
他本该取过教案离开,却留下翻阅《周易》。
巳时初,严秀才准时进入乙室,讲解今日文章。他目光不经意在杜长兰身上掠过,年轻的后生脊背挺直,面色严肃,右手书写不停。
严秀才记忆里那道懒馋耍滑的身影似乎远了,被眼前的积极进取所替代。
杜长兰似有所感,抬头对严秀才咧嘴一笑。
严秀才沉了脸:“好生听讲,别嬉皮笑脸。”
杜长兰:………
旁边传来克制的低笑声,不是崔遥又是谁。
杜长兰撇撇嘴,又投入学习状态。杜蕴收回目光,先生的呵斥对他爹而言,似乎不值一提。
如果是他被先生呵斥,定会羞愧不已。果然他要跟他爹学的东西还有很多。
小孩儿握了握拳,一脸斗志。
下午杜长兰再次帮众人温习,至散学时,除却陆文英和杜长兰,其他人都透出疲色。
崔遥习惯性同其他人道别,不想杜长兰抱着儿子靠近他:“阿遥,咱们晚上吃啥?”
崔遥一顿,成忱等人也望过来,陆元鸿急着说话咬了自己舌头,此刻痛的缩成一团。
陆文英神情微妙:“你跟崔遥同住?”
“对啊。”杜长兰用肩膀撞了一下崔遥,扬眉道:“我们昨儿不是说好了吗,我连换洗衣裳都带了,装我书箱里。”
崔遥对上众人目光,嘴巴张了张:“我……”